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问:“很明显?”
“明显。”
帝绪言小鸡啄米的点点头,“从你喝人家煲的汤开始!就已经很明显了。”
“泊希,你以前可是一个从来都不愿意妥协的人,唯一一个让你低头的,不过就是你的妹妹们,你即便是在对我和之年的时候都没有妥协过。”
“你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喝汤这是我们谁都知道的,还有零食!”
“你打小就不喜欢夕然吃零食,自己也不喜欢。现在人家给你零食你也吃,你可千万别说是好奇,亦或者是说什么人家给了你不好意思不吃。”
“你这就是喜欢,实锤了!”
锤在地上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他这都不叫喜欢的话,那什么叫喜欢啊?
“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帝绪言哭笑不得,“刚才人家说的话,你受刺激了?”
“没有。”
他低头,还在否认。
可他能问出这番话,摆明了就是受刺激了,自己不承认就是了。
帝绪言不说话了,典型的看透不说透。
帝绪言还是聪明的,尤其是在面对顾泊希的时候,他不是那种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吃饭,你们俩聊什么呢?”
顾夕然坐下来,叹了口气,“之怡也太惨了,怎么一直被欺负。”
“照理说好同学被我们尊重还来不及呢!”
“我看,就是缺少一个保护的。毕竟这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有钱,都被家里的人惯坏了,只有之怡是真本事进来的,所以大家就都欺负她。”
“是吧?绪言?”
欺负她们呢,又不能欺负,欺负不过。
就只能找人家平民学生欺负了。
说实话,权势还是挺重要的。
如果君之怡不是平民学生,又学习好,谁又敢这么对君之怡?
“说得对。”
帝绪言立刻点头,同意顾夕然说的话。
顾夕然挑眉,“我先不吃了,我出去一下。”
“去看君之怡?”
“嗯。”
顾夕然点点头,“我刚才就应该出去的!嗨,那小傻子在学校只有我一个朋友呢。”
“你好好安慰人家啊。”
帝绪言提醒。
顾夕然吐了下舌头,她不好好安慰难道还能打人家嘛?
话音落下,顾夕然也顾不上再吃东西了,赶紧出去了。
先回了教室,教室里空空如也,顾夕然往水房去。
水房里也没见到君之怡。
顾夕然将手机拿出来,给君之怡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路过卫生间。
顾夕然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哭泣声,顾夕然顿了一下。
“奶奶……”
顾夕然皱了下眉头,奶奶?
“我没有事儿,我只是忽然想给你打个电话。”
“吃午饭了吗?晚上你想吃什么水果呀,我回家买给你好不好?”
明明声音几次抽噎,甚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却还是用着极其轻松的语气在询问。
顾夕然倒吸了一口气,贴在了墙边。
“小考成绩出来了,挺好的,奶奶放心,我的成绩一定不要下滑的。”
“奶奶,忽然想喝你的蛋花汤了……”
女孩的声音几度哽咽,有些说不出话来。
顾夕然拧眉,心里有些疼。
被人在餐厅里那么欺负,一身污渍,换了别人早就崩溃了。
她还能站起来反击真的已经很棒了。
虽然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嗨!
你说,人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而且,为什么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同呢?
电话挂断了,她最后一句是,“我没事儿,我挺好的,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午休了嘛。”
顾夕然离开了几步。
假装在卫生间遇到君之怡。
她眼睛红红的,正在洗手,看到自己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微笑。
身上还脏兮兮的,不过头发已经清洗干净了。
“喏。”
顾夕然将手中的校服递过去。
刚才去找管理员要了一套新的给君之怡。
总不能下午上课也顶着这一套饭香味的衣服上课吧?
“谢谢。”
她很快接过,看着顾夕然的眼睛里说不出的感慨。
“她们干嘛欺负你呀?”
顾夕然搓了搓手心,有些明知故问的感觉。
不过就是想听听她怎么说。
“得罪人家了被!”
那人转身进去换衣服。
顾夕然就在外面,隔着门板,“是因为哥么?”
“不是。”
君之怡很快否决。
顾夕然挑眉,双手背在身后,“之怡,你觉得不觉得我哥他……”
“你哥挺好的,学习也好,以后我肯定离他远一点。”
“啊?”
顾夕然听的一头雾水的。
说白了吧,她就是因为太靠近顾泊希了才会被这么针对。
她始终记得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她是来学习的。
她不是来玩的。
那些打架的,吵架的,说实话,她都不想参与。
她并不好欺负,只是很多时候不得不低下头……
很快,她便换了新衣服出来,将那两件衣服丢进水池里,洗干净,道:“夕然,谢谢你。”
“不过,以后你还是别跟我走的太近了。”
说着,还看了看顾夕然。
顾夕然拧眉,“为什么呀。”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君之怡瞧了她一眼,眸子里带着笑,也能听出来,是开玩笑的。
“什么好人坏人的。”
顾夕然低下头,叹了口气,“这世界上没有天生的好人,也没天生的坏人。”
“你说你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可以说我不是什么好人!”
顾夕然伸手握住君之怡的手腕,“之怡。”
“我把你当朋友的。”
朋友?
和顾夕然当朋友吗?
说实话,压力是很大的。
“好了夕然。”
君之怡很快摇了摇头,拿起一边的衣服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便看到两个人迎面而来。
她很快低下头,迅速绕过那人。
“诶?看到我们怎么都不说话的?”
帝绪言拧眉,一脸不满的样子。
“哎。”
顾夕然叹着气出来,帝绪言撇着她,拍了拍顾夕然的小脑袋,问:“怎么了?”
“这丫头,好像……”
“有点自卑?”
应该可以用自卑这个词来形容。
“你们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我不是给她拿了一身新衣服吗,她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啊,让我离远一点。”
“还说,以后不会再跟哥哥靠的太近了。”
“所以,哥……” 顾夕然笑了,一手搂住了顾泊希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