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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久抬起右手向前一挥大喊“:分成五人一组悄悄地潜去东汉路段,在东汉小遂道上车,五个人上一节车厢。不要急,我们这次的目的并不是为取油,是为了引所有巡捕出来。因此把每一节车厢都打开,把油向下滚,让附近居民抢油。巡捕房知道这个情况必定全部出动来找居民收油,我就有机会抓住韦德宝,逼他释放关在巡捕房的大嫂。所有人开始出发,十点务必赶到小遂道上车,上车就打开车厢,一桶桶油往下滚。”
众人齐声说了声:“好!”就三五成群地朝外走,曾久看着大家走后朝黄虎一昂头说“:我们也去,我们在遂道上埋伏就行,韦德宝必然会来。”
黄虎一点头,曾久朝外伸了伸手,黄虎,曾久,巩固,郭峰四个人一起向外走。一个多小时的急走,曾久领着黄虎到了遂道口的上面笑道:“我们就在此安心等着,最多两个小时,韦德宝就会带着巡捕赶来。按照惯例他知道这么多油丢了,一定会亲自带着所有巡捕前来收缴。平时我们偷一点货物他知道了不会亲自来,只会派手下巡捕来查查,收拾我们来不及带走的货物。只有知道丢失的货物多时,他才会带人亲自来,他会派巡捕沿途挨家挨户地搜。他将搜到的一半以上货物据为己有,只会向上缴少部分。
因此巡捕房的人包括韦德宝本人其实他们是希望我们天天扒火车的,只有火车失窃,他们才有好处,有钱进。他们可以从附近居民手中将拾的货物征收据为己有,抓了我们的人,也不打不骂,我带钱去赎就行。无论是铁路沿线的居民,还是巡捕房的人都希望我们晚晚有行动,我们扒下的货物不可能全部带走。沿线居民可以拾不少,巡捕房的人也搜不干净,我们三者其实是水鱼关系,共同靠铁路生存。”说到这曾久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来,黄虎很快就从他的讲述中明白了。
曾久的飞虎队在火车上扒货物下来,自己会带走一些,留下一些给沿线居民拾,巡捕房再来从居民家中收缴。三方人都吃铁路,就顺了那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老话,难怪巡捕房能容忍飞虎队的存在。大家都有好处,真正损失的是货主。曾久笑过一阵讲一阵,讲到高兴,开心,得意之处他就仰头大笑。
两个小时左右两个汉子匆匆来到曾久,黄虎身边,一个伸头朝黄虎,曾久嘿嘿笑了两声说“:老大,老二,至少扒下了一半油,巡捕房的人很快会来了,兄弟们怎么办?”
曾久一点头说“:撤退,悄悄地撤退走,千万不要与巡捕房的人照脸,隐藏起来。这么大动静,如果抓了很难赎人,韦德宝会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说完他朝两条汉子一挥手,两条汉子对着他与黄虎一躬身,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曾久看着他俩走后,对黄虎一昂头说:“我们是走,还是留下等韦德宝?你可要想清楚。”黄虎一点头说“:只要你的推算,估计没有错,在这里抓韦德宝没有问题,你们先走,我一个人在此等着。”
曾久一昂头说“:我们三个肯定与你一起,到时也是帮手。大队巡捕过后,韦德宝带着几个亲信会在后面,我们从这里跳下将他们从马上扑翻就得手了。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巩固,郭峰身手也不错,抓着了韦德宝就可以逼出韦容容。”
黄虎想了想点了点头,曾久,郭峰,巩固三个人笑了。
不久果然不少人举着火把沿着铁路线,似一条火龙一样,叫叫嚣嚣地奔过来了。曾久看着越来越近的长火龙伸手拉了黄虎重重地咽了口口水说“:老大,来的人太多,不可鲁莽,机会多的是。万一不行,我下去让他们抓了,然后找韦德宝赎人。收钱的这个时候韦德宝不会带多人在身边,一般就两个人,这个方法也可以的。”说完他朝黄虎头直昂,
黄虎一摇头说“: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呢?如今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再让他抓,万一韦德宝承受不了上面压力,他要功不要钱那不害死了。这时候已经行不通了,只能按原计划,我跃下去扑倒韦德宝,你们扑他身边的人,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吓慌他。”说完他朝曾久,巩固,郭峰头直昂,巩固,郭峰头对着他连点。
曾久则一摇头说“:我认为不妥,韦德宝平时对部下不好,万一有人正想他去死,想取代他。不受我们要挟,朝我们开枪或者朝他枪,后果不堪设想。唯一可靠的办法还是我下去给他们抓了,然后找他谈判,约着给他钱。趁机抓他是最可靠,最安全,最保险的。”说完这些话他伸手对着黄虎的腰连碰,听了他这些话的黄虎既为他这方法可行而高兴,也为他的义气而感动。
不过依然担心曾久安危的他对着曾久一摇头说“:不行,此事不要再说了,我不会拿兄弟们的命去赌。”曾久假装不高兴地回他:“这种办法是最安全的,这不叫赌,这叫实打实,现在才是真正的赌命。弄不好大家会一起死,我们死了,林菌他们必死无疑,你想想吧!”
