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伢头与林桂生进来了,四伢头踏进来就大吼:“卢小嘉,不要动我哥,医生说了半个月之内不能动,你难道想害他残废不成?”卢小嘉马上说“:我怎么会害他,他手下这两个人造反,你哥要起来教训他俩。”
四伢头抬起一只脚踩着秃鹰的肩,一昂头问道:“你想造反,你吃了豹子胆,怎么回事?说实话,不然我马上活剥了你俩。”秃鹰一昂头说:“我死都不会造反,我进来时,看到那个日本女人把爷的头昂起了,我就生气,让她放心,结果与那女人掐上了。卢小嘉要我向那女人赔礼道歉,我没有错,我自然不乐意,医生说爷是半个月之内不能动的。”
四伢头“嗯”了声,收了脚,瞪着卢小嘉嘿嘿笑道:“卢公子,卢大哥,赶快把我哥放好,我哥就是被日本人开枪打伤的,日本女人来这里干嘛呢?滚出去,滚!日本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秃鹰,蒋红忠你俩没错,起来,我哥是被鬼摸了头。回去我要告诉我爹,我爹最恨日本人,我们家的人不和日本人来往,日本人滚,滚远点。”说完她的脸拉长,拉黑了,双眼也鼓鼓地瞪着了川岛与千惠。
四伢头的这翻话与这表情,一时让川岛与千惠怔着,头大,尴尬了。川岛略微一想,朝四伢头一昂头呵呵笑道:“小妹妹,我和你哥是在日本结拜的兄妹,看你模样比我还小,你应该叫我姐姐。你……”
川岛的话还没有完,四伢头对她一扬手打断她的话嘿嘿冷笑了两声,冷笑着说:“少同我废话,少同我攀,我哥就是去日本学坏了,日本人不是好东西,快点滚出去。还要我叫你姐姐,你做梦,我不想看到你们俩,滚,滚,快滚!”说到第三个滚字她还抬手推了川岛一掌,川岛与千惠实在没有脸再呆下去。她俩同时狠狠地瞪了四伢头一眼,抬脚向外就走,
黄虎大吼:“四伢头,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岂有此理,一个个翻天了。卢公子你去送送川……”黄虎的话才说到此,他旁边的林桂生已伸手一把捂着了他的嘴。
卢小嘉冲地一下站起来准备去追川岛与千惠,四伢头从腰上抽出一支枪指着他大吼:“别动,老实呆着,坐下去,卢公子我哥在此养伤,你让日本人在这里。我哥要是出了事,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他手下的兄弟们也不会放你,不许去找这两个人了。”吼完她手中的枪对着卢小嘉连抖,
卢小嘉大喝“:四伢头,快把枪收起,当心走火,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居然用枪指着我,岂有此理,气死老子了。”喝完他双眼望着了林桂生与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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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桂生松开捂着黄虎的嘴,对着他呵呵笑道:“卢公子,四伢头这么做没有错,你想想曰本人刚对虎子开了枪,四伢头心里当然怨恨日本人。刚才在擂台上是虎子运气好,他祖上烧了高香没有被打死,假如他被打死了怎么办?他是有几个孩子的爹了,他上有老,小有小,那么大一家子都要他养。
他以前出了事,老子几个月没睡好觉,花了老子不少的钱,我与他的几个兄弟脚板心上磨掉了几层皮。上海滩每角落我们都找过了,你没在,你体会不到那种感受。你让日本人来你这里,别说四伢头与他山上的兄弟们不放心,连我都不放心。防范于未然,小心能驶万年船,四伢头把枪收了。”说完她对四伢头挥了挥手,四伢头收了枪。
卢小嘉对林桂生一摊双手说:“这两个日本姑娘是虎子的故人,也是朋友,她俩是其与他日本人不同的,不可能害虎子。”说完他对黄虎一努嘴,黄虎马上说:“林大姐你太多心了,她们俩一个是土肥先生的侄女,一个是土肥先生的学生,我都认识的。土肥先生是……”
黄虎的话才说到此,林桂生一侧头大吼:“你给我闭嘴,黄求明还是你堂哥呢?可他却想要你的命,更何况她俩是日本女人。你马上回湘西去,你死在湘西,在湘西出了任何事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不关我一分钱的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看到漂亮女人就鬼迷心窍。”吼到此她打住了话,还对着黄虎扬起了巴掌,黄虎一侧头不看她了。
