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张了张嘴正要向千惠讲话,只听匆匆追上了川岛的卢小嘉在马路那边,一手拽着川岛,一手在对自已连招地大喊“:虎子过来,快过来,你把川岛惹哭了,你快过来呀!”
黄虎的心一沉,一怔,千惠已说:“川岛一直把你当哥,不远万里来找你,你……”千惠的话才说到此,黄虎的心一痛,放下千惠的手一带匆匆走过去,双手抱着川岛的肩轻轻摇着急急地说:“对不起!我说话没分寸,别生气了,我今天带你好好玩。”说完他爱怜地将川岛往自已身边靠了靠,
川岛一抬头,鼓着一双红红的眼珠望着黄虎冒了句:“好像我来找你错了,打扰了你的生活一样,你烦我,我会马上离开,并非我……”川岛的话还没有完,看着她一幅欲哭娇滴滴模样的卢小嘉己心痛死了。
他一把推开黄虎大吼:“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川岛昨晚对我说她是十分牵挂你,才来中国的,你这个猪头。走,走,走,我们去法国餐厅由虎子请客,向最美丽的川岛小姐赔礼,道歉,认错,……”
卢小嘉一口气说了不少哄女人的话,惹得千惠呵呵直笑,川岛也脸上阴转睛了。卢小嘉哄女人确实有一套的,他的嘴在这方面又油又滑,比黄虎强了不少。黄虎虽然懂女人,但不会哄女人,更不会说软话。他的个性是这样,他对自已喜欢的女人真,更不会说假话,谎言。他在
真朋友,亲人面前说话是直接了当的,对仇人,对手他才讲假话,谎话,他的情商是硬伤。
卢小嘉说到后面,看着川岛脸色变了,自已站到川岛的后面双手轻轻推着川岛向前走进自已的乌龟车。黄虎,卢小嘉两个人带着川岛,千惠进了法国摩登商场。为她俩买了不少衣服,化妆品,黄虎还为原鉴挑了件上千的皮袍,他一气就花了好几千大洋。他的富有,出手阔绰,让川岛与千惠心里高兴,也打下了各自的小算盘。
出商场门口时卢小嘉嘻嘻笑道“:虎子,我们去西式餐厅。”黄虎一点头笑道:“你带她俩先去,叫好早点,我去接原鉴大叔。”卢小嘉一摇头说:“那是浪漫餐厅,带一老头去,不太合适,我们四人去就好,我们吃过再请老头喝酒。”
黄虎一摇头,瞪了卢小嘉一眼,就一个人走向了车。卢小嘉看着他上车走了尴尬自嘲地笑道:“他这个人对朋友,大方,真诚,重情重义,没得说,就是有时犯倔,固执,顽固不化,一根筋,不会转弯。”
千惠呵呵笑道:“卢公子与他做朋友,交兄弟,应该是掏他口袋里的钱吧?”卢小嘉马上双手连摇,头连摆地说:“不,不,不,我和他也有合作的生意,我与他是真心兄弟。当然他钱多,在交往中他难免多花点,他的钱反正花不完,……”卢小嘉又在两个女人面前口沫横飞地大吹,特吹黄虎的富有,听得千惠与川岛两个人的心“咚,咚,咚……”
黄虎走到原鉴门口想了想,整了整衣服抬手轻轻敲门,里面原鉴问:“是黄虎吗?”黄虎回:“是我,世叔我请您去吃早餐。”原鉴哈哈笑道:“这么客气干嘛呢,自已推门进来,我还在看书。”说完里面的原鉴抓起了一本书在手中,
黄虎进去双手恭敬地送上皮袍笑道:“世叔,我带川岛她们买衣服,给您也买了件,上海天气冷,您年龄大了,务必请多多注意好身体。”
原鉴放下手中的书接过皮袍一抖,立马说:“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乱花钱,都这大人了,这衣至少二千以上,法国名牌给我糟老头穿岂不浪费。”
黄虎嘻嘻笑道“:世叔,知识渊博,才华横溢,四十多正值壮年,怎么就成老头?这衣服是我精心挑的,穿在您的身上,真是物有所值。昨天忘了问大叔身体还好吗?”问完他把衣披到原鉴身上,推着他走到镜前,
原鉴笑道“:这衣太贵了,法国人就是会赚这类钱。我大哥身体非常好,他七十多了,上次同贤二还为你毕业证的事去了趟军部。”黄虎听到此又心中一沉,一紧,原鉴返身回屋拿出毕业证笑道“:实在抱歉,能力有限,只帮你弄了个士官的毕业证。”说完他把毕业证双手递向黄虎,
黄虎双手颤抖地接过,对着原鉴深深地一躬身,抬起头泪花滚动的双眼望着他,张大嘴却说不出话来。
千年狐狸精知道他感动了,忙摇手说:“你什么也别说,前辈,师长的责任,义务就是引导,提携后辈。你在那里请我吃早餐,我正好有点饿了,我们走。”说完他抬手踮起脚轻轻拍了拍黄虎的肩三下,完全是一幅师长,前辈,关爱后辈的表情。激动不已的黄虎忙躬身向外直挥手,原鉴却朝前推了一下他,两个人一起并肩着走。
上了车原鉴装傻假意高兴地问道“:你还有一辆这样的车?从你家开到此需要多长时间?”黄虎一边打着手中方向盘,一边回他:“这车不是我的,是卢少帅的,我那里是崇山峻岭没马路,这种车去不了我家。”
