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路口也很窄,大爷把车停了下来,我们走路进去。
“都注意点,这地方的死气已经强到了这种恐怖的地步!”大爷皱着眉头,沉声道。
靠,什么鬼地方这是。
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一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
师姐也没有重新钻进我的身体里,而是在这荒芜的小村里来回行走,突然,她指着前方道:“右边第三户人家,是一个晚清时候的宫女,她的心脏病要发作了!”
我一阵迷惑,师姐啥时候都会算命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杯子破裂的声音打碎了宁静,我来不及惊讶,拽上赵诗诗和大爷就跑了过去,还好,这门居然是开的。
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老婆婆正痛苦的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全身不断的抽搐着,她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一瓶救心的速效药,可他却没力气吃下去,眼中露出了无比的绝望。
“啊!”赵诗诗惊呼一声,赶紧蹲下把咬给给他喂了,接着慢慢的拍她后背舒缓气,过了一会儿,老人终于清醒过来。
她满是感激的看着我们,说:”小姑娘,小伙子,谢谢,谢谢呢们……要不是呢们,糟老太太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一边说,还一边剧烈的喘着粗气,良久后,又打量了我们一番:”对了,你们看上去很面生,是外地来的吗?“
“没错,我们是来找人的。这位老奶奶,你认识崔三胖么?“大爷向前一步,想着回答。
崔三胖?就是老大爷的那战友么?
我去,这名字太碉堡了。
不过,老大爷的脸皮实在是厚的感人。
叫别人奶奶,大爷啊,你自己都已经是七老八十了,想气死人家不成。
没想到,老奶奶一听到这个名字,顷刻间泪流满面,哭的那叫个老泪纵横,一把抓住老大爷的手:“这……你们认识三胖?呜呜,那苦命的老头子,他,他……”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咋了。
没等我们发问,就拿起了桌上的拐杖,说是带我们去崔三胖的家。
要见到多年未见的战友了,我感觉的出来,大爷情绪很是激动,好像是一个即将出嫁的姑娘似的。
重新回到村子里的土路上,这次行人多了几个,只是见到我们都是面露好奇,就跟见到鬼物了一样,要么拔腿就跑,要么指指点点的低语。
走了大约五分钟,到了一个质朴的院子前,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子说话,然后回过头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村长,这三位都是好人,他们救了我的命……哎,不知道是不是三胖的亲戚,你让他们进去看看吧!”
村长只是古怪的盯着我们,过了好一会儿,才错开了身子,同意让我们进去。
尼玛,什么情况,这不大的小院里,挤满了人,粗略估算一下,至少几十个。
难怪土路上就跟鬼村一样,半个人头都看不到。
我跟大爷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不解。
上前几步,大爷忽然疯了一般,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像头发飙的猛兽。
他死死的盯着地上,嘴里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那里有一具尸体,用草席包裹着。
他似乎年纪大了,褶皱不堪,煞是可怜。
天热,几只苍蝇围在四周,嗡嗡作响。
不会吧……
联想到大爷异常的反应,我猜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具尸体的主人就是他的那个老战友。
认识大爷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情绪崩溃,浑浊的泪水不断打湿着他的脸颊。
赵诗诗被他感染,抽动着鼻子小声哭泣,就算是我,也不由的红了眼眶。
他跪到地上,颤抖的摸着老尸,沉声问:“他是怎么死的?”
“昨天夜里,抹黑从山上下来,摔死了。“中年村长应声答道。
我呸,这尼玛睁着眼睛说瞎话?
老尸的腿上都少了一块肉,空洞洞的连骨架子都没了,这怎么可能是摔出来的?
果然,带我们来的老太太都听不下去了,拎起拐杖敲地板,哆哆嗦嗦的:“村长,你不要乱讲,三胖他,他明明就是被恶鬼害死了……”
“哼!什么鬼不鬼的,我们要相信科学,这世界上哪有鬼啊,我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材生,这些玩意都是骗人钱,瞎扯淡!“村长神色鄙夷,但碍于辈分,倒也没有表现出来。
大爷没有理会他们的争执,继续问道:“为什么用草席包着,没有棺材?”
面对外人,村长则是无需掩饰他的暴躁了。
不耐的冷哼:“棺材?崔三胖无妻无子,这么多年都是靠村子里的公款救济活着,他掏的出钱么!”
“草你妈,老子有钱,老子出!”
老大爷脾气炸了,已经很久没有遇见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人了。
要不是老战友死的凄惨,导致他沮丧无力,要不然非得整死这个人模狗样的瘪三村长不可。
这村长是在城里待过的,同样经不起挑衅,被指着鼻子骂,气的他额头上青筋暴徒,想要上去跟大爷硬干,我见状,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
“嗷,嗷嗷……疼,你放开!”村长惊恐的瞳孔缩进,他没料到我力气大到了这种程度,单单一只手就让他动弹不能,而且痛的像是骨架都要散掉了。
傻a逼,嚣张啊,跟你哥我面前装?
院内的村民都看傻了,没有人敢说话,但我看得出来,他们的表情里不是害怕,不是担忧,而是出了口恶气般的轻松。
呵呵,敢情这狗比平日里就没少仗势欺人。
最后还是老太太站了出来,说了一堆好话,让我们先消消气,我这才松开了手。
死者为上,老战友刚死不久,尸体也还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闹出血光之灾,否则会祸患无穷。
老太太感激的看了看我,然后颤颤巍巍的走到人群中,吩咐一帮村民抬了口大铁锅放在院子里,准备烧菜做饭。
这是要给大爷的老战友送行了,也叫作阴生饭,是死者跟大家吃的最后一顿饭。
这是民间里的一个习俗,作用就是希望他能够安心的走,一路顺顺利利。
“哞!哞!”
我刚坐在石凳上准备歇息下,就听见几声震耳的牛叫声。
院子里那两头被圈养的黄牛,犹如撞邪一般,躁动不安的疯狂冲撞,想要挣脱捆绑,诡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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