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虫母率先振翅向前疾飞而去,赤甲龙虾的动作也不慢,眨眼工夫,它们便到了百余丈外。
“奇怪,沿途没发现安颜她们的踪迹,脚印都消失了,莫非咱们找错了方向。”
听到赤甲龙虾的话,虫母摇了摇头:“不对,足迹虽然没了,可气息犹在,应该是附近的地势有些古怪之处,或者道路流过的地下水冲刷过,所以看不见脚印。”
“这么说,她们确实是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赤甲龙虾稍一琢磨,也感到虫母说的有道理,就在此刻,它们两个陡然听到附近传来“哗啦啦、哗啦啦”的刺耳声响。
虫母在仔细聆听后,辨认了一下,说:“好像是石头之类的硬物在反复被摩擦刮蹭。”
“嗯,我觉得也挺像。”说这话的时候,它们俩又往前走了约莫十丈距离,蓦地,赤甲龙虾抬头,而后猛然叫道:“快瞧,那是什么?”
“呃?!”
听到它的叫嚷,虫母在瞬息间振翅疾飞,朝着龙虾巨螯所指的方向疾飞而去,到了那里,它定睛细瞧,原来是有个硕大无比的东西在湿漉漉的岩石间蠕动,虫母大叫一声:“喂,你是谁?”
“啊?!”对方听到虫母的喝问,吓得浑身哆嗦,忽的一下从岩石顶端往下摔落,砸向虫母这边。
以邪蛁虫母这种敏捷之极的身手当然不可能被对方撞到,“唰!”它在转瞬间挪移出去数尺,那东西堪堪坠落在了平地:“扑通!”
“呀呀呀呀!”说时迟,那时快,被惊动的赤甲龙虾晃动双螯飞扑过来,大吼道:“你敢偷袭,看我不把你夹成两截!”
“呃啊啊——”对方的外貌好像一只巨大水蚤,通体淡蓝色的花纹,见到赤甲龙虾杀来,它战战兢兢尖声大叫,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可见胆小之极。
“别杀我、别杀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她们几个自己掉进去的。”巨大水蚤嘴里语无伦次说着,虫母听得有些纳闷,于是说道:“龙虾,先别动手,让它把话说清楚。”
“好吧。”闻听此言,赤甲龙虾撤回了几乎贴在对方肢体上的巨螯。
“喂,你刚才说谁掉进去了,掉到了哪里,快说!”听到虫母的喝问,巨大水蚤先是傻愣愣的满脸愕然,说不出话,旁边的赤甲龙虾用螯钳敲了敲它的脑袋:“笨蛋,回答问题都不会了吗?”
“呃……我、我刚才看见几个人低头捡东西,一路朝着前面的隐秘水沟走去,原想发出叫声提醒她们别掉到沟里,谁知道晚了一步,她、她们三个全都掉下去了。”
“混账东西,你所言属实吗?”
“唰!”说时迟,那时快,恼怒的邪蛁虫母甩出火劲细丝勒住了水蚤脖颈,它恶狠狠的骂道:“要是胡说八道,我就勒断你的脖子。”
“是真的、是真的!”巨大水蚤尖叫道:“我当时吓坏了,正想扭头寻找在附近的同伴救她们几个,结果就被你们拦住了。”
“废话少说,赶紧带我去那个水沟,快点!”听到虫母的话,巨大水蚤也不敢怠慢,倏忽间向前疾纵,跳出去足足丈余远,虫母和赤甲龙虾的动作也不慢,霎时间就追上了它。
数息后,隐秘水沟近前。
“原来是这里。”虫母左瞧右看,观察此处的地形,而后说:“嗯,要是不仔细看,确实很像普通的到了,有可能安颜、小黑和珍雯是没看清楚,所以才掉进去的。”
“不管怎么说,咱们应该赶紧下去救人。”赤甲龙虾倒是挺热心,晃身就往水沟里面钻,“咯咯咯……”可就在下一刻,它的身躯就被卡在水沟口内了。
“呃啊啊——好疼!”它自己费了老大劲,再加上虫母、水蚤在旁边奋力死拉活拽,才把自己的脑袋从沟里“拔”了出来。
“龙虾,你的脑袋和身躯实在太大了,钻不进去,还是我进去瞧瞧吧,你俩在这里等我。”说着,虫母倏忽振翅向沟内飞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糟了!”虫母刚刚离去,巨大水蚤便尖叫道:“这水沟里面似乎有些十分棘手难缠的家伙,会攻击外来者,我刚才忘记提醒它了。”
“笨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闻听此言,赤甲龙虾又好气又好笑,随即又要扬起螯钳打它的脑袋,水蚤吓得一缩脑袋,然后辩解道:“还不是怪你,总是打我的脑袋,我又疼又害怕,所以就记不起来了。”
“放你的屁,敢情这还要怪我喽?”赤甲龙虾扬起双螯叫道:“站着别动,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不动是傻瓜。”
看到龙虾飞扑而至,巨大水蚤吓得扭头就跑。再说虫母这边,一口气潜到了水沟底部,这里距离上方出口约莫数丈,因为都极为陡峭光滑的斜坡,所以想要爬上去的话,很不容易。
虫母心中思忖:“也许安颜她们掉下来以后,觉得此处不好攀登,所以另寻出路了也说不定,总而言之,先找找看再说吧。”
“唰唰唰!”说时迟,那时快,虫母释放出几只子蚨,说道:“替我找找三位姑娘的踪迹,快去。”
“嗡嗡嗡!”子蚨们在瞬间低鸣几声,随即振翅扬长而去,虫母则是继续向前疾飞,数息刚过,它就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心中思忖:“难道是血腥气?是她们几个留下的?不可能!”
霎时间,虫母就否定了最初的想法,因为它知道以安颜的本事,绝不可能受到伤害。
再说了,小黑有战甲灵髅保护,珍雯身边跟着多臂傀儡虫,即便是自己出手也未必能伤到这三位分毫,遇到敌人的话,只有对方倒霉吃亏,这三位煞星是不会有事的。
想到这里,虫母已经飞到了散发怪异气息的区域,定睛细瞧,只见地上横躺竖卧,倒着不少昏过去的家伙,都是些奇相怪状的畸形水兽。
不过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害的家伙,都是被打昏了而已,受些小伤破点皮,但这群家伙流出来的血,确是十分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