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沙发太软的缘故,还是因为没有陆雨馨在身边,抑或是担心陆雨馨的弟弟会突然从卧室里出来,总之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
玲玲却还在我的身边熟睡着,由于那组沙发的太妃椅宽度不够,玲玲一条腿卷缩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则搭在茶几上,身体悬空都能睡上几个小时,居然没有落到地上,也算是服了她。
我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身体,她嗯了一声,反而把我搂得更紧,我只好把她的手扳开,自己先坐了起来,再把她摇醒。
她又嗯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再睡一会吧,太困了。”
昨天晚上她也是太闹了,差不多到凌晨三点才睡,早上起不来也是正常,而我因为担心害怕,思想里总是紧绷着一根弦,所以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得太沉。
我起身走到卧室里一看,顿时连脊梁骨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只见床上乱作一团,居然没有看到陆雨馨弟弟的影子。
巨汗!
他丫的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感觉自己一直都没睡沉,他起来的话,我应该听得见动静呀!
现在倒好,他什么时候起来的,我不仅不知道,甚至连他人上哪去了都不清楚。更让我沮丧的是,只要他从卧室里出来,就一定能够看到我和玲玲睡在沙发上。
想到他对玲玲的一再容忍,难道他看见我跟玲玲在一起后,一声不吭地就出门了吗?
我回头朝门口一看,他的鞋子还放在鞋垫子,就在这时,卧室里面地卫生间里,突然传出抽水马桶放水的声音。
原来他从床上起来之后,直接到卧室里面的卫生间上厕所去了,听到这个声音,赶紧跑到门口穿好鞋,打开房门就逃之夭夭了。
等我跑到门口的小摊点上,坐下吃早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里面地衬衣都汗湿了。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的着不如偷不着,可我却有一种刚刚逃离鬼门关的感觉,想到刚才的情景,只要我哪怕再晚个三分钟再醒过来,那可真的就叫捉奸在床了。
想想都感到有点后怕,暗自发誓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吃完早点之后,我故意掏出手机给玲玲打了电话,这时她才慢慢起来,同时还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一大早的你怎么跑了?”
我想幸亏自己跑得快,否则不知道以后跟陆雨馨怎么交待。
将近四十多分钟之后,他们夫妻才从家里出来,大概是出门之前,他们又给陆雨馨大弟弟和弟媳妇打了电话,没一会儿他们俩也出来了。
晚班司机已经把出租车停在了他们的门口,陆雨馨的二弟开着出租车,带着哥哥嫂子,玲玲开着她自己的车带着我,两辆车一块朝敬老院驶去。
路上玲玲还问我怎么突然离开了,我反问她,她老公是否发现了什么,她说什么都没发现。我就把早上的惊魂一刻,绘声绘色的讲给她听。
她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担心,反而伸手搭在我的大腿,笑着问道:“是不是很刺激呀?”
我抓着她的手放在了方向盘上,对她说道:“小心开车!我们可说好了,昨天晚上是最后一次!”
玲玲嫣然一笑:“你丫的真是没谁了,在古贺会所时的胆量都到哪儿去了?艾玛——”
说着,她突然叫了一声。
我一愣,还以为前面出了什么事,抬头一看,道路上空空如也。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要吓死人呀?”
她一脸惊愕的看着我,说道:“昨天是我的排卵期,也就是危险期,我可什么安全措施都没做呀?”
“啊?”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想到她突然扑哧一笑:“看你吓得那样,怎么女人的事一点都不懂?告诉你吧,女人的排卵期,一般是在大姨妈离开后的十天至二十六天之间,我大姨妈才走几天呀?”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接着白了她一眼:“我说你,以后这种玩笑可不能再开了。”
玲玲反问道:“以后?怎么,以后我还有跟你开这种玩笑的机会吗?”
其实我也只是嘴说快了,既然昨天晚上是最后一次,当然也就没有以后了,她也不可能再有机会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把手一摆:“别跟我抬杠了,我就是这么一说。说正经的,其他方面不说,就这个方面,你老公对你真的很不错,你真的不应该再做对不起他的事。”
我冠冕堂皇的把话说完之后,忽然感到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玲玲昨天晚上投怀送抱,我丫哪怕就有一点点道德底线,直接也就给拒绝过去了。
问题是我心里虽然想知道那事不该做,但又觉得又不是没跟她做过,既然说好了最后一次也就无所谓了,说来说去,自己心里当时也确实想,否则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现在倒好,事情我做了,责任却推到了玲玲的头上,这哪里是一个男人所为?