原鉴眼珠一转笑道:“上海是世界经贸,文化,政治中心,你应该留在此发展,这样才对你前途有利。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引见你与公使谷村先生认识,交往。谷村是我大学的同学,此人也是个有知识,修养的人。我会告诉他你是我侄子,他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以你的势力,在上海立足,发展壮大不难。我们家在上海,天津都还是有一定人缘的,你还年轻,应该干翻轰轰烈烈的事业出来。
我看过地图,湘西毕竟是山区,你呆在那里不会有大的发展。你应该站高一点,看远一点,有你这种背景,势力的人不多。你不好好利用,就是浪费,实在可惜。据我所知卢少帅的爹己经不行,他的军队己经大部分由北方势力掌握了,他爹只是图有虚名。没有多大真实的势力,他己经差不多被北方人架空,你没有必要与卢小嘉打得那么火热了,当心他拖你入泥潭……”
黄虎一边听着原鉴这些对当今势力,时局的分析,一边想:这是原鉴在关心自已,帮助自已分析局势,指明发展方向,这是他对自已的一种关怀与爱。他到此时都还没有警醒原鉴的身份与这次来接触自已的目的,他忽略了原鉴为什么这么了中国目前军阀势力的分布。他完全被土肥一家人以前对自已的恩惠所蒙蔽,他依然将土肥原鉴当做自已以前所认识的那个人才在看待,他没有往深处想。
这就是他重情重义个性上的缺陷,他对自已信任的人是不防备的,他只防仇家。按他此时的头脑只要注意,略微想想是完全可以听出,警醒,怀疑原鉴的身份与此行的目的。但他想都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他只在想土肥一家人对自已太关爱了。自已回来后没有去看望他们一家人,自已欠他们一家人的,自已对土肥家的人是愧疚的。
车到了法国餐厅门口,卢小嘉在门口为土肥原鉴打开车门,十分客气,恭敬地请进他。土肥一进去,川岛与千惠就夸他披上皮袍即显得气派,又有成熟的绅土派头。原鉴则看着她俩买的大包小包的衣服,化妆品怔了,两个姑娘跟着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
原鉴一边听着她俩的话,一边在想:黄虎这龟儿子出手这么慷慨,阔绰,他究竟有多少钱?多大势力,自已这次究竟应不应该同他摊牌?明说?他正犹豫着。
黄虎轻轻问道“:世叔,早点是卢小嘉点的,你再点些,我担心他点的不合您口味!”双眼正瞪着川岛与千惠面前的大小包,正在沉思的原鉴冲口而出口地问:“你究竟有多少钱?你这么无节制地花钱,你爹不约束你吗?”
黄虎笑了笑正要张嘴回他,卢小嘉已抢先说:“原鉴先生您放心,他的钱花不完,他天天有收入,进账。他有一万多顷地,一万多顷森林,一百多家商号。有排帮,马帮几千人在不停地替他捞钱,你不必在意他花这点钱。他经常同我说,他在日本是你们一家人关照他,他是十分感激你们的。”说完他抬手一招,几个侍应生马上给他们这桌上早点。
原鉴望着几十种早点,对着黄虎一摇头说:“你再有钱也不要这么浪费,你应该把钱投入到你的事业,扩大你的势力,地盘上去。这次我就不训你,下次再这样我不会吃,我还要训你,勤俭发家,败家水推沙。”说完他一脸不高兴地抬手向上推了推自已的金边眼镜,望着一桌的糕点与洋酒夸装地猛甩头。
卢小嘉极为不屑地说“:原鉴先生,你是没有出过他家,他家院子里养的闲人都有几百号。一天消耗的粮食,菜都是用车拖,你有机会去瞧瞧他的庄园。”说完他嘿嘿直笑着给大家倒酒,
原鉴立马瞪着他说“:我是一个十分讨厌浪费,铺张的人,我更厌恶游手好闲之辈。黄虎你一定要有所改变,我不想看到你只一味沉迷于生活,我要看到一个积极进取的你,否则我对你很失望。你再有钱又怎么样?那是祖业,不是你自已的本事创造的,你就是个废物。
我只喜欢有知识,有进取精神的人,你很年轻,你现在不是享受生活的时候。你是应该努力拼搏,汲取知识,吸取经验,创造辉煌,成就自已,谱写传奇的年龄。”说完他朝着黄虎露出了满脸不高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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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马上讪讪笑道:“世叔教导的极是,我没有游手好闲,我正在努力,摸索之中。来,来,大家举起杯为世叔的健康,为我们的相逢干杯!”说完他举起了杯子递到中间,卢小嘉,川岛,千惠跟着他举起,原鉴最后才举起来。大家这才开始正式吃喝,酒与糕点都多,川岛与千惠十分高兴开心吃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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