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生的话还没有完,刘喜子高兴得一跳而起大喊:“你还坐着干嘛呢?我们马上去天津,你收拾一下,我去租船。”喊完他就准备转身走,
林桂生一摇头说:“你慌什么?不可能就我俩去,你挑带三个人,我只带一个丫头去。你先去赌馆叫上吴星云他们,然后去卢公馆告诉卢小嘉,他有炮艇,去天津几千里,坐船什么时候才能到你明白吗?”
刘喜子马上头连点地说“:明白,明白,我知道,我知道,你准备,我马上去叫吴星云他们。他们肯定高兴,卢小嘉就是不知道在不在家,那孙子天天在外玩的。”他口中的字才落,林桂生马上说“:那你先去卢公馆告诉卢公子我有事找他。如果他不在家,让他的手下马上去找到他,让他来我这里,以免误事。”
刘喜子一点头,林桂生一挥手,刘喜子拔腿就跑。刘喜子匆匆出了门叫司机送自己去卢公馆,车到卢公馆他跳下就对四个军警大喊:“卢公子在家吗?”一个军警问他:“你是谁?”
刘喜子笑道:“我是黄虎的徒弟,林桂生的保镖,你就告诉我卢公子在不在家?我有急事找他。”军警既知道黄虎也知道林桂生就笑道:“他在家,我去通报,你等下。”熟悉行当的刘喜子马上抽出枪向一个军警一递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卢公子,枪交了我同你进去当面告诉他。”
几个军警见他年轻又主动交了枪,互相点了点头,一个对他一挥手领着他朝里走。走到里面,军警见卢小嘉正搂着一个女人在抽鸦片就停下了脚步,刘喜子则边走边大喊“:卢公子,我师傅黄虎在天津,林大姐准备邀你……”
他的话还没有完,卢小嘉推开怀里的女人,一爬而起大吼“:黄虎在天津?”刘喜子走近他一昂头说:“是的,刚才林大姐说的,让我来告诉你。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清楚,我们准备去接他来上海,你去还是不去?一句话”。
卢小嘉马上笑道:“我当然去,他在天津,怎么不来上海?把他电话告诉我,我打电话让他来上海就行。”刘喜子眼珠一转说:“他没电话,我们是去接他,具体什么情况你去黄公馆问林大姐,你不去我们就去了。”说完他转身就走,卢小嘉马上大喊:“给老子准备车,去黄金荣家。”喊完他捧着烟枪猛抽起来,刘喜子出了卢公馆让司机去郊区赌场。
车在赌场门口停下,刘喜子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喊“:吴星云大叔,吴星云大叔,我师傅在天津找到了,我师傅在天津呢!”正坐在赌场边上喝茶的吴星云,蒋红忠一见刘喜子进来,一听他这话,两个人一齐冲向他,一左一右抓着他高声喝问:“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刘喜子笑道“:骗你们干嘛呢?当然真的,快叫另外那两人,我们去天津接他,林大姐在等着你们。”他口中们字才落,蒋红忠高兴得一边朝楼上飞跑,一边大喊“:刘四牛,秃鹰快下来,大当家在天津,我们赶快去天津,快点下来,快,快……”
在二楼的刘四牛,秃鹰一听蒋红忠这话,丢下手中的工具就跑,他俩一边跑,一边也大喊“: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在楼梯转弯处,三个人互相高兴地打了一拳一齐朝下冲。冲到门口,只见吴星云已上了车正眼含泪花地招手。三个人一齐挤进车里,四个人紧紧地抱一团,个个眼眶中泪花充盈欲滴。
车奔向黄公馆,五个人下车直往楼上林桂生卧室奔,刘喜子一掌推开门大喊“:吴星云他们来了。”林桂生一点头还没有张嘴,吴星云四人齐声“:林大姐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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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桂生一点头说“:当然真的,大家先喝杯茶,我与你们的心情一样,想一下飞到天津。这次我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你们任何人不许帮他,我至少打他十个嘴巴,把我快气死了。喝杯茶就走,喜子挑好人了吗?”
