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馨笑道:“干爹,国栋是跟我说过,不过我觉得龟田警部只是吓唬他而已,一个小孩子就会一点武功而已,还能做什么线人?再说看到他旅游签证即将到期,大不了一走了之呗!昨天是看到干爹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才挺身而出,愿意为干爹分忧解难。我想等社里的事搞定之后,再好好地与这个龟田警部打打交道。”
村上一郎点了点头,转而问村上骏雄、青木和岗村:“昨天你们都跟社里的兄弟通了气,大家对雨馨出任社长有什么反应?”
村上骏雄说道:“兄弟们都接受不了,青木先生再三解释,这是因为宫本先生的前途,我们村上家必须是名义上退出暴力团。兄弟们都能理解,但还是接受不了未来的社长是个女性。这与陆社长的能力和忠诚无关,我们岛国传统就是这样。”
岗村这时插道:“村上先生,村上家族为了配合宫本先生,名义上退出暴力团大家都能理解,但用陆小姐接替社长一职,真的让兄弟们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昨天我们宣布之后,今天就有兄弟跟我汇报,说是桑寇组其他社,以及渡边组、安培会的已经蠢蠢欲动,让我们的兄弟改换门庭,而且弟兄们已经动心了。”
村上一郎转而问青木:“青木,你觉得雨馨出任社长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青木说道:“如果仅仅是为了告诉外人,村上家族从此退出暴力团的话,让陆小姐出任社长无疑能够起到轰动效应,可以说别说岛国,甚至全世界的暴力团伙都会知道,但却不一定对宫本先生的选举有力,因为竞争者会说我们是在作秀。而且也不利于社内的稳定,毕竟我们是暴力团,让一个女人主持,确实很难让弟兄们接受。”
看来青木真是老司机,昨天我已经跟他说过,村上一郎甚至想到要杀他为陆雨馨立威,正常情况下他一定是全力拥护陆雨馨才对,不过那样的话,似乎更让村上一郎对他疑窦丛生,所以他尽量表现住并不避嫌的忠臣样子,当全社兄弟都接受不了陆雨馨的时候,他要是大唱赞歌,只会让村上一郎觉得别有用心,毕竟他是村上社的第二号人物。
他把利害关系陈述出来,无疑是作为他现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必须做的,没人会对他的这番话说三道四的。
村上一郎沉吟了一下,对陆雨馨说道:“青木先生在社里德高望重,主要是负责协助骏雄全面把控社里的运作,岗村君主要是负责社里的执行,所有有可能造成冲突和危险的项目,都是由他统筹安排的。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将社长的位置移交给你,当由于昨天晚上米国大兵突袭渡边组,恐怕岛国各暴力团都有点人心惶惶,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自乱阵脚的话,我担心事与愿违,不仅你无法开展正常工作,甚至会造成生命危险。”
陆雨馨笑道:“干爹,我本来就对暴力团不感兴趣,仅仅只是为了分忧解难而已。既然岛国人对女人有如此大的偏见,我觉得还是不接手为好,但你们家族至少还是要从名义上退出的。所以我建议未来的社长,干脆就从青木和岗村两位先生中选一位吧!”
村上一郎转而问青木和岗村:“你们的意见呢?”
岗村立即说道:“青木先生跟你年轻是就打天下,如果村上家必须退隐的话,我觉得青木先生接任社长可以说是当之无愧,众望所归。”
青木摇头道:“岗村君此言不妥,虽然我跟了村上先生几十年,但都是幕后策划,从未独当一面。我觉得倒是岗村君你可以胜任社长一职,现在年轻的兄弟过多,他们需要一个强硬有力的领导者。”
村上一郎这时突然问阿龙:“阿龙,如果你是本社的成员,在青木和岗村之间,你更愿意谁来领导你呢?”
阿龙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的话,谁更具有开拓意识我跟谁。”
他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年轻人都想出人头地,何况是加入暴力团的那些烂仔,当然更喜欢有人带着他们冲冲杀杀,立地为王,否则加入暴力团干什么?
村上一郎转为问我:“国栋,你认为呢?”
他们说话都是滴水不漏,给人一种套路很深的感觉,我再次想到陆雨馨说的话,自己应该尽可能地表现得单纯一点,同时当初陈志强以进为退,为了想出国而自动到纪检组自首的做法触动了我。
我大大咧咧地一笑:“村上先生,你是让我说实话,还是让我说假话?”
村上一郎笑道:“当然是实话。”
“那我就实话实说,以我看,让我出任社长最好!”
在座的人全都一脸惊愕地看着我,陆雨馨怒道:“滚犊子!你个小屁孩,村上先生跟你说正经的,你小子......”
村上一郎抬手制止了陆雨馨,不动声色地问我:“说说你的理由。”
我大言不惭地说道:“村上社已经成立几十年了吧?现在还是一个社,还是桑寇组名下的一个分支,渡边组已经找上门来了,我看大家也没有求助桑寇组的意思,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直接针尖对麦芒地跟渡边组干一场。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就比一场,谁要是能够带人踏平渡边组,谁就是村上社的社长,而我有信心踏平渡边组!”
陆雨馨把沙发一拍,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指着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扁死你?”
村上一郎伸手把陆雨馨拉着坐下,不动声色地问青木:“青木,你有把握干得过渡边组吗?”
青木摇头道:“我有几斤几两,先生你是最清楚的。”
村上一郎接着问岗村:“你呢?”
岗村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告诉这位小兄弟,自己能打是一回事,能否领导全社是另一回事,对付得了西川良夫是一会是,对付渡边组是另一回事。”
村上一郎点了点头,亲自把岗村的话翻译给我听,接着问我有什么意见。
我故意瞟了陆雨馨一眼,村上一郎笑道:“国栋,你要想领导村上社的话,这么惧怕一个女人是不行的。”
我解释道:“村上先生有所不知,我习惯了被她管教,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愿意为我去死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她了。做人要懂得感恩,如果能够为我去死的人的话都不听,那你还指望我将来会听你的吗?”
村上一郎被我一席话给说愣住了。
陆雨馨怒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闭嘴!”
村上一郎沉吟了一会,转而对陆雨馨说道:“雨馨,我很想听他说说。”
陆雨馨这才显得有些无奈地瞪了我一眼:“小兔崽子,好好说话,别不知天高地厚的!”
村上一郎转而问我:“现在你可以说说,针对岗村君刚才的话,你有什么辩驳的理由吗?”
我说道:“中国有句俗话,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单纯看现在的实力,我们肯定干不过渡边组,但渡边组当年起来的时候,就一定干得过桑寇组和安培会吗?可它现在不也和桑寇组、安培会并列成为岛国三大暴力团之一吗?如果当年他们一直就觉得桑寇组和安培会太强大,哪里还会有今天?我们村上社要想发展壮大,就得把比我们更强的暴力团干趴下,否则还是洗洗睡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村上一郎笑道:“国栋,我不是在打击你,一个年轻人要干大事业是对的,但不能停留在喊口号上。你说你想干掉渡边组,我很想听听你具体的想法,那就是凭什么?”
我两眼一瞪:“凭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呀!”
在场的人又是一愣,村上一郎更是眉头一皱,问道:“天时、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