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凝眉思索,本什么呢?公仪无影贵为一国战王,权倾柳蓝,复姓公仪,必是公仪世家嫡系后人。而若风宁是柳蓝皇室中人,又来自公仪世家,无论从哪方面讲,风宁与公仪无影都扯不开了。
要查清风宁的真实身份,恐怕不能像此前一样以公仪无影为中心调查,还要查查柳蓝是否有遗留在外的皇室中人。可如果她的身份真是如此高贵,来到我身边却是什么目的?
上官玉辰想着,更加烦乱,忽听公仪无影轻轻哼笑一声,遂朝她看去。
公仪无影拍了拍马身,道:“踏云,你现在既然是本……我的宠物,而我现在心情很糟,给你取个小名乐乐,不介意吧?”头朝四周扭扭,仿佛在确定周围是否有人。毕竟,取笑宸王这种事以前没干过,初次必须小心翼翼。
她唇角抬了笑意,“你那么会喷,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喷辰,如何?”
见踏云只是端个马脸,一本正经瞧着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表示,她又说:“别这么严肃看着我,是辰哥先给你改大名叫踏影的。”
话刚说完,踏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萌态望着公仪无影,似乎在说“随你俩咋折腾,我就是一马。”,然后,垂了马脸,四脚一趴,躺在公仪无影身侧。
上官玉辰脸色有些发黑,目中郁光闪现。
你居然让本王最忠心的马儿叫喷辰?马都送给你了,你还为昨天的踏影心里不舒服,非要为那个娘娘腔泄愤不是?
这么一想,就想站在她面前,让她好好‘反省’一番,还未及发作,却见她已走到踏云的正前方,抬了眼,清澈的目里好像多了水雾。
“你怎么可能会要这样的诨名?你怎么会愿意无礼于宸王?可辰哥为什么一意孤行,要用自己的方法留下风宁呢?”声音里透了无奈,多了丝让人心痛的哀怨。
何曾见过这个模样的风宁?上官玉辰身躯一震,胸腔里刚刚升腾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内疚和闷痛,适才的感觉完全变了,此刻想走到她身边却是想轻轻牵起她的手,捧起她的脸,给她一个释怀的微笑。
公仪无影在踏云身侧坐了下来,靠在踏云身上。
她用衣袖轻轻拭了眼角,缓缓说:“辰哥性子淡漠,连自己的身世也置之不理,可为了弄懂风宁,进了映月山庄的密室。又因为他的母亲与风宁的命运太过相像,所以他毫不犹豫接受了他已故的生母。这原与风宁无关,可辰哥的行为却仿佛全都因为风宁。”
“如今,他舍弃自己的继位圣旨,甚至要将两国的矛盾扩大,也只是想让风宁自由留下。无论辰哥做什么,风宁都无法怨怪。八哥说辰哥无法自拔,风宁却何尝不是泥足深陷了?”
上官玉辰的心像被什么捆住,静静望着她的眼,薄薄水雾下分外清澈的眸子,虽看不清波澜,却让人无法挪开。
公仪无影随手从身侧捡了一片枯叶,敛下目去。
“辰哥可知?若无战王的责任与使命,风宁也没有存在于世的必要。”
此话原是指风宁是被塑造的人物,而落在上官玉辰耳里却变成另外一种意思,想起八哥的话“如果小风真被剥离公仪世家,恐怕她想的不是离开,而是求死。”
许是庆幸自己没有铸成大错,许是听到风宁的含泪告白,上官玉辰终于忍不住,跃到了公仪无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