只是……
杜尉明写着字写着字目光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字纸篓里的衣服上。
针脚是挺细密的,但仔细看又歪歪扭扭的,一看就不是绣娘做的。
一般人哪里会亲手做衣服?
旁人说是亲手做的,其实也只是在做好的衣服上面绣个东西罢了,而这件衣服很明显不是出自行家之手,倒真像是那人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想到秦欢欢今天在马车上那困倦的模样,杜尉明倒是相信了那个奴才的话。
只是……
她莫不是脾气太好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他明明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她一顿,结果她晚上还熬夜为他做衣服?
难不成是想要让他消气?
他看起来像是那么好哄的人吗?
真是异想天开。
他这辈子都不会停驻在她那里,他的心里只有玄衣一个人,她连他一个目光都不可能得到。
杜尉明揉了揉太阳穴,干脆也不练字了,转身拿起架子上的书就打算读一读书。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杜尉明如何都无法定下心来,到最后,干脆将书一扔,弯下腰就将字纸篓里的衣服给捡了出来。
他瞪着这做工一点都不精良的衣服。
就是这个东西,扰得他无法专心写字看书。
明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做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杜尉明却不知道为什么它可以影响到他的心绪。
想了半天,杜尉明都想不出来一个缘由,只要看着这件衣服杜尉明仿佛就能够看到昏黄灯光下秦欢欢安静地坐在那里一针一线缝制的模样。
[哔——好感度加十,任务完成度百分之零。]
杜尉明猛地站起身子来。
他觉得,有些事情他还是得找他那个名义上的王妃说清楚,免得她整日的胡思乱想,肖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虽然这般说,秦欢欢一针一线缝好的衣服杜尉明却没有再扔回到字纸篓里去,虽然那衣服上已经沾上了斑斑墨迹。
……
巧儿还在后院里随便逛荡着没想好该怎么跟秦欢欢交待衣服事件,杜尉明却已经从前院到了秦欢欢的住处。
秦欢欢看到杜尉明的到来,眼中明显闪过一抹喜色。
“王爷。”秦欢欢叫道。
“嗯。”杜尉明在凳子上坐下,浅浅地嘬了一口秦欢欢为他倒的茶水,道:“你也坐下。”
“是……”秦欢欢应了一声,乖乖地在凳子上坐下。
“本王来这里,是有几句话想告诉你。”杜尉明道。
“您说。”秦欢欢看着杜尉明道。
杜尉明看着秦欢欢那晶莹剔透的眸子,似乎能够看到水悄悄流动的样子,一时之间哑言。
秦欢欢有点疑惑地看了杜尉明一眼,眼底深处却但带着些喜意。
这个模样在杜尉明看来,就是秦欢欢在为了他的到来而感到开心了。
不行。
有些话他必须要说清楚。
“本王对这门亲事,一直都很不满意。”
杜尉明的第一句话一说出来,秦欢欢眼底的喜意就瞬间消失,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若纸。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