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的修炼者们退避数步,惊恐地看着九辞。
九辞拉着叶玄姬来到雄霸天面前,“逞个屁的强,好好疗伤,若你死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叶玄姬低头不言,雄霸天看着被扯开的伤口,连忙取出药物。
“杨庄主,该宣布福寿安康的成绩了。”李元侯微笑道。
杨宏复杂地看了眼叶玄姬,叶玄姬的坚韧强大在他意料之外,也着实打动了他。
“一炷香的时间将至,玄姬女帝放弃开门的话,那便是东洲无福了。”杨宏的话一说出来,四周修炼者们眼神嘲讽轻蔑,而东洲百姓们无地自容。
无福二字,过于残忍,即便他们从未想过去怪叶玄姬,却也感到了悲哀。
“杨庄主,本帝尚未一试,就要说东洲无福了吗?”
天边传来一道空灵慵懒的声音,众人下意识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天的尽头,那曙光铺满半壁江山,云霞绚丽之处,两头巨大的飞行魔兽盘旋凌空而浮。
其中一头飞行魔兽上,立着眉目如画的女子,红衣银发,黑眸若点漆,身侧是俊美妖孽的男子,好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是……东帝啊!”
一刹那,死气沉沉的东洲阵营里,传出了爆炸性欢呼声,他们仰着头看向象征着信仰的女帝,露出了笑,松了口气。
飞行魔兽浮在半空,轻歌一跃而起,发间飘带轻扬,长袖灌风,安稳地落在地上。
姬月在轻歌的身侧,二号、魏伯与刘芸嫦同时落地。
姬月那高端的易容手法过于奇妙,此刻与在四海城的容貌又截然不同,高等位面的修炼者们是看不出来的。
轻歌走至叶玄姬面前,擦去叶玄姬眼尾的泪,“哭什么?”
“女帝,玄姬无能……”叶玄姬哽咽,微泣。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吧。”
轻歌甩袖转身,迈步走向紧紧闭着的福寿安康门,李元侯走来拦截:“东帝,结束了。”
轻歌望了眼即将燃尽的一炷香,“还有时间,不是吗?”
“元君大人,的确还没到时间。”杨宏解释道。
李元侯看了看香,笑了,为轻歌让开了路,他不信那点儿时间,夜轻歌能把福寿安康门开出一条缝!
不仅是李元侯,就连东洲修炼者们心里都直打鼓,一炷香快要燃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轻歌了。
轻歌走至福寿安康门前,缓抬双手,微垂眼帘……
她本能及时赶来祭天仪式的,然而火雀鸟晕高,又因为吃了太多的元晶,吐得死去活来,在路上耽搁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现在才堪堪赶到。
“天启王,你觉得东帝能开福寿安康门吗?”黑暗殿主问。
天启王摇头,“若时间足够的话,兴许能开,但现在时间所剩无几了,难说。”
“天机楼道东帝是妖女祸害,福寿安康门岂是她能开的?”李元侯咬牙。
天启夫人懒懒地看了眼李元侯,“为帝者,最忌道听途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妖女祸害,福寿安康,得用你自己的眼睛和心去看去感受。”
李元侯被天启夫人说得脸色微黑,奈何不敢在天启夫人面前作威作福,就算他是紫云宫主扶持的人,也不敢胡乱开罪。
天启夫人挺直脊背,微抬下颌,神采飞扬地说:“我倒是认为,东帝有这个本事和能力,她既然能在二十岁获得今日的成就,除却自身的努力以外,一定有她的福运。”
“夫人所言极是。”天启王轻搂着天启夫人,感受到凉风微寒,便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夫人的身上。
“钟林王,你……”天启夫人正打算问问钟林王,见钟林王用心修炼,两耳不听杂事,无奈了。
想跟钟林王搭上一句话,真的是难如登天呢。
上官睿凑在紫云宫主身侧,低声问:“宫主,这东帝,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紫云宫主摇头,“福寿安康,得有极高的气运,就算她屡屡创造奇迹,这一次只怕要让大家失望了。”
上官睿咧开嘴笑:“那倒是,她无气运福寿,怎开安康之门?”
明远庄主杨宏左手环胸,右手轻摸下巴,凝眸看着东帝的背影。
那双纤细的手,真能打开福寿安康门吗?
还是真如传言所说,她乃天煞狐星,命无福运?
无数双眼睛全都看着那白皙柔嫩的小手,她的手指纤长,如冬雪般的白,许是平日里用心修炼,没有过长的指甲,也没有涂上诱人的蔻丹。
干干净净的一双手,却……染过太多的血……
世人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双手,搅动着天下风云。
每个修炼者俱是目不转睛,眼底倒映出福寿安康门,和那个年轻的女帝。
咔嚓……
在一炷香快要燃完时,轻微的响动声出现了。
他们定睛看去,女帝的双手往前推开,福寿安康门开了一条缝!
不!不是缝……还在往前推!
已是两拳的距离,转眼就超越了黑暗殿主!
这一回,每个人都屏住呼吸,静心地看着这一幕。
咔嚓咔嚓,已开了一半的门,竟是钟林王的成就!
“她竟开了一半的门……”杨宏身旁的小侍喃喃自语,不可置信。
杨宏眯眼:“不……不止……”
小侍讶然,不止……?
咔嚓声再响!
小侍震惊地看着轻歌。
一炷香燃尽的瞬间,福寿安康门完全被推开。
是的,一整扇门,全部被推开了!
福寿安康门内,紫光涌现,气力飞奔,竟如苍龙掠向轻歌,笼罩在轻歌身上。
紫,乃君主福运!
黑暗殿主惊呼:“门内福运,竟被她全部吸收,原来这就是福寿无疆的意思吗!”
这些年来,每个修炼者在开福寿安康门的时候,不论开到了多少,都会朝门内上交自己的福运。
诸多年的时间,天机和福运联合在一起,而只有完全打开福寿安康门的人,才能得到这些福运。
故为……福寿无疆!轻歌微闭着眼,裙琚摆动,缠在银发上的胭脂色飘带如流苏般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