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心念一动,转身一眼朝里面望了进去!
空荡荡的休息室,更衣间后,便是正正方方的大浴室,除此之外,眼前靠墙角的方向,还有一间关紧的木门。
外表上看起来,这扇门要远比普通门小上许多,外面还有几条线路串联,估摸着是配电房,临时统计室之类的。
香气到底是从哪来的?
说起来,在现在这个环境里,澡堂里每一个未知的角落,暗藏着古怪玄机的概率都不低!
我皱了皱眉,在思考要不要就这样贸然穿进去。
就那装成维修工的道士,和活死尸夏庆阳,哪怕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可一旦面对面跟他们撞了个正着,为了不让消息走露,我必须先解决或是囚禁他们。
这样一来,赵宝来那边很快就会察觉到端倪……
就以那老家伙的老奸巨猾,哥就不信他不会时时刻刻跟厂房这边保持联系。
到时候,即便我们提前到今夜去解决赵家宅院里的鬼桧树,但此时才是正午时分,保不准赵宝来不会安排人将那代孕鬼树转移。
就当我沉吟间,突然,眼角的余光,却是发现……
在更衣间那一排衣柜上,左边起的第三个柜门居然是开着的,微微露出了一小条缝隙,只见一件粉乎乎的文-胸带子,正耷拉在铁柜蓝色的柜门上,格外显眼。
我勒个去,难不成是刚刚急匆匆进来,所以一直没注意到。
澡堂都已经停止使用了,这会儿却冒出来内-衣用品,难保会不会有什么古怪,我当下走到了那一排衣柜前,硬着头皮拉开了柜门。
“道可道,小爷可是很纯洁的搜查而已!”
暗暗在心中嘀咕了片刻,我将涌上来的尴尬情绪勉强驱赶,这才定睛望了进去。
果然!
这一不大的柜间中,满满当当装满了衣服!
短袖T恤,牛仔裤,连衣裙,占了一半的位置,而上头……晕啊,不仅有罩-兆,小內-內什么的也都一件不落,稍微有些凌乱的摆放在那!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我陪心雅,诗诗她们可是逛了N次商场女装铺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因此大致上对这两年普遍比较流行的女装,心中基本有数。
无论怎么看,这些衣服虽说质量似乎还不错,但都不算时下流行的,只是普普通通,应该有些年份了。
脑中灵光一闪,我仿佛抓到了什么可疑点,但一晃神却又诡异的没了感觉。
耸了耸肩,我只好又将柜门关回去,难不成是自己想太多了,这些玩意或许只是昨天晚上,有女员工洗完澡后忘记拿走的?
等等。
念头一起,我瞬间发现不对!
这尼玛,那衣柜里,我看的清清楚楚,一套T恤裤子,还有一条连衣裙,一共两套衣物啊!
哪个女人再神经大条,会大条到出澡堂却忘了穿衣服!?
老子就不信了,她还带了三套衣服来,穿着另一套离开,完事后这两套就落下在了这里!
我越想越觉得可疑,旋即停下身又转回去,一抬手提起那粉乎乎的文-胸,准备先挂到一边,看看短袖和连衣裙再说。
哪曾想,罩-兆才刚提到手上呢,更衣室外,就走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一张满是嫌弃的脸庞……
“流氓!你,你竟然……我没看错,你果真是个人面兽心的变态!”
醉了,这他丫的的不是温兰若么?
她居然之前没跟到澡堂里头,怎么现在才从外头进来?
听着她的羞骂,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提着的罩-兆,这一刻哥真是欲哭无泪啊。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就是这么个理,老子查个案,眉目还八字没有一撇呢,结果一世英名先给毁了。
瞅瞅这女人那古怪又羞愤的目光,我直接就明白了,这种‘眼见为实’的局面,解释再多都没卵用,反而越描越黑,坐实了內-衣-贼的名头。
“我说妹子,我不过是觉得里头这衣服有线索而已,你别想歪啊。”
无辜的摊了摊手,我索性实话实说,很是正儿八经的说道。说着,还把那粉色文-胸递了过去。
温兰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老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要不是避免惊动夏庆阳他们,打草惊蛇的话,怕是当场就又河东狮吼起来了。
我现在没功夫管她怎么想了,话锋一转,便将刚刚的疑惑都说了出来,还有那传出来的香气,这会儿居然消失了。
“真的?”
温兰若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信了几分,反正神色倒是舒缓了几分,深吸了口气,而后手法熟练的拿出一次性塑料手套带上,这才把粉罩-兆接了过来。
我嘴角狂抽,这女人要不要这么6,忒讲究了吧。
又不是什么法医,混我们道上这一行,时不时不得摸个尸体拍拍蛆肉的,照她这架势,是不是还得一通拾掇,全副武装啊?
好吧,可能哥一大老爷们,对女人的想法了解的不深,在后来的一次行动中,我才知道,温兰若只是嫌弃这是别人穿过的罩-兆而已。
“确实穿过了,还有新鲜的气息。”
片刻后,温兰若目光凝重的说道,接着又迅速抓住柜子里另一套衣物的罩-兆,愕然呢喃:“这件怎么是新的,没碰过……”
我们彼此对望一眼,当真有问题。
“师姐,还有那些家伙呢?”我思绪一转,沉声问道。
温兰若瞥了瞥那扇关紧的小木门,刚欲说话,蓦地,从浴间内,猝不及防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流水声!
“嗯?有人洗澡?”
这特么怎么可能,我们在这都待了这么久了,尽管声音不大,但里头要是有人的话,绝比不会一直都没有动静!
这一次我跟温兰若倒是有些默契了,同一时间,缓缓向浴间迈去。
“啦儿啦,啦儿啦……”
刚动身几步,才走到门口的时候,仿佛是察觉到了我们的靠近,一阵阵女人轻声吟唱的歌声,竟是从里头飘了出来,不断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