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一摇头说:“我在天津还有些事,必须这两天办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的了字才出口,韦德宝冲口而出地大吼:“你是找死,你还不离开天津,今明两天时间天津就会到处贴满日本人缉拿你的告示,你不趁现在走,就是自寻死路。
我听说日本海军已报请东京警察厅与关东军,准备从这两处调真正的缉捕专家与高手来对付,收拾你。你小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日本人准备彻彻底底地查你,他们这次肯定是不会放过你了,你别存侥幸心理,不然你是在劫难道逃的。
我还听说日本宪兵司令与巡捕总探长在海军那里立下了军令状,保证三天之内抓到你送交海军。”说完这些他对着黄虎露出了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有点好似言不由衷的样子。
黄虎心头一沉,脑子迅速一转哈哈笑道:“谢谢你的关心,指点,提醒,我这不装都化好,就是准备走,我打算下午走,我有个日本的密友十二点来此接我,你不必担心。
我和他正在进行引进一批新式纺织机的商务贸易,这批机器的到来可以加速纺织效益,也就是说是大钱买卖。日本开在天津,上海的纱厂都需要这批机器,他不敢出卖我,他会保证我安全离开天津的,你尽管放心好了。”说完他对着韦德宝一边微微地笑,一边双眼直扫地观察他的表情。
韦德宝一摇头说:“日本人,不可靠,也许这是个诱捕你的招,还是我送你走,安全些,火车站全是我的心腹。我亲自送你们到茄湾,火车一来你爬上就走,出了天津就安全了。”
黄虎嘻嘻笑道:“你过虑了,日本人我了解,他们中不少人比我们中的人还仗义,更可靠。他们很注重诚信的,更何况所有机器的提票在我手中,没有我他们提不到机器,因此我可以放心胆大。你回去吧!这事你真不费心的,我自有分寸。”说完他还抬起手对着韦德宝挥了挥,
韦德宝一摇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好吧!即然你如此固执,不听我话,算我白操心,多此一举了。我再提醒你一次,同日本人打交道,你还是多个心眼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走,你自已扶着我,送我下去,我还有不少事忙的。”说完这几句他对着黄虎眨了眨眼睛,
想他快走,快离开的黄虎略微一怔,还是走近他伸手扶着他向外走。走出了屋,在下梯的过道上,韦德宝伸嘴在黄虎的耳边小声地说:“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要不,你让你的手下同日本人走,我送你进王府去避避,我就讲你是亲戚。
王府里是最安全的,这样即避了难,你又见了儿子与容容,容容很想见你的,你认为如何?”问完他侧头望着黄虎,双眼中放出的全是慈祥的光芒,脸上露出的也是一脸十分关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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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心头一沉,一热笑道:“我知道了,忙过这两天,处理完这批机器我就去看看容容与孩子。我的这事,你不要操心,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你放心。”黄虎连说了两次放心,还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韦德宝一点头小声说了声:“好吧!”就不吭声了。
黄虎送他下楼交给了他的手下,望着他的背影走了一阵,才返身上楼。
华灯初上的天津各租界呈现的是一片繁华,莺歌燕舞声声不断,各舞厅,妓院门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黄虎领着钟俊楠走进了天喱咖啡馆,咖啡馆的一个伙计迎上他俩笑哈哈地说:“两位不意思,我们这里今晚已经被曰租界的总探长
包了,不接待外人,两位请明天再来。”
黄虎伸手取下墨镜对着伙计也微微一笑说:“我就是许开福总探长要请的客人,许开福他来了吗?
”伙计忙躬身笑道:“哦!原来是这样,两位请先进大包房,许总探长还没有来,只来了他手下的两个巡捕。两位请进去吧!里面什么东西都以摆好,我去叫那两名巡捕,他俩在小包房里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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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对着伙计一摇手笑道:“不必去叫那两名巡捕了,这包店的钱就是那两名巡捕掏的,其实今晚真正包这店的不是许开福,而是那两名巡捕。那两名巡捕想上升特地请我来同许总探长说合,联络感情,等会许总探来了,你直接领他来见我就行。
你是个明白人,有的事不必说太明白,你明白就行。现在要升职必须先要同上司沟通,联络好感情,世道就这样。来,给你两块辛苦费。”说完黄虎笑眯眯地伸手进口袋子里掏出两个大洋递向伙计,
伙计满脸堆笑地接过大洋,忙躬身向里连连伸着手说:“二位爷,请,请,请,请随我来,我老天津,天津的事儿我都懂,都明白。两位爷但请放心,小的嘴严实得很,难怪日租界的要跑在我们这里请。”
说着这些话伙计把黄虎与钟俊楠领进了大包房,一个倒上了一杯咖啡才躬身退出去。钟俊楠坐下喝了一口笑道:“这是什么鬼味道?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喝酒。”
黄虎呡了口笑道:“这是从外国引进来的时尚玩意儿,它具有提神的功效,你不会喝等下就别喝,小心警戒就行。许开福约我来此谈就是为了显示他是城里人,这人太狡诈,多变。
也许今晚会谈漰,一旦漰了,必须将他与他领来的人,一个不留地除掉。谈漰了,他就会去日本人哪里邀功领赏,留下或者漏掉一个都是祸害,我们在天津无法呆,必须是全部灭口,以绝后患,方能在天津继续我们的事情。
但愿能谈拢,他不狮子大开口,一旦谈漰,后果有些难以预测,估计,把握。”说完他的眉毛一皱,脸色显得有些沉重。
钟俊楠一点头说:“是啊!同这种没底线的人打交道,难!诡计多端。这类人不光不可靠,还让人提心吊胆,依我之见早日除掉,睡得
踏实,不用焦心。”
黄虎苦笑了一声,轻轻一摇头说:“我也不想同这类人打交道,甚至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头晕,想作呕。但他会来事,有权力能帮助我们,我们目前就需要这种人,我们离不开他,否则。”
黄虎只说到否则就打住了话,意味深长地看着了钟俊楠,钟俊楠表示十分理解地对着他肯定地点了点头。黄虎才接着说:“一个人要想成就一翻事业,要想出人头第,不能由着自已的性子,好恶交人,有时甚至要委屈自已。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长处,他对你有所用,你就必须结交他……”
正在黄虎滔滔不绝地向钟俊楠说着,灌输着自已的思维时,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钟俊楠起身出开门,许开福领着四个精悍的巡捕笑哈哈地进来了,黄虎挥手请他坐下。许开福得意洋洋地一屁股坐下就笑道:“黄公子,你真是太胆大了,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真不怕日本人吗?你不想在天津发展了不成?
今儿个一大早日本海军就来人把我与松木司令叫到了军舰上,他们命令我与松木务必三日之内抓到你,否则会严惩我与松木司令。这事可真让我与松木司令为难了,弄不好我俩都会因此事而被革职,解甲归田。”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对着黄虎头连摇,露出了一幅十分为难与惋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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