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瑞看着手里的“五彩鱼牙”,神情异常复杂,此物本是他们林贡部落代代相传的宝物,但是自己却因为它家破人亡,亲人、同族,一个个全都无辜枉死。
此时,岑瑞突然对关横说道:“恩人,我想将这东西送给你,以报答救命之恩,请您无论如何要收下。”
“不不,岑兄,这是你们部族的东西,我不能收下。”关横此时说道:“我们救你全都是无意之举,其实是因为那个季清先惹上了我们,若非如此,恐怕都不知道你身遭不测,既然不是特意相救,这东西我们更不好意思收下了。”
“嗯,关横说得对。”阿狗此时也微微颌首道:“岑瑞,我看你还是赶紧带着此物运走高飞吧,季淮山虽然死了,但蛮侗寨的那些家伙未必肯放过你。”
“不,二位恩人请听我说,这五彩鱼牙对我来说真的没有用处,再说,它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却关系到遮天湖里面一条千年怪鱼的秘密,此牙就是那条名为‘癞鳞虎蛟’的妖鱼脱落的。”
这个时候,岑瑞继续对方大家说道:“数百年前,我们岑氏一族还是从最擅长铸炼兵刃、器具的松果山渭水部落中的一员……”
根据岑瑞的说法,当时自己的家族在松果山渭水部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那是因为岑氏家族历代相传了一种极为高超的铸炼技法,不但可以锻造出最锋锐的兵刃,甚至还可以将断折的神兵重新接续、让其完好如初,实在是神乎其技。
可是,在那个时候,强盛一时的渭水部落却因为前任族长暴毙,而发生了惨烈的内斗,几乎所有的部族长老都在拉帮结派,试图抢夺新的族长之位。
岑氏家族的先祖只是一个酷爱铸炼之技的痴人,对于权位之争毫无兴趣,便在一怒之下带着自己的家人、亲族离开了松果山,移居到了遮天湖附近的山坳丛林,过上了半隐居的生活,平时采矿铸炼器具,耕种捕鱼,倒也活的悠然自得。
可是一些觊觎岑氏家族铸炼神技的坏人却没打算放过他们,当时,有一伙极为厉害的匪徒,掳走了岑氏先祖的幼子,以此胁迫对方把刻有铸造技法的铜碑献出来,双方一时你追我逐,展开了一场恶斗。
那个时候正是寒冬腊月,遮天湖已经冻上了厚厚坚冰,打斗到最后的恶匪首领与岑氏先祖都是精疲力尽,逐渐跑到了湖心的冰层上。
不停的殊死激战,让一手拿着铜碑、一手挟持岑氏幼子的恶匪首领疲于招架,岑氏先祖觑准机会挥剑斩落了对方攥住铜碑的胳膊,那铜碑摔在坚冰上,竟然砸出大片龟裂痕迹。
电光火石之间,潜伏在下面的千年怪鱼“癞鳞虎蛟”骤忽窜了出来,一口吞噬了恶匪首领和刻有铸炼、接驳神兵技法的铜碑,岑氏先祖拼着被怪鱼撞得骨断筋折,身受重伤之时勉强救回了,并且挥剑斩断了怪鱼的一颗獠牙攥在手中。
拼命赶回附近的林贡部落,岑氏先祖知道自己重伤濒死,性命朝不保夕,于是立刻将自己平生所学、历年钻研的铸炼技巧全部口述给幼子,命令他死记硬背,谁知道这些话说了不到五成,岑氏先祖就已经一命呜呼撒手人寰了。
由于年纪太小,记忆有限且心怀悲恸,岑氏幼子对于自己父亲的兵刃、器具铸炼技巧记住的并不多,饶是如此,此人长大以后也成为了方圆百里赫赫有名的铸造大师。
而且从那以后,林贡部落、岑氏一族的人便和那遮天湖里的怪鱼成了死敌,并且给对方取了一个“癞鳞虎蛟”的名字,这妖鱼周身长满斑驳的癞鳞,鱼身蛇尾,外貌甚为狰狞可怖。
听到岑瑞讲述到自家先祖刻有铸炼、接驳神兵技巧的铜碑遭到遮天湖怪鱼的吞噬,若桃突然低声道:“公子,那块铜碑上刻着的东西,也许能够帮助你……”
“帮我修复句芒剑断折的剑身。”此时此刻,关横双眸一亮,他急忙问道:“岑兄,要如何在遮天湖把那条癞鳞虎蛟吸引出来,你知道吗?”
“办法当然有,就是带着这颗五彩鱼牙潜入湖中,我爹曾经说过,以前的祖辈有人尝试过拿着鱼牙下水,那癞鳞虎蛟几乎会在第一时间就出现袭击他们。”
岑瑞说道:“听说那癞鳞虎蛟是深红妖气顶峰的家伙,诸位,只要你们能对付它,就可以拿到此鱼腹中的铜碑,我就是想把那东西送给大家。”
“呵呵呵,铜碑送给我们大可不必,但是上面的内容我倒是很感兴趣,让我们拓印一份也好。”这个时候,关横笑道:“恬琳,你看了半天的地图,找到遮天湖的位置没有?”
“呃,前往遮天湖的路途,基本上和咱们要去的松果山是在一条线上。”商恬琳此时拨弄了一下额前被风吹乱的秀发,接着说道:“只要稍微耽搁了一会,咱们就可以到达那里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
阿狗说道:“为了给关横早一天修补好句芒剑增添希望,咱们就走一趟遮天湖。”说到这里,阿狗还嘀咕了一句:“我虽然不太喜欢吃鱼肉,但是千年的癞鳞虎蛟倒没尝过,不知道烤起来味道如何?”
众人此时俱都是哭笑不得:“这位老兄,真是三句离不开吃字。”
接下来,在岑瑞的带领下,众人一路向北,没费多长时间就走到了遮天湖附近的山林。
岑瑞看到昔年的故乡此时已经面目全非,仅剩下荒坟野冢和几处残垣断壁孤零零的,在齐人高、清风吹动的蒿草里时隐时现,他就忍不住悲从心头起,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呼——”倏然间,从不远处草窠里飞出一块石头,狠狠打向走在最前面的岑瑞,若桃扬声叫道:“喂,小心呀!”
“噗!”话音甫落之时,若桃已经挥掌将石块击得粉碎。
“坏人、打你!”
此时此刻,从隐秘蒿草丛里冲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浑身都是旧伤疤,犹如扭曲的蚯蚓来回爬窜,甚是吓人,少年手里还攥着一柄生锈的铜剑,转瞬间就扑到了岑瑞面前,“唰!”剑锋疾掠直刺,登时抵住岑瑞的颈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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