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嘻嘻笑道:“你少想那赛事,我觉得这事是蔡六斤受了什么势力的左右在干,他们这不是纯粹的较技,这似乎目的不太纯。你已经伤成这样了,不要操心那破事,安心养伤,我堂哥伤得很严重,不过不会死。这样也好,经过这次上海之行,让他知道了武无止境。他一直呆在我们湘西的大沟里,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总认我们家的那三拳两脚很了不起。处处有一种优越感,栽个跟头无妨,有好处。”
向震东马上一摇头说:“你这人就是个性不行,他落成这样对你的名声,威信都有影响的,他回去了你的那些族人会指责你,怨恨你,这一点你都不明白。”
黄虎依然嘻嘻笑道“:我知道,我宁愿这样,我们黄家族人自高自大者太多了,给他们一点警醒。让他们知道世界有好大,黄家武功根本不堪一击,黄家在那山沟里还算那么回事,到了外面就是一粒尘埃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没有半点,一滴优越之处,给他们当头棒喝。”说到此,他打住的话,居然脸上挂起了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
向震东不知道他心里恨自已的几个堂哥兄弟,怨他们个个自高自大,对他的这些话,对他的这幅表情大惑不解。向震东十分无奈地一摇头,轻叹了声,小声地说:“人的思维与阅历,学识有关,你不可能让他们与你一样,你的思想不能强加于别人的脑海。他们天天守在那山沟里,怎么可能同你同步,站在同一高度,你不要太固执,太倔强了。饿了吧?去吃饭。”
黄虎一点头走出了向震东卧室,他几步走到黄象躺的床边,看了看脸色惨白的黄象几眼,一摇头走向餐厅吃饭。
黄虎吃饱喝足了正准备同卢小嘉走,向家一个伢头匆匆走近他小声地说“:黄公子,您哥醒了叫你。”黄虎一点头随着伢头走向里面,他刚到床边躺着的黄象就向他颤颤抖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黄虎抓着他的手笑道“:这是干嘛呢?又不会死,你放心你死不了。不要这么怕死,我给你吃过了药,要死也要死出一点气概。”
脸色惨白的黄象张了张干咧的嘴唇,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小声地说“:在劫难逃,我知道伤太重,活不了随吋都有可能死去,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放心不下那几娃,我死后你要将他们抚养教育好,帮他们成家立业,千万不要让我这房断了香火。我写个遗嘱给你,所有产业归你,以后孩子们大了,你再凭心给点他们。
我床下的左边床杆下压有一张五十万的大洋票你取了,那些商号你收回去七家,留两家给你嫂子过日子,一家给我小老婆。她们俩也嫁给我这些年,侍候了我这些,你以后顺便照顾一下就行了。”他一口气小声地说到此,喘不过气又咳咳咳不停。
黄虎一手按着他胸窝灌气揉了几下,黄象舒服了一点停止了咳声,黄虎嘻嘻笑道:“我再说一次你死不了,别瞎想,不要写遗嘱,写了也是白写,我不会按你的做。如果真死了,那些商号我不会收,家贵他们我自然会抚养,教导好。你的心真黑,死了只留两家那么小的商号给嫂子,你简直不是人,嫂子这辈子嫁错了人。”说完他用鄙视的眼光狠狠地瞪着了黄象,
黄象又伸出舌头添了添嘴说“:女人不可以相信,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我把钱留给你,你以后会给我的娃。给了女人,女人一旦带着跑了,我大半辈子就白干了。你看他们几个姓谁争气点就扶植一把,别让他们落后于其他兄弟就行了,这样我死了也安心瞑目。”
黄虎听到此不耐烦了,连说“:好,好,你想死去死好了,我保证你的娃不会比别人差。尚文,尚武有的,你俩个娃都会有,尚文这里马上要订亲了,我要花十几万,还要给他修房,置地,置产业。你龟儿子真不是东西,两个侄子从来没见你照顾过,连黄浪,新兵他们都不如。你的良心被狗吃,怎么就那么自私自利,什么事只想你自已,你安心去死,我保证你的孩子有家,有产业。”说完他准备抽手走,
黄象一把按住他的手泪流满脸地说:“我是对不起尚文,尚武两个孩子,我是见他们有你与你爹照顾,我不需要管。我原想不死的话,他俩结婚我是准备出力,尽力相帮的,我在心里想,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黄虎哈哈笑道:“你就是放屁,你打算出多大力?出多少钱?你舍得掏那份钱吗?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安排好,安心养伤死不了。你去法国人医院看看,有没有输血的设备,如果有我送你去输点血,很快就会好。”说完好字他极不耐烦地一把抽出了自已被黄象按着的手,站起来就走,黄象急急地喊:“虎子,虎子,虎子……”
黄虎头都不回地走了,黄象闭上眼睛泪水滚滚地往下直流。黄虎出来同卢小嘉开车走到法国人医院,找法国院长问了问,院长告诉他没有输血设备,不过可注射葡萄糖。黄虎想了想找院长订了间病房,让青杆去把黄象拖来医院,住院注射葡萄糖,自已同卢小嘉去大世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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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刚到舞厅坐下叫上两个舞女喝一杯酒,一个妈咪走近黄虎小声地说:“公子爷,四楼四0二包房有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小姐与一位爷在等您。”说完妈咪拿出一张小纸片递向黄虎,黄虎接过一看激动得身子一抖,抬手拍了一下卢小嘉的肩说“:我出一下四楼,你在这里玩,今晚我陪不了你了。”说完他准备站起来走,
卢小嘉一把抓住他嘻嘻笑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认识的漂亮姑娘都介绍给你认识,还让你玩。你认识的怎么就不引见我,那有你这种重色轻友的,真是岂有此理,一起去。”
黄虎不想同他解释,也不想同他蛮缠就丢了一把大洋到桌上给两个舞女,带着卢小嘉向四楼走。他在经过临近大厅门口一张桌时,无意识地重重地从喉咙里“嗯”了声。出了三楼大厅门卢小嘉跟上他小声问道“:是日本人,要通知我的军警吗?”
