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吃坏了东西,连续拉稀半个月,就瘦成这个模样了!”
换登机牌时,柜台人员对照宋安然和他的身份证,审视半天,一直迟疑不决。夏依柔看不下去了,上前解释道:“你再看他的脸型,眼睛,还有眉毛,是不是与身份证的照片一模一样?”
柜台人员还是不能确认,最后喊了一位领导过来,一同鉴定之后,才给宋安然换了登机牌!
高雨涵看着宋安然窘迫的模样,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好在你脸上又长了一些皮肉,不然你真是寸步难行了!”
“赶紧过安检准备登机,在这里都磨叽了好长时间了!”宋安然瞪了她一眼,背着装玉石的小背包,朝安检口走去。
“嘿,小伙子,你的腕表可以给我看看吗?”
宋安然转头一看,和他说话的,是一位排在他身后的,一同等待安检的方脸微胖中年人。
中年人晃了晃左手腕上的手表,笑着道:“劳力士,01年出品的。我见你的腕表也是劳力士,就想欣赏一下,别无他意!”
宋安然抚摸着左手腕上这块已经不走针的劳力士,不由的再次想起它的原主人。
宋安然五岁的时候,父母因交通意外去世,从此被接入政府的福利院抚养。等他七岁的时候,福利院来了一位新的副院长,名叫章轻寒,一位腿部残疾的退伍军人。
从那以后,好动调皮的宋安然,就吃够了苦头,天天被章轻寒提溜出来单训。
先是跑步、踢腿、蛙跳、马步等一些锻炼身体的常规锻炼,等他长大几岁,身体壮实了一些之后,章轻寒就开始教他军体拳,继而普通格斗术、特种格斗术,还有一些散打等搏击拳术。
这块手表,是宋安然考上大学时,章轻寒送他的礼物。据章轻寒说,这是他在一次国外军事比试中,从一个老外军人那里赢来的。
本来按照章轻寒和宋安然的第一愿望,是考军校的,但是宋安然在高三的一次打架中,把一个小流氓打坏了,留了一个案底,政审最后没有通过。
好在宋安然的高考成绩不错,最后被本省的重点大学苏南大学录取。只是让他痛心的是,章轻寒因为长期饮酒过量,患上肝癌在他读大四的时候,去世。
再次想起章轻寒,宋安然脸上泛起温情的回忆,记忆中因训练而受到的痛骂、责打早已经淡忘。他解下腕表的皮带扣,递给中年人,说:“这是长辈送给我的礼物,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一下,不走针了!”
方脸中年人接过手表,仔细观察,啧啧点头,说:“真品劳力士,1988年出产的。可惜表蒙摔裂了,好像还进了水,内部也受到了撞击损害。表壳的划痕,也是新添上上去的,让表的品相下降了不少!”
他把手表还给宋安然,小声的说:“小伙子,有没有打算出手啊?我可以给你出这个数!”
看着方脸中年人伸出的两根胖手指,宋安然也没有问这代表的是两万,还是两千,轻轻的摇摇头,说:“这是长辈留下的念想,不卖!”
中年人充满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名片,我经营着一家表行,店里有一个钟表老技师,负责贵重手表的修复,有缘的话,我可以给你八折优惠!”
宋安然接过他的名片一看,文轩精品钟表行,方文轩,地址是林泉市万达商场。他顿时就是一乐,说:“我们还真是有缘,我和朋友们的目的地,就是林泉市!”
“那我们真是缘分呢!”方文轩立刻亲切的说,“你去我的表行修表,我给你七折!”
通过安检没几分钟,就响起了飞往林泉航班开始登机的广播。等登上飞机,宋安然才发现,方文轩就坐在他的身后!
他非常热情的说:“来,我给你讲一下,名贵手表的保养……”
对于他的自来熟和滔滔不绝,宋安然很是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与他聊上几句。
等飞机起飞平稳后不久,一直缺少睡眠的宋安然实在瞌睡不过,方文轩的话语就成了他酣睡的背景音!
“安然,醒醒!安然,快醒醒!”
被夏依柔推攘的宋安然,猛然惊醒,就见夏依柔一脸的惊慌之色,急忙问道:“什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夏依柔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飞机过道。
宋安然就见一脸苍白的空姐一边在过道上行走,一边着急的喊:“谁有治疗心脏病的药,什么药都可以!谁有治疗心脏病的药,什么药都可以……”
夏依柔靠了过来,凑近他的耳边,有些不安的说:“刚才空姐紧急广播寻找医生!但是我没有发现有乘客犯病,你看她这么着急,会不会是飞行员?”
宋安然明白她的意思,不信的摇摇头,说:“怎么可能啊,飞行员体检标准非常严格的,怎么会突然患病!”
这时,一位中年女子站了起来,从随身的小背包里掏出一小盒药,喊道:“空姐,我有一些丹参片,管用不?哪位乘客发病了啊?”
“管用!管用!”空姐接过药,匆忙向前舱跑去。
不一会儿,一个惊人的消息从商务舱那边传扬过来,刚才那位空姐拿着药走进了驾驶舱,是飞行员突发心脏病!
“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
“是真的吗?”
“真是飞行员突发心脏病?”
经济舱内议论声四起,不安的气氛开始在乘客之间弥散。
宋安然也有些坐不住了,这可是空中大闷罐,飞行员出事,他们这些乘客一个都别想跑。
“空姐!空姐,快点过来!”一位高瘦的男乘客站了起来,高声喊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我们也是有知情权的,这样人心惶惶的,你们必须澄清一下!”
“对!我们要知道实情!”
有人带头,更多的人站了起来,高声质问跑过来的一位年轻空姐。
在众人的逼迫之下,站在宋安然附近的年轻空姐快急哭了,不停的大声说:“请各位乘客不要惊慌,是我们的一位空姐突发心脏病,不是飞行员!是空姐患病,不是飞行员!”
空姐的呼喊,让许多乘客惶恐的心情,安定了许多,舱内也不那么杂乱了。
坐在夏依柔身边的高雨涵,忽然喊道:“安然,你不是会气功吗?你的气功能解毒,能不能治疗心脏病?”
经高雨涵一提醒,宋安然才想起自己的能耐,外星人的黑系统在身呢,啥病都应该没有问题。但他不想显得自己太过突出,有些含糊的说:“应该可以吧,可以试一试!”
“你会治病?”年轻空姐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树枝一样,抓住了宋安然的胳膊,急忙嚷道:“快点跟我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哎……”宋安然一米七八的大个子,被一米七左右的苗条空姐拽着飞起,如果不是夏依柔眼明手快的给他解开安全带,宋安然的手臂估计都要离体了。
在这位年轻空姐的拖拉下,宋安然快速的来到驾驶舱前。
舱门打开,一位满头大汗,三十多岁的身穿飞行员制服的男子,一下子就把宋安然拽了进去,又快速的关上舱门。
宋安然就看到,驾驶舱内,一位空姐跪在地板上,正在不停的给一位穿着飞行员制服的中年人做心脏复苏术和人工呼吸!
“我是副机长吕兴学,犯病的是机长,快点给他治病!医生,请你一定要救好他!”
吕兴学现在急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荣升副驾驶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月,对这个机型的实际操作飞行时间,还不到30个小时,单独控制飞机进行起飞和降落,更是一次也没有。
而飞机起飞和降落是最危险的时刻,稍有差错就是会造成机毁人亡的惨剧。
这一刻,无比担忧的吕兴学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瘦的吓人的小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