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里贝里失踪了!
海岛很小,小得一目了然,岛的中间有一片更小的树林。明媚里偷得半日闲后,岛上也没有多余玩的地方,大家便说捉迷藏玩。
大家还只是孩子啊!
这一藏,刀疤便失踪了。
石头剪刀布过后,卓杨是负责找人的警察,除了瓦希芭说自己肚子不舒服不停想放屁没参加之外,其他人都藏了起来,可不大功夫卓杨在岛和树林的各个角落把七个人依次找了出来,还因公徇私和蔻蔻羞羞地小偷小摸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找不见刀疤。
那么大个活人,就这样生生不翼而飞了。
问他老婆,瓦希芭一脸木然:“刚才他……跟着你们一起往树林那边躲去了。”
屁大一点的小岛,螃蟹都躲不了,何况那么大一坨疤。兄弟五个赶紧又分头去仔细搜索了一遍,却依然疤影皆无。
这下大家有点慌了。
“我操,不会让鲨鱼拖走了吧?”
“这儿……没有鲨鱼。”
“噢~~~~,我知道了。”小猪恍然大悟:“刀疤一定是潜到水里躲起来了。”
潜你麻痹,什么器材都没带,他敢潜这么久,三天以后飘上来绝对栩栩如生。
“不会是被外……外星人抓走了吧?”安琪·坎普说。
大家一起看向这个智障娘们儿。
“会不会有食人族啊?”莎拉·布兰德娜说。
“啊——~~”婕丝米·特丽卡吓得一声尖叫,却又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于是,大家又一起看向这两个智障娘们儿。
蔻蔻也感到了恐惧,她紧缩在卓杨身边,卓杨搂住了她。
默姥爷是个冷静的人,他迅速作出了安排。
“卓杨,你和女孩子们留在原地,你负责保护她们。咱们四个,再分头去找,有什么发现就大声招呼一下。我操,我就不信了,就这么丁点儿大个破岛,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好!那啥,我去东边。”
“我自去西边,找见了,先让我把他腌臜之物打出来。”
“姥爷,我不是害怕你知道吧,只是觉得我和你走一起容易找到些。”小猪很凝重。
“小猪,你在这里保护女孩子们,我去找。”卓杨拍了拍蔻蔻的胳膊:“别怕,在这里等我,哪都不要去。”
“嗯。”
“瓦希芭,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刀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瓦希芭:“……”
瓦希芭像是被吓傻了,呆呆地蜷坐在沙堆上一动不动,肥大的衬衫垂下来罩住全身,她像一个长着脑袋的瓮钟。
小猪还是挺勇敢的:“那好,你们快去快回,我一定把女孩子们保护好。”四周打量着:“我找个趁手的武器先……”
瞧见了瓦希芭旁边有个蓝色塑料桶,这是大家刚才用来打水仗挖沙子的玩具,里面还有大半桶细沙。
小猪将塑料桶拎了起来,顺手把里面的沙子倾倒在地上,然后把空桶抱在怀里,很像那幅着名的少女抱陶壶油画。《陶》,作者谢楚余。
您还别说,小猪抱着桶,越发像个傻逼了。
莎拉·布兰德娜有点想马上和小猪澄清关系的冲动。
有了武器,小猪心神大定,他坚强地说:“你们要快点回来啊……”
换作往常,这个丢人现眼的货一顿打是挨定了,但这会儿其他四个都没工夫和他计较,找刀疤要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兄弟一场肝肠寸断呐!
而且还得替他养爹娘老子和瓦希芭,还有三个娃……
不行!刀疤,我亲爱的兄弟,你必须活着,小猪死你都不能死。
大西洋海可枯,耶稣山石可烂,里贝里坚决不能死。
刀疤兄弟,这黄泉路上如此凄凉,你可千万要记得回头啊,世界和平需要你。
疤,你可记得那一年的马迪堡?疤,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们来救你了!
卓杨、德屠、蒙二、姥爷,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强壮的臂膀上肌肉瞬间坟起。
正待要各自转身,去四个方向分头营救刀疤,就在此时,却突然发生变故。
瓦希芭屁股底下坐着的沙丘蠕动了起来,幅度越来越大,紧接着一头沙怪从地下破沙而出。轰然而起,把正上方的瓦希芭当即顶飞了出去。
瓦希芭‘哦呜’一声,半空中四仰八叉的姿势那叫一个豪放,羞死个人。
我操,蝎子王复生!
其他人全部惊得头发竖直,德屠除外,他没有头发,唯有头皮上的鸡皮疙瘩清晰可见。
卓杨一把揽住蔻蔻,垫步纵云梯瞬间就掠出一丈开外,德屠和蒙二抢手拉着安琪和婕丝米跌跌撞撞向一边逃去。
小猪面色安详,他怀抱着空桶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姥爷急中生智,猛然从小猪怀里夺下空桶。抱得很紧,夺了两下才夺过来。姥爷甩起桶朝沙怪砸去,还好,砸偏了,否则激怒了沙怪,吃不了兜着走。
姥爷和莎拉一人一边拉着仍然面色安详的小猪向后狂退。
小猪像被挟持,但始终很安详。
瓦希芭降落了!
‘嗵!’
大头冲下砸在地上细沙飞扬,姿势依旧豪放大气,真是个泼辣的娘们儿。
得亏是厚厚的软沙,换成水泥地,萨利夫和他两个姐姐此时已经是没妈的孩子了。
她就跌落在沙怪身边,此时谁也没办法搭救他。
只见沙怪摇头甩尾抖圆了,白色细沙不停从它身上洒落,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来。
“麻————”沙怪吼叫了起来,震耳欲聋。
“——埋批!”
“贼婆娘!老子斗在地下躲一哈,你个贼婆娘给老子嘴里灌沙子,你要谋害亲夫嘛!”
“哎哟哟~~,羞你麻批,哎哟哦,狗东西你想摔死老娘另娶嘛?”
“贼婆娘……”
“狗东西……”
卓杨和蔻蔻:“……”
大家:“……”
都去树林那头躲,刀疤别出心裁,用桶在柔软的细沙里刨出来一个小坑,他躺进去后让瓦希芭再用桶挖沙把他全埋住,再坐在上面,刀疤嘴里噙着一根塑料软管伸去外面保持呼吸。
这他妈找到卓杨退役也找不见。
小猪拿起桶倒沙子,巧不巧恰好顺着塑料软管灌进了刀疤的嘴里,狗东西差点被呛死。
卓屠蒙佬四人觉得,自己若是没有智障的话,眼前这一对儿正在撕逼的夫妻,简直就是活脱脱近亲结婚后代,他们各自的父母,本是失散多年的血亲兄妹。横看竖看,怎么看怎么像。
兄弟四人强忍着痛扁狗夫妻的冲动,冷眼旁观他们互相咒骂,发誓即便打出狗脑子来也绝不插手。
一直面色安详的小猪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凄惨猪叫声:
“沙怪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