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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们迅速的将信息传递回去,随后,就让人四处寻找大军的踪迹。

他们不敢靠近,只敢四处侦察。

北方。

大蒙部伪装成商队,一波波的从沙漠绕过了千机城,进入了大齐境内。

大齐在西北防范草原部落的体系,其实有着很多漏洞。

但历来,大齐都不太担心草原部落会绕过千机城进入大齐境内。

因为,草原部落不敢深入,深入进去,就会成为孤军,那样无疑于送死。

除非草原部落不要命了,脑子坏掉了,才会如此。

但如今大齐内部有大军接应草原部落,结果就不一样了。

草原部落,就有了生机,而不是彻底的陷入死地之中。

在大齐里面的一处山坳里,大蒙部的人聚集在了一起。

领头的人是乌力罕。

这次,他费劲了心思,动用了很多关系,才顺利的让自己成为这次队伍的统帅。

“都把商人的衣服脱了,换上我们大蒙的盔甲军衣。”

乌力罕手中拿着皮鞭,指着前方道。

“换好了,准备好兵器等,我们吃干粮,休息一阵。”

乌力罕安排好以后,独自一人来到一处角落,落了下来。

此地,他已经准备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依照正常的晋升规矩,他只会离德德玛公主越来越远。

想要靠的德德玛更近一点,他只有立下汗马功劳,不世功勋,才能做到。

想到此处,他已经捏紧了拳头。

……

离开播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杨定星昂着头骑在马背上。

他神情十分自傲。

杨家在播州,已经经营了七八百年,前后足有二十多代人。

杨家见多了王朝兴衰,大齐这个王朝,才不过百年时间,跟杨家漫长的历史比较起来,实在是太过短暂了。

因此,大齐,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都打起精神来。”

杨定星吆喝了一声。

谁也不知道,这次他带出的人马,不是一万,也不是两万,而是整整三万人。

还有大量的马匹……

这些马匹,都是西南之地产的。

拿出来,不是为了自己骑,而是拿来送给队友。

“将军,咱们这次,要听他们指挥吗?咱们人最多啊。”

身边的杨从书统领,靠近过来。

“听他们指挥,没问题的,这都是提前说好了的。”

“不过,让他们指挥可以,却不可以拿我们杨氏的儿郎们做炮灰。”

杨定星道。

“对,将军说得对,我们杨氏的儿郎,是我们杨氏的本钱,可不能随意折损了。”

杨从书道。

他也是杨氏族人,虽然在族中的地位比杨定星要低,但她的确是正儿八经的杨氏本族人。

“这一仗打完,大齐朝廷再也别想管我们杨氏的事儿了,上一次,居然还派了一个收税的官,跑到我们播州来收税,简直是不知死活。”

杨定星能哼了一声。

播州是杨氏的领地,因此地多山,又有很多异族,因此当年历朝历代,都用的当地人治理当地人的手段。

只要名义上,杨氏愿意投靠王朝,就可以了。

但大齐最近这几年,却打着朝播州收税的主意,派了好几位官员来当地。

杨氏怎么肯交税呢。

此举,已经彻底激怒了杨氏。

这也正是杨氏出兵的理由之一。

“到时候家主做了皇帝,大人您就是太子了。”

杨从书眼睛一亮道。

“能不能做太子,这可说不好啊。”

杨定星貌似谦虚,其实字里行间,已经对家主当上皇帝一事,十拿九稳了。

“肯定行的,这太子之位,大人不做,还有谁有这个资格做呢。”

杨从书立场十分坚定。

杨定星心头满意,但眼睛却微微眯起道:“还是有几个人有资格做的,譬如我那个好大哥……”

“他哪儿能跟大人比啊,这次出征,只有大人敢带兵出门,其他人都不敢,就凭这一点,大人已然能碾压他们了。”

杨从书真心实意的道。

在这一点上,他没有丝毫拍马屁的成分在里面。

事实就是如此,家主的子嗣之中,唯有杨定星最有出息,最有胆量。

唯一的变数就是,杨定星不是嫡长子。

而嫡长子继位,那是深入人心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轻易打破的。

“低调,低调!”

“等这一仗过后,我会携大胜之姿回归,到时候,看谁还敢反对我!”

杨定星挑眉。

杨氏毕竟是当地土司,除了学了齐人的嫡长子继承制以外,还保留原本地方规矩,那就是强者为尊。

杨氏能够经历七八百年,数个王朝而不倒,有一部分诀窍就来源于此。

二十多代杨家的家主,几乎没有太过昏庸无能的。

“大人必会旗开得胜!”杨从书笑道。

“那就借你的吉言了。”杨定星道。

……

四象城外。

一处门派驻地之中。

此地是远苏盟的一处秘密驻地,只有少数门中精英才知道。

此时,亭台之上,有一名身穿黑袍,面上蒙着纱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望着远方。

“主上,三支队伍,都已经进入大齐境内了,等他们一汇合,我们计划就已经成了一半。”

站在他旁边的一名男子激动道。

此人头顶上戴着冠帽,衣服上绣着一只神兽,他便是远苏盟的帮主严泰然。

“泰然,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在未曾全胜前,还是提前想想,如果败了会怎样?我们应当怎么保存实力?”黑袍男子淡淡道。

“主上英明神武,考虑问题的深度和广度,远不是我这种人能触及到的。”

严泰然赞叹不已。

他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他知道黑袍男子的为人……喜怒无常!

要是触怒了他,就会受到残酷的惩罚。

严泰然见过被惩罚的情形,那种凄惨的场面,只要看上一次,就会做上很长时间的噩梦,精神受到的创伤,或许能伴随终生。

所以,他唯有尽力的去讨好黑袍男子,这样,他才有可能躲避“惩罚”。

“本王问的,你还没回答!”黑袍男子皱了皱眉头道。

“大人,要是当真败了,损伤的是他们三势力的人马,我们的人马,基本上不会受到太大影响的。”

严泰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