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辆车奔向东亚洋行,洋行的人告诉他高崇武已经辞职陪着汪家姐妹去了日本。黄虎一时失落到了极点,他踉踉跄跄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的双脚像灌了铝一样沉重,抬不起。他拖着双脚艰难地走到海题,遥着无边无际浩浩荡荡的海水,失落地发呆。
此时的他并没有爱上汪漫云,他只是觉得有一种极度的失落无法发泄,郁闷而已一一这其实是一种朦朦胧胧的爱意。他不知道多年以后高崇武会成为民国最杰的外交家,汪漫云会成为与自己纠缠不清,集爱恨情仇于一生的人。
黄虎在海题上呆了几小时,如果说他对汪漫云完全没有爱意那不准确,否则他不会望着大海发几个小时的呆。如果他对汪漫云有了爱也不准确,他此刻的心只有极度的失落。冬天的海边风很大,几个小时一站他感觉到了凉意,他缓缓地离开海题,走上马路叫辆车坐向沿江张家老宅。
他刚下车站在门口的二精两兄弟马上高兴地迎上他,一左一右地拉着他的手同时问:“你关在哪里?咋没有你半点消息,我们都急死了。你瘦了不少,应该没有吃饱,快进屋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说完两兄弟就把黄虎往里拉,
黄虎听了他俩兄弟这质朴,直接的话心里十分高兴,就哈哈笑道:“没事,我肚子现在饱着,林菌与兄弟们还好吗?”二精嘴一撇不高兴地说“:被那女人打伤了的两人伤还没有好,躺在屋里。林菌在里忙着招呼茶客,希希送走了,你进去就知道了。”
黄虎一点头,三个人并肩着往里走。他们三个人刚到院厅中间,正在忙活的林菌丢下手中活计迎上来大吼“:你还有脸来这里,你还嫌坑我,吓我不够,脸都被你丢尽了。”吼完她抬手指着了外面,黄虎马上说:“这是误会,现在已经查清楚了,我这不无罪释放了,这两天巡捕房就会发通告澄清我是遭人陷害的。他们的目的只是想……”
他的话还没有完,林菌抬起的手往他肩上一推连说“:出去,出去,有什么事外面去说,别在这里影响我生意。我看到你就恶心,想吐,出去,出去。”说完她连推了黄虎三次,黄虎扭转身朝外走,林菌跟在他后面冷哼了一声说“:误会,那种照片怎么来的?你当我傻子,我想来就恶心,我几晚上没有睡觉。跟着你一直让我担惊受怕,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我不想再过了,你解释就是狡诈,掩饰,你……”
她的话还没有完,已出了门的黄虎一转身也不高兴地说“:这本来就是别人陷害我设的一局,他们想赶走我,想逼我离开天津。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么不讲理呢?”问完他双手朝着林菌连摊,露出了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
林菌大吼:“屁话,你明明就躺在那个丑八怪女人身下,那么清楚的照片。没有那些事,怎么会拍出那些照片,你当我傻子,畜生!”骂完生字她双眼冒火地瞪着黄虎,一眨不眨,愤怒极了。
黄虎一摇头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了,说自己是被人绑着遭人强奸,这事林菌不会相信。他呆呆地看着林菌,林菌长叹了一声又大吼“: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你做事从来不顾虑我的感觉,我要你别干的事,你偏要干。你不光连累我,还连累别人,这次居然连累到了我女儿身上。我对你已经忍无可忍,我早告诉过你,不要想发达,安安稳稳过日子,无风无险就行。
我是个女人,我要的是安全,一个稳定的家,穷点苦点怕什么?有饭吃就行。你喜欢折腾,你想发达,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经不起吓,我每晚都作噩梦,再跟着你我会疯。你走,不要来影响我的生活。等你想清楚,想明白了,回心转意了,安心听我的,你再来,否则你永远不要来了,我想起那事就恶心。”吼完她对着黄虎手连挥,示意他快走,黄虎叹了声长气,一转身抬脚就走。
他边走边想,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事自己明明遭人陷害的,为什么汪夫人,汪漫云,林菌就这么大的反应?不肯相信自己,原谅自己。他没有站在女人角度去想,他只站在男人的角度,自己的角度在想。他越想越怒火攻心把一切责任都归到了曾久身上,他没有反省自己,没有审视自己。他头脑一片混乱,漫无目的地低头在街上走着,夕阳照射着他孤单的身影,他心里空荡荡的。
一辆马车悄然地在他身边停下了,刘福升伸头出来喊了声:“上车来,有人看到他了。”黄虎停下脚步一惊,一怔,刘福升招了招手,他蹬上车。车慢慢地把他与刘福升拉到了海鲜酒楼,夜幕下他俩下车走进酒楼,四个兄弟正等着。六个人叫了些酒菜大吃大喝了一顿,吃饱喝足了六个分成两拨走向平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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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平民区,刘福升按排大家埋伏在两棵树下等待曾久的到来。不多久稀稀落落的星光下,只见一个人左提着一盒什么东西慢慢地走来了。刘福升与一个兄弟马上闪身出榕树迎上来人,当刘福升两个人与来人擦身而过时,黄虎从榕树后面跳出来大吼:“曾久,你来此干嘛?”