黄虎一摇头说:“不用了,我的故人,注意言行,大世家子弟,极有修养。”说完他自已走到过道的一个衣镜前整了整自已的衣服,头发,卢小嘉也马上跟着他整了整,两个人缓缓上楼。到了包房门口黄虎又拉了拉自已衣服才抬手轻轻敲门,“咚,咚,咚”三声响。
门轻轻开了,一个穿花和服,挽高蓬头,鹅蛋脸的姑娘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黄虎略微一怔,黄虎也一怔之后,两个人同时惊呼对方“:黄虎君,川岛小姐!”呼完两个人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拥抱在一起,
片刻黄虎不失礼节地轻轻拍了拍川岛小姐粉肩笑道:“三年多不见,长成大美人了。”说到此他略微-侧身松开搭在川岛肩上的手,抬手一指身后的卢小嘉微微含笑着说“:这位我结义大哥,卢小嘉,卢大帅的公子,卢少帅。”
姑娘对卢少帅略微点了一下,微微一笑,卢小嘉当时看呆,看傻了,不知道说话。黄虎马上跟着伸手一拍他说“:川岛小姐,我日本结义妹妹,你是大哥拥抱一下,表示,表示。”
卢小嘉反应过来了张嘴正要说话,川岛已向卢小嘉略微一躬身笑道“:小妹川岛,拜见,欢迎卢大哥,请里面用茶!”说完她向里面一伸白嫩白嫩的手连做了三个里面请高雅动作,卢小嘉看不明,怔怔地望向黄虎。
黄虎伸手拉起川岛的手向里走,进到第二间门口,黄虎放下川岛的手躬身在门口不轻不重地喊道“:晚辈黄虎拜见土肥先生,土肥先生一路辛苦。”喊完他才抬头看里面,只见里面一张茶桌上正在煮茶,桌旁坐着一个大概四十左右年龄,带一幅眼镜,身体已经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听到黄虎的喊声,一边缓缓站起来,抬手向上推了推眼镜架子,一边走出来缓缓地说“:黄虎君,来得真快,我的茶还没有煮好,几年不见,长结实不少,欢迎,欢迎。”说完迎字他与黄虎已紧紧拥抱在一起了,
两分钟后,比黄虎矮了一个头的中年男人,仰头望着黄虎,双手拍着黄虎的双肩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已成虎虎生威的汉子了,这几年在哪方面发展?”问完他抬手向茶桌伸了伸,又热情万分地抓起了黄虎的左手。
黄虎向中年日本人一低头微微笑道“:惭愧,惭愧,让世叔见笑,见笑,晚辈几年来一事无成,在瞎折腾。”说完这几句他才抬头,伸右手指了指卢小嘉说:“我的朋友卢小嘉,卢大帅的公子。”
中年日本人随即向卢小嘉一躬身说“:欢迎,欢迎卢公子,认识卢公子真是荣幸,请,请!”说完他的另外一只手抓起了卢小嘉的手,卢小嘉连忙也对他躬了躬身说:“认识土肥先生非常高兴,倍感荣幸之至!”
土肥哈哈一笑嘴上说着“:彼此,彼此!”抓着卢小嘉与黄虎的手走向茶桌。土肥这热情万分的动作,即让黄虎内心感慨,激动,又让他惭愧不已。日本人拿手走是这个长辈十分疼爱,喜欢这个后辈的一种表现。
土肥拿起黄虎的手走向茶桌就表示他十分关爱黄虎,而黄虎从离开日本后一直没有去过日本拜望过土肥家的人。黄虎在日本时,土肥家的人对他似自家子侄般地关心,照顾,所以黄虎内心对土肥十分惭愧,不安。土肥拿起第一次见面的卢小嘉的手一起走,是给黄虎面子,这让黄虎对他更生愧疚。
土肥原鉴将黄虎,卢小嘉客气,热情地拉到桌边坐下,刚好桌上茶煮好了,川岛芳子给他俩奉上茶。黄虎呷了一小口对着原鉴一躬身笑道:“大叔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听纯子姐说您在军校任职很忙的,晚辈真是愧对你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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