“对不起,玲玲,”没等她开口,我接着说道:“其实昨天我也想,刚好你留下了我,所以我就拐子拜年就地一歪,要说起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吧,以后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互相自律。”
玲玲嫣然一笑:“怪不得姐姐喜欢你,看来你真的与众不同,其实这事就是随缘吧,谁也勉强不了谁,我们也用不着勉强自己,愿意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互不干涉,别非在你我之间定个什么规矩,免得将来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对你我都不好。”
她这话说得十分有技巧,也特别有水平,尤其是随缘两个字说到点子上了,其实跟我所说的自律,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只不过她的说法,不至于像我说的那样,听起来让人感到难堪,而且又很容易让人接受。
的确,在今后的生活中,我们根本无需去刻意为了逃避什么,而给自己的心理上造成无形的压力,当然,做人的底线那是必须的,剩下的就随缘吧,或者说是随遇而安。
我赞赏地看了玲玲一眼,会心地笑了笑。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养老院。
也算是为了满足陆雨馨的心愿,我率先走进去,首先喊道:“伯父、伯母好。”
陆父看到我立即激动起来,指着我“喔喔”地叫着,陆母瞟了我一眼之后,却伸手把陆父的手臂按下,阴阳怪气的说道:“唉,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我辛辛苦苦把女儿养那么大,就是当肉卖也能卖点钱,嘴里伯父、伯母地叫着,却是两手空空地来,真好意思!”
开始看到陆母面无表情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没认出来我,结果一开口,我真是感到六月飞雪。
“妈!”这时陆雨馨的大弟弟说道:“你养了姐姐几天了,亏你还好意思说这些?”
陆雨馨的二弟弟也接着说道:“妈,今天姐夫带着我们来,就是为了接你和爸爸回家住的。”
陆母听后眼睛一亮,但随即又白了我一眼,说道:“那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去住就去住,凭什么要个外人指手画脚,讨讨嘴便宜,要是真有孝心的话,就给我买栋别墅呀!”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为了陆雨馨,我转头就要走。以陆母的德性,别说陆雨馨不可能给她买别墅,就算真的买给了她,恐怕她也会让给两个儿子住,宁愿自己睡马路吧?
这时玲玲开口说道:“妈,你会好好说话吗?别说这是你的家,那是你的家,如果不是姐姐和姐夫回来,你还真就住不回去!别啰嗦了,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去。”
玲玲是沉着脸说话的,陆母却对她笑的跟花似的:“哦,好好,我这就去收拾。”
陆雨馨的二弟走过去,推着陆父的轮椅准备往外走,陆母却说道:“你推他干什么?老不死的,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什么事也干不了,让他留在这里,我跟你们回去,多少还能替你们干点活。”
晕,这尼玛是人说的话吗?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玲玲到他们家来做她的儿媳妇,恐怕也是老天爷对她的报应,可以想象的出,也就是玲玲吃的住她,如果换成一点老实的女孩子,恐怕这个家里,依旧是陆母的蛮狠暴戾,天天乌烟瘴气。
陆雨馨的两个弟弟和大弟媳妇,一脸愕然地看着陆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玲玲笑道:“妈,姐夫说了,因为爸爸在这里条件不好,所以让我们接他回去,你要是不愿意照顾他的话,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吧。姐夫,我们走。”
真是一物降一物,听听玲玲这么一说,陆母的脸都吓白了,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跟你们一块回去!”
说完,她几乎是跑着回到房间里去了。
陆雨馨地大弟弟让自己的老婆,赶紧进去帮她收拾一下。
玲玲看着我摇了摇头,未可置否地笑道:“其实谁不清楚,为人在世就应该孝敬父母,可是你这个未来的丈母娘,真的不是一般的不讲道理,否则,我也不会宁可把房子租出去,也不让她住。说真的,她除了在家欺负你未来的老丈人,再就是四处挑事,不是弄得家里鸡飞狗跳,就是让左邻右舍嗤之以鼻外,我就没看过她干过什么好事。”
毕竟陆雨馨的两个弟弟都在旁边,对于玲玲的话我也无法置评,只好笑了笑:“算了,他们年纪都这么大了,就算身体再好,也活不了多少年了,我们做儿女的还是多尽点孝心吧,不为别的,也算为我们将来的儿女做个榜样。”
一会陆雨馨的大弟媳妇,就帮着陆母提了几袋衣服出来,我正准备过去接一下,玲玲拦住了我:“这是我们女人做的事,你别动手。”
说着,她自己过去,帮着陆母提了几袋东西。我想,如果不是我在场的话,恐怕就算被打死,玲玲都不会过去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