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领着徐文华,铲子走到土地庙,他伸手推开门,让徐文华点燃一支蜡烛到处照了照笑道:“你俩认为这里可以吗?”
铲子一摇头嘻嘻笑道:“这是土地庙,人一看就知道这菩萨是土地公公。阎王爷与土地公公是两个不同的人,我们应该找座阎王庙,有阎王菩萨的才像。”
黄虎嘿嘿笑道:“那里有阎王庙?我还从来没有听说世上有阎王爷的庙,只有各种菩萨庙。真正的阎王爷谁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阴朝
地府与阎王爷究竟是啥样?世人都是在戏里看过的。
你俩把蛛网扫扫,我去戏生店弄点道具来,面罩一带,行头一穿就像了。不远就有卖唱戏的行头店,我出一会儿就来,你俩尽量弄弄。”说完他就向外走,
徐文华看着他走了,朝着铲子一摇头说:“我真不明白这么折腾干嘛?把人抓了,一打一吓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这么费心又费神,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铲子嘻嘻笑道:“他和他爹就是不一样,他爹想在湘西称霸,他想在城里称霸。我们不用管他,能让我们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就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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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捞了钱,所以他的心思在城里。明明可以占领土司府,他都不去占了,他根本没心思在湘西打仗,称霸,他脑子里想的就是钱。
他是大当家,我们就听他的,反正他能弄到钱就是好事,湘西太穷了,没有什么地方好抢。抢不到钱,一点粮食有个屁用,如今上万的人伸手向他要钱,也难为了他。也没有人向他建议,即然不打仗,就不必养那么多兵,浪费钱。
以前的老人留着就行,占了几个县也不征粮,收税,这究竟是干什么?没人知道,只有他自已与天知道了。”
徐文华对着铲子一点头,接过他的话说:“你说的对极了,不招兵我们的子弟也上千了,我们的枪炮比城里的大兵还好,不征粮,不收税,我们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兵与地盘。奶奶的这么多兵干吃饭不打仗,不过这种事不会有人向他讲,向他建议裁兵。
连吴俊那草包都当团长,新来的李冬生,徐守义也当团长了,同我们拿一样工钱。要是老当家当家,这些新来的不熬上二十年,别想与我们平起平坐,真不知道他怎么想?
还有那刘伯涛更可笑,手无缚鸡之力居然一个人分了一栋院,也和我们一样的工钱。有时候想想这些事,真让人看不明白,摸不透他,他究竟是想干嘛?”说完这些他对着铲子头连摇,
铲子忙说:“你可千万不要犯傻,有些事不要去想,更不可以说他,随他干嘛,我们照干就行。花痴,宋牵牛,他们个个都服了,我们更没理由不服。
年前吴星云说了,大当家准备放他去溆浦干团长,如今又让他在外围,这就是一个信号,我们这些人极有可能会慢慢靠边站了。他的一帮徒弟长大了,秃鹰才在多久,就和我们一样了,他用人与他爹不一样。如果真靠边站了,也许我们就成了废人,闲人……”
在他俩说着这些时,宋牵牛,钟俊楠,刘四牛三个人扛着一个大袋子来了。
钟俊楠一进门双眼一扫就问:“他人呢?”
徐文华回他:“买道具去了。”
宋牵牛大吼:“你们俩怎么不跟着去,这情势万一出了事,你们俩怎么交差?真是乱弹琴,这外面城里与我们山里不一样,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铲子忙说:“他就是去买唱戏的行头,就前面不远,有事啸声我们可以听到的,这种事我们在行,我干了二十年马弁。”说完他对着宋牵牛露出了一幅极为不服,又有些气愤的表情。
宋牵牛双眼立马朝着铲子一瞪,又大喝:“你懂个屁,你第一次进城里,城里套路就是与山里不一样,一个人眨眼睛就可以不见。我是吃个苦头的,吴星云之所以这次一定要分成明暗两路,否则他不来,就是因为他也吃过苦头。
我们在上海找了他几个月,想死的心都有,一双脚板踩遍了上海的每个角落,向人打听,询问差点叫人爷。不是我要吼你俩,今天这事……”
他的话还没有完,外面走回来的黄虎已接问道:“今天有什么事?”
宋牵牛转过身对着他也冲口而出地吼:“你不可以这样,现在形势真的很紧,刚才我们来就遇上了几队巡逻的,万一你出了事咋办?我不和你们一起了,让吴星云来,我和他对换。”
黄虎抬手对他一指笑道:“今天,华界还不会有事,明天就有可能戒严,今晚把事办完就在这里呆两天。这里偏僻,我杀了东北兵就是躲在这里,这里绝对安全,大家尽管放心。”
说到此,他放下手中的一手袋跟着说:“我买了阎王爷与牛头,马面的行头,宋牵牛换上马面的行头,刘四牛换上牛头的行头,我换上阎王爷的行头。
把女人弄醒就开始审问她,钟俊楠你们仨个躲起来,呆几个泥菩萨后面去。大家不许笑,好好审审这个女人。”说到此他压低声音朝宋牵牛与刘四牛叽叽喳喳地讲了起来,他的话还刚完几个人就忍不住“扑哧,扑哧,扑哧……”地嘿嘿笑了起来。
黄虎也跟着大家笑了几声才又说:“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好笑的,就是套唬这个女人而己,这个女人有些不简单,她的身上隐藏着秘密。对女人不能打,也不能用刑,就只有想办法,我保证这个办法很灵验,她一定会中招。这个招可能比用刑更好,更有效,毕竟相信世上有鬼的人多。”说到此,他弯下腰,打开袋子穿戴起阎王爷的行头。
宋牵牛与刘四牛看他都开始穿戴了,各自也穿戴起来。钟俊楠看着他们仨穿戴好了,哈哈笑道:“衣服,面具都像,就是这庙里的菩萨不配,再就看你们说话了行不行了?这女人弄醒了,看到你们仨这样如果胆量小,我担心只怕会吓疯,吓傻,甚至可能会吓死都说不准?”
黄虎一点头说:“你说这话极有可能,到时温柔点,千万不能吓傻,吓死她,否则罪过大了。你们没事的躲起来,看我们表演,我再重申一次,任何人不许笑,否则就不灵验了。”说完他抬手对着钟俊楠几个连挥,
钟俊楠几个各自走向一尊泥菩萨身后,缩头躲起来。
黄虎走到土地公公跟前,屁股一翘大马金刀地坐在神坛上,对着宋牵牛大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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