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抬头一看,艹,敢情是因屋顶之上,吊着有十来个花花绿绿的纸人!
正是随着昏暗灯光的闪烁,影子才会被拖得这么狭长。
嘴角抽了抽,我颇有些无奈。
若是有普通人看到这景象,非得吓背过气不可。
仔细一瞧,这些纸扎人全都是做好了的成品,跟刚刚那间屋子里,夏庆阳扎出来的也有着相当明显的区别!
它们不仅仅是脸上画着五官,就连鬼绿鬼绿的肤色都绘了出来!再一瞧,那叫个细致入微啊,十个发黑的手指甲也全然没有漏下。
这么看来,倘若说先前的纸扎人算是上品了,那眼下这些就是珍贵的精品。
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每一个的肚脐眼都显露出来,依稀可以看到,上头覆盖着反向八卦的纹案,在光芒映射下,反射出了微微的银光……
嗯?居然是用水银画上去的!
我心念一动,这一屋子吊着的纸扎人,以活死尸夏庆阳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单独造的出来的。
就拿它们肚脐上那些反向八卦来说,复杂程度非同一般,如果要刻画完整,没有残缺的话,很多道上的人都不一定可以做到,更何况只是一个只有几年死龄的‘活死尸’?
另外,再这些纸人身上,我还察觉到了有隐藏的法力的波动。
纸扎人应该就是被这些法力封印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犹如被圈养起来的怪异宠物一般。
不对,想起夏庆阳拿纸扎人狼吐虎咽的景象,这可不是像了,它们纯粹就是真正待宰的‘羔羊’!
因为被封印的关系,这些纸人倒是消停的多,没有先前那般诡异,至少没有出现什么思考,活动的趋势。
看上去,充其量就是逼真到极为变态程度的纸人罢了。
我深深的最后看了一眼,而后便悄然退出了房间。
转过身,继续进入旁边的第二间办公室。
放眼望去,这件房里头,现在摆放满了一堆堆各种各样的材料,跟小山似的,而所有材料,全都是做纸扎人需要用到的。
再往下一间,里面倒是空的多了,没有材料也没有纸人,只在中间有一个镶嵌起来的水池。
水池之中,装了至少有小半池鲜红的血水!
哗啦啦的,还在轻微的翻滚,欺负,甚至时不时的有血泡冒起来。
而血池边上,则是放满了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看那样子估计是曾经用来调配池水的‘颜料’之物。
特么的,我不由啐了一口,难怪之前能从被夏庆阳吃掉的纸人上闻到血腥味?
原来,是绘画它们五官,肤色所有的颜料,都是用血水杂融而做的!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感知的清清楚楚,这一池子血水都不是活人的,也不是什么多年老尸的,分明就是死了不超过一周的尸体之血液……
那气味中所蕴含的丝丝没有散尽的生气,可不是轻易能够伪装出来的。
讲道理,从入道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我的经历和见识都不少了,但眼下这么奇异的制造纸扎人的方式,哥还真是头一次见。
并且可以确定的是,这又不是什么邪术!
如此让人难以捉到头绪的数路,当真和现在阳间各个门派,乃至散修散道的路线没有重合的,不但隐秘也足够强悍。
人间之大,无奇不有,果然是应了这么个理。
在阳间的广袤徒弟上,指不准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说不定,有些许道派势力一直从古存今,隐世而立,真正比起来,不会比那些大门大派类的弱!
之后的一路看过去,剩下那些房间里,基本都没再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直到了女厕所附近,突然,我敏锐的发现从里面竟是传出阵阵异响,哗啦啦像是水流声!
什么玩意?
瞬间,我脚下罡步生风,身影鬼魅的闪烁移动,片刻间便出现到了女厕门口,下意识瞅了眼墙上画的那个裙子女的人物标志,颇有些汗颜。
妹的,哥长这么大,貌似还真没到女厕里头去过?
这丫的为了进去一探究竟,现在是要破例了不成?
得得得,作为法师,就要有尽责尽职的觉悟是吧!反正这废楼都已经是个鬼楼了,又是半夜三更的,在里头撞见女人方便的可能性定然不如撞见女鬼的大……
这么一想,我自然也没什么鸭梨了,双脚一迈跨了进去。
到了墙面转角出,顿时,一排颇具年代感的老式通排水泥马-塞-克蹲坑,出现在了我眼前。
这种‘款式’的厕所,确实够古老了,马-塞-克砖或许都是废楼的后几年加上去的,每个坑下都是连通在一起的,汇聚到一个槽子里。
坑与坑之间连个门都没有,只有一半的矮板稍稍隔起来,遮蔽性很差,要是现在还有使用这种‘样式’的女厕,非得引来一堆‘饿-狼’不可。
即便是路过,这整个女厕内每一个蹲坑中的‘风光’,都可以一眼看到个完全。
就如同此时此刻……
其中一个蹲坑上,一个光着屁-股蹲在那的女人,正不可思议的死死看着我。
哇靠!
这不是新晋厂花,那个不对劲的冷傲少女温兰若么?
入楼之前,她明明去了另一个方向啊,怎么不声不响的,现在竟是跑这鬼楼女厕里来蹲着了?
我咋了咋舌,突然想起来在厕所外听到的那水流般的动静,敢情是这个女人在嘘嘘小-解啊……
显然,温兰若彻底懵住了。
还没有搞定的嘘嘘,都不由自主的立刻憋住一半!脸上晕红胀的飞起,仿佛随时即将爆发的样子。
不得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女人叫出来!要是惊动了活死尸夏庆阳的话,给丫的吓跑了,打草惊蛇,再想跟踪追查他们的秘密就不可能了。
抢在她尖叫之前,我瞬间健步如飞,冲上去一手撑住她的脑勺,一手紧紧堵住她的嘴……
嘘嘘了一半,被我这个男人看到,现在又来了这猝不及防的动作,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咋滴,温兰若脸憋的像是火烧云,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