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虚空。
唿唿。
习习清风、滚滚乱流、汨汨气息，充斥虚空上下左右，偶尔还有着五彩缤纷的流光，时而划过虚空，时而凝结虚空神异，宛然一方斑斓瑰丽的苍茫世界。
然而。
在虚空的某片区域，却静谧无比，死寂异常。
仿佛有着镇压一切的莫测物事，横亘于此。哪怕清风乱流，也得避让绕行。即使汨汨气息，也呈现扩散式的涟漪，向四周散逸。
此地，正是方成布置下的空间结界。
以他空间神则的高深，创建一座依附永恒虚空的世界，都是轻而易举。创建隔绝一切的结界，小意思而已。
……
空间结界内。
惬意横亘的星元，眨动纯金眼眸，一点点详尽阐述着原始世界的点点滴滴：“法则高于规则。简而言之，法则天然而生，乃是架构世界最最本源。而规则只是规律而已，相当于以法则为基础，所产生的运行轨迹。”
“但是……虽然本源法则高于规则，可也有些规则，可以媲美这些本源法则。在原始世界，这类规则被称之为本元规则，一旦领悟，即可称霸诸天时空、逆转一切可能！”
“据吾所知……”
“本元规则共有五类……混沌规则、世界规则、心灵规则、命运规则、力能规则。”言罢，星元补充了一句：“吾也不曾领略原始世界的十三法则位面，所以这些本元规则，也许会有遗漏。”
方成一直沉默无言。
但当他听到本元规则后，就是微微一怔。而当星元道出五类本元规则后，方成更是震撼莫名。时值此刻，方成彻底肯定……眼前的星元绝对是离开了永恒虚空！
不然，岂能知晓混沌规则的存在？
若是其他修行者，断然不可能相信这些所谓的本元规则。但方成相信！因为他自己体内就蕴涵着混沌规则！
“咳咳。”
方成装作随意的样子，淡淡道：“哦？本元规则，这一说法都是有趣得很。但力能？力量也有规则？而且也能位列本元规则？这所谓的本元规则……是否有些夸大其词？”
“不。”星元慎重道：“方成，也许你不清楚纯粹单一的力能，到底有多么可怕。但吾曾见识过一位力能规则的掌控者……”
说着说着。
星元的纯金眼眸里，甚至露出惊骇神色：“他的一记重拳，差点打爆了法则位面的一角，打的位面晃动，打的原始世界为之振颤。”
嘶！
方成暗暗咂舌。
单单是原始世界四个字，以及狱族冥神的高傲姿态，方成便能猜测出所谓的原始世界，必然非常广阔浩瀚。而力能规则的掌控者，一记重拳便能打崩世界的一角？
纯粹之力，不可思议。
这恐怕是无上限的、丧心病狂的力量。
方成琢磨了一会儿，继续发问：“掌控者，是什么意思？彻底掌控了力能规则？”
既然不懂，既然有疑惑，他就要不断追问。
毕竟对于永恒虚空，他尚且可以翻阅诸多典籍，进行了解。
但对于原始世界……恐怕遍数永恒虚空，也就只有狱族冥神以及前方的星族始祖、星元，才知晓原始世界的讯息。
况且。
方成还不太确定……他是否要杀了星元，所以趁此时机，必须尽量尽快地得知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星元似乎也有察觉。但祂仅是瞥了眼方成，继续道：“掌控者，就是彻底掌握本元规则的存在。掌控者的浑身上下，全部都是规则。所谓的能量物质、修为境界，已经不能限制掌控者们。”
“掌控者，就是规则的化身。”
“哪怕掌控者的一道目光，也蕴涵规则，可以轻易瞪死一位修为不俗的强者……譬如吾这样的修为，在掌控者面前，估计只能挡住两道目光。”
言罢。
星云叹了口气：“修为到了巅峰极限，其实也就只有两条路可以继续攀登。法则、规则，只有这两样，才是最最奥秘。”
“恩。”
方成点了点头。
他算是搞清楚了。所谓法则、规则，其实就是支撑修为境界的两道支柱。当修为达到某一极限后，想要追逐更高的生命层级，便只能凭借法则与规则。
“那么……混沌规则是什么东西？真的有混沌存在？”方成随口问道。
