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恰在此时,那蹼爪花鼠低鸣几声。
旁边蛮犼首领开口翻译:“这家伙也说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在平时,沼泽内的毒虫毒兽都是忙着在各自地盘里觅食,很少像现在这样,聚拢在同一个区域,这种情况十分反常。”
“哼,原来我没猜错。”闻听此言,半空中的虫母自言自语:“这沼泽深处,似乎蔓延着一种‘引诱’生灵聚拢过来的古怪气息。”
“不错,我也感觉到了!”没想到,镇守俑在这时也冒出一句:“这气息显得很隐秘,并非任何异兽异虫都能够感觉到的。”
魔魈挠了挠头,随即好奇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人俑解释道:“我是说,只有凶戾嗜血、很容易被激起内心负面情绪的家伙才会对这种气息感兴趣、被吸引过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冰蛟微微颌首:“现在想想,刚才在沿途路上遇到的,确实都是这一类的凶兽。”
“呜叽叽——”就在它们谈论此事的时候,不远处的白眉老猴赫然发出尖叫,紧接着纵身疾掠,朝着某个方向窜去,魔魈叫道:“等等,我也去!”
“噌噌噌!”它的话音甫落,已经急追过去,就在三两息后,附近突然响起“轰隆”一声,陡忽间掀起数丈高的泥沼水浪,呼的向大家这边席卷而来。
“该死,肯定是两个笨蛋弄出来的动静!”独角冰蛟气得吐出大股挟风寒气,“咯剌剌!”迅疾冻结声此起彼伏,霎时就将泥水化为定格状态。
与此同时,镇守俑、虫母也朝发出声响的位置奔去,就只见数十丈外,魔魈、老猴正在和两群敌人恶战。
其中一边就是弄出暴响动静的家伙——十余只身高过丈、遍体青灰,长有一对虾螯似巨钳的怪物,它们尖头、硬甲、多节足,模样十分凶恶,暴怒的魔魈与其厮杀。
另一边数量更多些,看样子和多足蚰蜒有些相似,但每只都有两三丈长,嘴里还喷吐着暗红毒雾,不断朝着近前的白眉老猴侵袭而去。
“嚯,它们的对手都挺不错,要不然我也上去掺合一下?”
听到冰蛟跃跃欲试,虫母却摇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随便过去了,魔魈会怎样我不太清楚,但是只要有人敢搅闹老猴打架,肯定会被揍个半死,难不成你想去触这个霉头?”
“呃……那还是算了吧。”想起凶悍老猴呲牙咧嘴、怒目而视的模样,冰蛟也是凛然暗惊,就在此时,魔魈那边先分出了胜负。
“唰唰唰!”说时迟,那时快,三只虾螯怪物挟风猛扑欺到它近前,合而围攻,殊不知,这正是魔魈的诱敌之计。
“叽叽,你们去死吧!”
“嘭!”霎时间以足蹬地,魔魈拔身丈余停在空中,紧接着用双爪汇聚出偌大冰球,狠狠向地面掷去:“冰如沉雷!”
“轰隆!”惊天动地的巨响声赫然传到数里之外,绝大部分虾螯怪物都被直接碾压成齑粉,“咯剌剌——”紧接着,四周围地面俱都冻结起来。
“哈哈哈,你们这些家伙也敢抢我看中的东西,真是找死!”魔魈说着,从旁边地上将其一物,张嘴就啃了起来。
与此同时,老猴扑向几只多足蚰蜒,掌中的金属短棍“呼”的横扫出去,“咣咣咣!”这些家伙的脑壳被砸得迸现血雾,眨眼工夫连头部、身躯都被升腾烈焰焚烧起来。
老猴的犀利攻击出手无情,吓得其余的多足蚰蜒浑身栗抖起来,可它们的脑子里压根就没有“撤退、逃跑”的概念,尽管怕得要死,还是向着猢狲这边疯狂猛攻。
“呜叽叽!”看到对方依然前赴后继过来送死,老猴乐得连连怪叫,倏地,它伸出右爪食指,轻轻在欺近自己那只蚰蜒头顶一点,“啵!”挟裹原火之力的指劲霎时贯穿对方脑壳。
“轰!”那家伙甚至没办法发出哀叫惨嚎,瞬息间就化为了灰烬,这招原火指劲,原来是关横的绝招,老猴偷着学了好久,到此时,总算是可以模仿七、八分了。
“唰唰唰!噗噗噗!”雷火电光间,老猴的食指已经挟风而至,接连贯穿了剩余几只蚰蜒的头脸身躯,使其被烈焰包裹,化为数个翻滚惨嚎的火团。
“啪啪啪!”
被火焰从外到内侵袭一遍,那些蚰蜒才自爆成齑粉飞灰,这个时候,其余的同伴才深切了解到,白眉老猴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虽说远远比不上关横那样变态,估计也不是自己能够轻易超越的存在。
至于胆小的虎头蛮犼和蹼爪花鼠,更是被眼前发生的战斗吓得瑟瑟发抖,差点翻着白眼昏过去,不过它们也意识到,只要跟在这群厉害强者身边,自己在沼泽内基本上算是毫无危险了,心中不由得暗暗庆幸。
“喂,肥鼠。”虫母此刻扬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吸音彩螺的栖息地,还有多久才能找到?”
“这个嘛……”
闻听此言,蹼爪花鼠向着左右反复观瞧,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咱们已经走了大半路程,现在只要再往西北前进数里,应该就能看见生长大片花斑菇的区域,那里便是彩螺的窝巢所在。”
“嗯?!”就在花鼠说到这里的时候,魔魈突然发觉空气中蔓延着一种诡异味道,下意识的狠狠嗅了几下,紧接着它就大声吼道:“这该死的气味,真是难闻之极,臭死了!”
“什么味道?”听到它的话,虫母和老猴也不约而同闻了闻。
“呜叽叽——呜叽叽——”
蓦然间,老猴便感到浑身燥热,不由自主连连吼叫,显得难受之极,紧接着,虫母、花鼠和虎头蛮犼也跟着变得有些躁动不安,它们双眼泛起赤红异芒,像是什么东西蛊『惑』了一般。
“嗷嗷嗷!”在群兽当中,最难自制的就是虎头蛮犼,这家伙陡忽红着眼睛扑向身边花鼠,张嘴就咬住了对方身躯,疼得花鼠吱吱怪叫。
“啪!”镇守俑猝然出手打飞蛮犼,它低呼道:“不好,它们应该是被某种气息所『惑』,开始情绪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