星光下曾久大吃一惊将手中提的一盒东西往黄虎脸上一扔,转身就跑。在黄虎侧头避飞过来的盒子时,刘福升与另外一个兄弟返身扑向了曾久。曾久挥拳舞脚就打,刘福升同另外四人围上他,五个人很快就将曾久按着绑好了,并装进了麻袋里。
黄虎嘿嘿一笑,手一挥两个兄弟抬起麻袋,六个人走向福升赌馆。两个兄弟直接把麻袋扛进刘福升的办公室扔下打开,黄虎抬脚踩着曾久的头居高临下地问“:为什么出卖我?是你客气地说,还是要我用点手段?”
被踩着头的曾久哼了声说:“既然落到了你手上,你杀了我吧!我没有什么好说的。”黄虎“哦”了声嘿嘿冷笑着说:“有骨气,我成全你,但我不会让你干净地死,我要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说完他松开踩着的脚,弯下腰将曾久全部拖出麻袋,对着刘福升一招手说“:取老虎钳来,先把他的十个脚趾甲扯掉,再扯他的十个手指甲。”说完他站起来踢了踢曾久的腰,嘿嘿直笑着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摇晃起来。
曾久大吼:“你要是条汉子,就一枪打死我,折磨人不算好汉。”黄虎一摇头说:“我本来就不是好汉,我很感激你,这十几天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生活,使我对人生有了崭新的认知。我已经没有称好汉的心,还是你当好汉算了,我瘦了不少,对人生也领悟不少,我要慢慢地消遣你。让你也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滋味。”说完他嘿嘿直笑着对刘福升手一挥,
刘福升走近曾久蹬下扒掉他的一鞋子,张开老虎钳挟住他的一个脚趾就是一扯。曾久张大嘴惨叫了三声,刘福升才慢慢扯掉他的一个脚趾甲。随着刘福升的每一次用力,曾久满头大汗地放声惨叫。刘福升一连扯掉了四个脚趾甲,他再用老虎钳挟住第五个时,
曾久已大喊:“别扯了,别扯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都说。”刘福升抬头望着了黄虎,黄虎一摇头说:“没有什么好问的,他也不知道什么,他没有什么价值,继续扯,扯完为止。”
他口中止字才落,曾久大喊“:求求你,别扯了,傻大,我们曾经是兄弟,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别扯,我求求你,你给我个痛快,我会感激你。我死也不怨你,是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黄虎挥了挥手,一摇头,刘福升使劲一扯,曾久又张嘴惨叫起来。
刘福升在曾久的惨叫声中,一连扯掉了他的七个脚趾甲,曾久已痛得头直往地板上撞,全身大汗淋淋了。黄虎站起来走过去,弯下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嘿嘿笑道:“十个脚趾甲都还没有扯完,就痛成了这样,你也不算好汉。既然不算好汉就像我一样当软骨头吧?好死不如赖活着,人死什么也没有了,告诉我,为什么出卖我?我只听实话,我满意了,放你一条生路,送你去田寡妇那里睡觉。
千万不要撒谎,我既然知道了你与田寡妇的这种秘密事,其它事我也知道不少,问你纯粹是证实一下而已。你考虑考虑,说实话我就让他不扯了,不说实话就干脆别说,我不勉强你,我的原……”
他的话还没有完,曾久已大喊:“我说实话,我一定说实话,求求你别扯了,别扯了,我什么都说实话。你问,你问吧!”他口中吧字一落,双眼惊恐地望着黄虎头连点。
黄虎“嗯”了声,轻轻地问:“为什么出卖我?先回答这个问题,我核实一下,是真话我才继续问,假话就不必问了。我没有那么好耐心同你耗,我会让他继续扯,一直慢慢磨死你为止。”
他口中止字才落,曾久马上说:“韦德宝被抓后,王秘书长知道了,他派人叫我去。他告诉我,只要我协助他抓到你,他以后扶持我,让我扩大势力,称霸天津。如果我不按他的话做,不协助他抓你,他会派人灭掉我的飞虎队,我不想兄弟们跟着我死,所以我出卖你。我也想发达,我也想称霸天津,出人头地,这是实话,绝对不是假话。”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双眼中全是惊恐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想了想笑道“:一半是真话,一半是假话,为自己发达是真话,为兄弟们着想是假话。你不配做老大,你想勾结韦德宝灭掉一些飞虎队平时不太听你话的人,你想吞下他们的那份钱。每次抓了人都说送了韦德宝许多钱,其实没有,是你在变相地吞兄弟们的钱。你很狡诈,你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服众,不敢明贪兄弟们的钱,你就勾结韦德宝两个人榨兄弟们的卖命钱。
每次做案后,你都留下线索给韦德宝,然后让他派巡捕抓你,你太坏了。你想巴结韦德宝,利用他扩大势力,我说的有错吗?”问完他朝着曾久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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