刘喜子这才反应过来,马上返身冲出门,林桂生哈哈笑道“:喜子与你们一样很义气的,知道黄虎有消息高兴得跳了起来。坐,坐,站着干嘛呢?喜子还去叫人去了。”
吴星云急急冲口而出地问“:卢公子乐不乐意开炮艇去?林大姐!”林桂生一点头说“:他非常乐意,他刚从我这里回去,我们去他的码头就好,黄大哥去了南京,我们不等他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到天津。”说完她朝几把椅子挥了挥,秃鹰马上说“:我们不坐了,我们马上走越快越好。”
林桂生呵呵笑道:“我也想快,但卢公子没有那么快,他要准备油,还要去水师营叫师傅,天津几千里。大家放心天津有鸿伍在守着黄虎,这该枪毙的家伙怎么一个人跑去了天津,把我们坑死了。见了他每个人打他一顿,解解恨,吴星云你苍老不少,至少老了十岁。”
吴星云苦笑了一声,叹了声气说“:找到了他就行,哎!这几个月不怎么过来的,幸亏有您的收留照顾,否则我们四兄弟会流落街头。这份情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恐怕只有等下辈子了。”
林桂生哈哈笑道“:你这话我不爱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你们回去后给我打点野味,熏好成腊味,明年来上海带给我就行。每次黄虎来都给我带腊肉,湘西腊肉真香,连肥肉都可以吃。”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林桂生就是这种人,她担心吴星云几个人认为欠自己人情而耿耿于怀,所以说让他们打野味给自己。
她的心是广阔干事的一颗心,她没有把杨明慧要自己除掉吴星云几个人的事告诉吴星云他们。她是为黄虎好,她刚撒谎说黄金荣去了南京也是间接地为黄虎好。她不想让吴星云几个人知道黄金荣在上海,而不太想去天津。因为她知道吴星云几个人是黄虎的心腹,一旦他们知道黄金荣在上海又不去天津,他们迟早会将此事告诉黄虎。而黄虎内心本来就对黄金荣有看法,他知道了这事就会有后患,他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林桂生看得远,想得深,心细的她不希望黄虎与黄金荣之间有半点矛盾,所以她撒了这谎。在她的笑声中刘喜子推门进来笑道“:可以走了,人与车都在下面等着,快走,我着急死了。”
林桂生一听他这话住了笑声朝大家挥了挥手,大家一齐下楼分乘三辆车驶向卢家军港。林桂生他们刚到一会儿,卢小嘉也领着一帮人来了。他一来就大喊“:上炮艇,还愣着干啥?人都急死了。”喊完他手朝着众人连挥,刘喜子顶了他一句:“就你来慢了,我们等了多久。”
卢小嘉双眼一瞪他,正要喝骂,吴星云马上伸手推着他说:“还是个孩子,不成熟,走,走,别误正事,赶路要紧,我真急死了。”说完他推着卢小嘉向前直冲,众军警在后面暗暗发笑,卢小嘉肺都气炸了又不好发作。上了炮艇卢小嘉命两个师傅全速前进,炮艇在海中飞一般地驶,前后都泛起水雾。终于到了鸿伍的码头,鸿伍带着一帮人在码头迎接,他与林桂生,卢小嘉客套一翻,上了同一辆车。
林桂生此时才急急地问:“他人在哪里?”鸿伍苦笑一摇头说“:他完全失去了记忆,有时在码头,有时在一个茶馆,有时又在一个典当行。我每天派二十个人跟着他,一个小时向我报告一次,这两天我查过很多人,很多事。应该就是失去记忆,其它问题不大,做事有些出格,偏激。我他是完全不认识了,不知道能不能认识你们两位,很难说。
他那个女人说他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他自己姓啥也不知道。他认识那个女人时,只穿了一条短裤衩,一双皮鞋,全身伤痕累累,那个女人可怜收留了他。我怀疑女人说假话亲自查过,不少人对这事有印象,我也问过他码头上的不少人,大至一样。
我就不明白,他身上没枪伤,怎么可能伤痕累累,他武功那么高,应该没有对手。真要是高手也不可伤痕累累,应该是内伤,可不少人都说是满身伤痕。平常人怎么可能打倒他,弄成那样,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在琢磨。”说完这么多,他皱紧眉头大惑不解地望着了林桂生与卢小嘉。
卢小嘉冲口而出地说:“他不认识人了,不记得以前的感情了那怎么办?我爹要他当上海市长兼护军司令,那他会不会干?他要不认识我了,这就真麻烦了。”说完他苦着了一张脸,鸿伍,林桂生一听他这话,既吃惊也高兴。
他俩都希望黄虎当官发达,黄虎当了上海市长,护军使,那林桂生可真就成上海王了。当然鸿伍也有天大的好处,他的儿子,侄子是黄虎的徒弟,自己与他关系密切似兄弟一般。所以当卢小嘉这话完时,林桂生只略微怔了一下就笑道“:他只是失去了记忆,又不是神经病,失忆唤醒就行,醒了就自然记得你卢公子了。”说完她对鸿伍投了个眼神,
鸿伍马上笑道“:他人很正常,一个人在天津一个大洋也没有,短短几个月就开了个码头,开个了典当行。生意特火,手下聚了几百人,大有掀翻我,称霸天津之势,能力是非常好的。他当上海市长,护军使,你爹下次同人开战就不会败了。他为人仗义与广西的李宗仁,白崇僖是把兄弟,你爹有了他这助手翻身称霸易于反掌。”说完他朝卢小嘉直昂头,
卢小嘉一点头笑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去过他家几趟,我很了解他。我现在就担心他不认识我了,记不起我与他感情,就麻烦了,我爹正等着他帮忙。”说完他露出了一脸焦虑,着急之色,林桂生呵呵笑道“:没事的,精神病都可以治好,何况他只是失忆,我会找人治好他,无能花多少钱我都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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