他口中吧字才落,巩固,郭峰两人同朝黄虎喊:“对呀!老大,曾二哥说的一点没错。现在我们这么干纯粹是冒险,是蛮干,我们与韦德宝打交道这些年,我们了解他。”喊完他们三个人齐齐眼鼓鼓地望着了黄虎,黄虎心一沉,轻轻地说:“我就担心万一,如果……”
他的话刚说到此,曾久一摇头说:“没有万一,没有如果,只有现实,你如果不想让兄弟们跟着你冒险,就听我们大家。由我下去假装脚受伤,让巡捕们抓了,明天让一个兄弟打电话给韦德宝,约个地点给钱,这事就成了。这事就这么简单,直接,有钱韦德宝一定上钩。”说完他对着黄虎头连昂,
黄虎心想: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弄到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才说,你小子肯定是怕死,胆怯了。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想不到,你们……他还才想到此,郭峰一昂头说:“老大不用再想,费神了,我假装受伤,我下去被抓,我是小人物,韦德宝开口会小点。曾久哥,韦德宝知道他是我们的头,这么大动静,他一定会漫天要价,狮子大张口。不用说了,就我下去,你们悄悄地撤退吧!”说完他不待几个人回他,也不待几个人点头,站起来就纵身跃了下去。
黄虎,曾久,巩固张了张嘴,没有喊出声,因为巡捕的火龙队已快到跟前了。纵身跃下的郭峰爬起来就朝后面跑,很快被奔过来的巡捕发现了。巡捕们举着火把嗷嗷怪叫着追了一阵就把脚伤的郭峰按倒绑着了,扛走了。曾久惋惜地轻叹了声,伸手轻轻一推黄虎,三个人悄悄地走下遂道,沿着草丛走回城里。
大家都回到了飞虎队的隐蔽地,曾久赏了每人一斤酒,一斤肉,大家欢天喜地吃过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大家吃了饭,担心码头开张的黄虎化了装叫辆车坐向码头。他到码头时,只见码头上热闹极了,沙滩上摆了三十六张桌子。刘利保满脸春风,身穿长袍领着高顺接客,罗道明与立忠等人招呼客人。
十点左右码头上十八挂鞭炮点响,一头三四百斤的大肥猪被高顺捅了一刀后,流着血在沙滩乱跑,人民哈哈大笑。十一点正式开筵席,刘利保与张子卫频频地朝客人们敬酒。酒筵吃喝了一个多小时才散,刘利保给张子卫带来的三十多个客人,每人打了一红包,客人们高高兴兴地走了。
酒筵散了,刘利保就按排开工,三百多个劳工分別走向六条船上,热火朝天地扛起包来。黄虎看了看十八艘货船与干劲冲天的劳工们,心里对张子卫满意极了。十八艘货船停在自己的码头等待着上下,既证明张子卫是有点本事,有点套路,也证明他是尽力的。
黄虎远远地看了一阵,心满意足悄悄地离开了。他边走边想:自己选择给张子卫百分之二十的红利是正确,张子卫贪钱,必然会到处为自己拉老板。这样自己根本不用出头与货主,船老板接洽,也不用同各种势力应酬,别人都怕他张子卫。凡事有张子卫撑腰,自己管好劳工就行,想到此他更恨韦德宝父女了。就是这对父女害得他脸都敢露,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敢去巡捕房看林菌他们,他很担心林菌。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对韦德宝父女恨得咬牙切齿,他真想冲进巡捕房去打死韦德宝,将碎尸万段。
他正低头想着,一辆马车从他身边缓缓而过,黄虎不经意地抬头一看是张曼春。他略微一想拔脚就追,他几大步一跨追上马车,一边跟着车跑,一边伸手掀起车帘大喊“:张老板,张老板,我是傻大,我找您有点事,你等下行吗?”他口中吗字才落,张曼春大吼“:混蛋,滚远点,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滚,不然我就喊巡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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