星元微微一怔，旋即转动眼眸，低声道：“混沌规则乃是名列规则之首的最强规则。据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原始世界曾出现过一位混沌规则的掌控者。那位掌控者，亲自杀死了一位法则源祖。但在十二位法则源祖的围杀之下……那位掌控者也当场陨落。”
法则源祖？
等同于规则掌控者的存在？
方成皱了皱眉，原始世界的崭新名词……实在太多了。
若非他思维意识敏锐，恐怕都得逐一发问。
星元见状，登时道：“规则的掌控席位，可有无数座，只要能够领悟对应规则，并且悟至巅峰，就可晋级掌控者。但每一道法则只有一座最高席位，便是对应着一位源祖。法则源祖乃是原始世界的最高之主。源祖们至高至强，统治着原始世界。”
“哦？”方成眼眸一动，追问道：“简而言之，原始世界的源祖与掌控者，便等同于永恒虚空的巅峰级？”
星元一怔，苦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原始世界的‘巅峰级’，仅有一个境界……那便是法则源祖。毕竟亘古以来，只有那么一位混沌规则掌控者，具有等同源祖的实力，并且活生生诛杀了一位光明源祖。”
“其他源祖皆是第一任，只有光明法则的源祖才是第二任。”
星云沉沉叹了一声。
永恒虚空的历史，恐怕要以兆兆年作为单位，才能计量。而原始世界的存在时间，乃是永恒虚空的无数倍！在这堪称永恒不落的时间岁月内，仅仅只有一位源祖陨落而已。
可想而知。
源祖的至高至强，乃是绝对意义上的最高最强，不容置疑。
方成听得一愣。
他所领悟的混沌规则……竟然这么强？
旋即。
方成试探性地问道：“既然在原始世界，法则源祖等若永恒虚空的‘巅峰级’。那么……规则掌控者大概是什么层次？一等法座？二等法座？”
须知。
星元作为星族始祖，肯定也知晓永恒虚空的等级划分。
方成一言不发，静静注视着星元，暗暗猜测着……法座与巅峰级的差距，宛若天壤之别，已是非常巨大。哪怕一等法座，也扛不住巅峰级的一击。
“咳咳。”
星元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好似被方成的话语……震撼到了！
祂喘息了数口气，纯金眼眸狂闪，才啼笑皆非道：“按照永恒虚空的修为划分，源祖与普通规则掌控者……大概相当于巅峰级与普通不朽。”
“嘿。”
星元哂笑一声，继续道：“而源祖与本元规则掌控者相比，大概是巅峰级与虚空君主的差别。”
什么！？
方成眼睛瞪得溜圆……差距这么大？
星元叹了口气：“也许你觉得规则掌控者很弱……可掌控者已是修为的最巅峰，位列原始世界最前沿的恐怖存在，只有掌控者才能应付掌控者！任你天资绝伦，任你修为横溢，哪怕领悟了本元规则，也不是普通规则掌控者的一合之敌。”
方成听懂了。
规则掌控者并非弱者，他们很强很强，足可无敌一切、睥睨原始世界。但奈何法则源祖乃是至高至强的存在，超然凌驾任何物事。
不可抗衡。
难以并列。
这也许是生命本源上的差距，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幸运，也打破不了源祖的至高至强。
方成吸了口气，咂舌道：“源祖竟然这么可怕？你刚刚所说的力能规则掌控者，与源祖相比，难道也是虚空君主与巅峰级？”
“恩。”星元眨了眨纯金眼眸，沉吟了一会儿，补充道：“也许差距更大，虚空君主都说多了。毕竟当初……第二任光明源祖仅仅只是显化了一丝分神，就轻松诛杀了那位力量规则掌控者。”
“轻松诛杀？”方成难以置信地呢喃了一句。
星元轻声道：“是的。光明源祖显化的一丝分神，只是看了一眼那位力能规则掌控者，便令其当场毙命。”
“嘶！”
方成倒吸了口气，眼里满是震撼。
并非真身降临，也就罢了。
显化一丝分神，也就算了。
但只是看了一眼？这也太荒谬离奇！
“嘿。”
星元看出了方成的惊疑不定，低笑道：“法则源祖，就是不可思议的集合。不然……你以为吞噬法规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