卢小嘉嘻嘻笑道:“林大姐,你不要神经兮兮好不好?这两个姑娘真不坏人,她俩还是学生。”林桂生脸一扳,不高兴地说“:我神经兮兮,他在上海出了事,着急的是我,是我送他去美国治伤。你卢公子想那两个姑娘可以,你叫来我不阻碍你,这是你的卢公馆,我没权力干涉。我把虎子带去我的十六铺,我不在此影响你交朋结友好了。”说到此她大喊:“吴星云,蒋红忠,把黄虎抬起随我走。”
吴星云与蒋红忠立马走向床边,卢小嘉马上双手连摇地说:“不要动他,不要这样,何必呢?我不让那两个人再来就行了。他身上这伤真不能动,不能折腾。”说完他伸手推了推已站到了床前的吴星云与蒋红忠。
蒋红忠对着卢小嘉一昂头没好气地问道“:卢公子你讲的是不是真心话,你真的不让那两个女人来了吗?这事千万不能开半点玩笑。如果我们呆在这里对你有影响,我们即可以去林大姐那里,也可以去震东武馆。我们并非没有地方去,我们不是乞丐,我们不勉强要住在这里。”
卢小嘉马上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呢?我和你们大当家是兄弟,这两个姑娘也不是我引来的,我和他们素不相识,她俩是你们大当家的朋友。你们不想让她俩来,我是依你们的,我绝不去主动叫她俩来。”
四伢头一翻眼说:“不是你不去主动叫她俩来,而是她俩再来你必须不许她俩进你的卢公馆,如果我哥出了意外对你是没有半点好处的。你
每年要从我哥手上取多少钱花,你心里有数吗?他……”
四伢头的话还没有完,担心她口无遮掩,越说越难听的黄虎急忙喊“:四伢头,我的事你少掺和,你什么也不懂,说话没有一点分寸,去把黄象叫来,我们准备回去算了。”
四伢头瞪着他大吼:“我是什么也不懂,你就懂,你懂怎么经常受伤,闹出事来,让娘经常在家以泪洗脸。让几十岁的爹到处蹦哒,求神拜佛,害得林大姐离婚,自已孩子死了,她还在美国陪着你。吴星云,蒋红忠他们差点就死了,真正关心你的人不是日本人,曰本靠拢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就不许日本人打你的主意,我再看到这两个女人来,我不是吼吼了,我就会开枪了。回去好,回去大家不用担心你,省心又安心。尚文,尚武,去把黄象叫来,准备回家,我去通知嫂子。”吼完她一转身,真抬起脚就向外走,大家-一怔,等林桂生张嘴喊了两声“喂,喂!”时,四伢头已经走了。
林桂生尴尬自嘲地笑道:“这伢头心眼好,人很聪明,就是脾气大,有男子汉的气概。”黄虎一摇头,叹了声气说:“被我爹宠坏了,以后到了婆家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
林桂生呵呵笑道“:要不把她嫁喜子,喜子好像挺喜欢她,我也喜欢她,我来教教她。不知道你爹,你娘乐不乐意?喜子没多少钱,小伙子还是不错的。”
黄虎看了门边的喜子一眼笑嘻嘻地问道“:喜子,你看得上四伢头吗?如果你看得上,你问问你娘,如果你娘也愿意,过完年就请林大家为媒,去我家提亲。到时我在中间说合,周旋,周旋,钱不是问题。你娶她,我会送一笔钱给你,你好好待她,不委屈她就行。”
喜子笑了笑还没有回他,林桂生已呵呵笑道“:喜子,四伢子长相配你有多,这么漂亮,你娶了她,你就不用辛苦了。有这么个有钱的哥给你做后盾,撑腰,你就是个爷了。赶快回去问你娘告诉她,虎子愿意送一大笔钱陪嫁,她可以享福了。”说完她对着喜子一边呵呵地笑,一边头直昂,喜子当着她的面不好回答,低下了头,但心在跳,在动了。
黄虎张了张嘴正又要喊喜子,黄象进来了,他匆匆一踏进门就急急地问:“这又是怎么啦?手不会残疾吧?你总是不小心,这回去,我又要挨骂!”随着他口中的骂字落音,他人已到了床前,
黄虎瞪着他嘿嘿笑道“:这不关你的事,看你样子精神不错,法国人的医术就是好。我动不了,尚文与芙蓉的婚事就只能由你去提了,把尚文这事办妥了我们就回去。豹哥不在,你是老大,你认为该怎么办?”
黄象担心自已要掏钱,他略微想了想笑道“:这事我认为还是回去问问叔的意见,毕竟他还在,这种只能由他才能做主。这么远的一门亲事,况且我听说杨幂雄还没有儿子,如果他是想招上门女婿,这事就不要考虑了。叔叔与谷香都不会同意,我们黄家男儿还没有倒插门的先例,如果尚文破了这个例,那么别人也会笑话你我没有尽到责任。别人会认为是我俩舍不得掏钱为他娶妻,成家,到时会让你丢面子。这事我认为没必要那么急,尚文才十七岁,还是回去问问叔与谷香好。
毕竟我俩只是他的叔叔,他还有叔爷与娘,我估计这事难成的。我说这些话,并不是自已舍不得花点钱,豹哥不在了,我俩是有责任义务为他俩兄弟成家立业。我看还是在附近为他娶个老婆好,一两千大洋就可以风风光光替他办场婚事的。”说到此,他才打住话,一边对着黄虎头直昂,一边嘿嘿地笑。黄象很聪明他认为自已这么说,黄虎会乐意,他是在替黄虎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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