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象整天窝在笳茹的酒馆里喝酒门都不敢出,他恐惧别人问他现在干什么?他不好回答。他天天喝酒,天天想,天天反省自己。马帮开张了一个星期,他也想了一个星期,第七天终于想通了的他一个人悄悄地走进了黄虎的书房。
他走近黄虎小声地说“:这两天都有鸦片贩子来问我今年还收鸦片吗?我见你忙就没有来打扰你。”说完他两眼直视着黄虎,他知道今天与黄虎的谈话关系到今后的命运,千万不能出错,不能有半点马虎,更不能得罪黄虎。必须小心翼翼,捕捉他的脸色与眼神,揣测他的想法,因此他将话一说完马上双眼盯着了黄虎的眼睛与脸。
黄虎知道他的来意,想了想“哦”了声说“:鸦片肯定会收,但目前这种经济不稳定的壮况无法判断下半年的行情。去年我们收的价就高过了出手的价,因此亏了,今年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今年宁可少收也必须保证有钱赚的前题才去做,否则费力还亏钱就真是太愚蠢了。这样吧,毒贩们来问你,你就回他们收是肯定会,只是今年不会像去年那样预付定金了。到时他们愿意卖给谁就谁,我们到时按市场收。生意难做,如果再遇上一次去年那样的经济震动,我也折腾不起了。所以我广开门路,多方伸手维持开销。”说到此他打住了话,掏出一支雪茄点上“叭,叭,叭……”地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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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象脑子一转笑道“:照你么说确实是好,不过会减少产量,因为没有人确定地收购,鸦片贩子与种烟户不敢大面积种。他们担心到时卖不出去,或者卖不起价钱,那么投入与收获不合算。我们去年能收购那多么鸦片就是在年头发了消息,还预付了定金,种烟户才敢大种。如果不预付点定金,我估计产量会比去年减少一半,到时没货你拿着钱也收不到鸦片也不好。这事真头痛,让人左右为难。”说到此他打住了话,斜眼快速地瞟了两眼黄虎,他很快捕捉到了黄虎的脸色变了一下,证明自己的话说对了。他暗自一喜,马上转头双眼鼓鼓地瞪着黄虎,竖起耳朵听他怎么说。
黄象是个确实够聪明的人,他的这翻话确实刺正了黄虎的心坎上。听了他这翻话的黄虎此刻正在想:如果真像黄象讲的一样,不预付点定金,烟农们就不种或者少种鸦片,到时自己就正是有钱也收不到鸦片。自己虽然同彭铮名也说了鸦片的事,但他那里究竟会有多少不得而知?自己与烟贩们可不可以采取同彭铮名的手段一样,向他们承诺到时按市价全部收购他们的,他们有多少自己收多少……
他还没有想好,还刚想到此,见他没有回答自己,还在想的黄象趁热打铁地说“:依去年后来的价,今年种鸦片的人肯定会大大减少,价格不好,投入又多,还没有收购的保障。烟农们肯定没有去年那么放心胆大地去种,这鸦片毕竟不是粮食,是少数人抽的。种多了没有人要,自己又抽不了,烟农就会改种粮食,粮食是人人离不开的。种多了反正有人收购,就是没有收,自己也可以吃,不碍事,这事你仔细考虑。如果今年还做鸦片生意,而且还需要那么多,你肯定要想个办法,鼓励烟农们去种才行。”说完这些他打住了话,双眼望着黄虎头直昂。
黄虎冲口而出地说“:我正在想这事,琢磨该怎么办才好?”说完他抬手向上慢慢地摸头发,黄象脑子一转一点头说“:马上就要播种了,几个大毒贩等着我的话,你早点拿定主意,我好回他们。这几个人是关键,有他们带头大种,其他人也就会跟着大种了。他们要是没胆种那其他人更不敢种。”说到此他眼睛朝黄虎眨了眨,
黄虎放下摸头的手笑道“:不如你把他们找来溪口,我俩同他们谈谈,尽量让他们多种带动其他人你认为怎么样?”问完他双眼鼓着了黄象,黄象一听这话心一沉,脑子一转心想:小子,老子现在什么也不是,就最后一招了,老子要让你自己认识了毒贩。你过河拆桥,再踢了老子,老子就真是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想到他小心试探性地问道“:你打算自已出面收鸦片?”
黄虎一一听他这么问,明白他的意思,马上一摇头肯定地说“:不,这事肯定还是你干,我的意思就是同毒贩们见个面,让他们知道你的后台是我。无论他们种多少鸦片,你都有势力收下,就好像以前同洪凯他们那样。就是暗示毒贩们这卖买虽然是你在干,但有我在投钱,他们不需要顾虑种了鸦片没有收购。你可以大胆地告诉他们到时一律按市场价收购,钱不是问题,货多多益善。他们来了,我出面请他们吃一顿,给他们一人发个红包。我不说话,随你怎么同他们讲,只要达到他们大种鸦片就行。你可以告诉他们去年那样的情况还赚钱了,到时我给你红包,你发给他们,这事不就成了吗?我相信你这事能办妥。今年黄浪是肯定不参加这事了,主要由你负责,你好好想想,反正一句话,鸦片收得越多,我俩钱才多。如果你一个人能办好,黄通也不必参加了。”说到此他伸手轻轻拍着自己的额头,
黄象一听这话心里可高兴了,黄浪,黄通不参加了,全由他一个干,也就是到时由他一个人说了算。想到此他还不太放心地问:“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干得了,我哪来那么多人手?”
黄虎一点头笑道“:你可以招人,实在不行,到时把山上那些老人叫下来帮你。黄浪做马帮去了,绝对不能再沾这事,黄通驻守怀化不可能离开。总之你看着办,今年的数量不能少于去年,如果你办不好,我就去贵州想办法。”说到此他皱紧眉头,假装端起茶来喝,眼睛却翻着黄象观察他的反应。
此刻他们两兄弟都在斗智,玩心眼,耍手腕,套对方,引透对方,想将对方引入自己的轨道,跟着自己的思维走。黄象利用黄虎要鸦片而又不了解毒贩,烟农的心理,想逼他捞钱让自己去放定金。到时让所有毒贩,烟农围着自己转,达到自己掌控烟农,毒贩,黄虎要鸦片就离不开自己的目的。
而黄虎却在给黄象画天大的饼,让功利熏心的他无法自拔。果然黄象一听了他这不让黄通,黄浪参加的话,脑子里转开了,他想:这两个死对头不参加这事了,自己大有油水捞,大可做手脚,并可借机扩大自己在毒贩中的威望,暗扩充自己的势力。想到此他又小心试探地问“:黄通不参加了,到时烟膏谁负责炼,你有时间吗?”
黄虎马上低吼“:我哪有时间,山上的老人都会炼了,你到时负责检查督促,按排一下就行了。又不要你天天守着,这么个事你也办不好,还离不开我,那你还能干什么?黄通必须镇守怀化,防止彭铮名一时心血来潮偷袭,他爹被我杀了,他心里难道不时刻想着报仇吗?地盘比鸦片更重要,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问完他朝着黄象露出了满脸不高兴,不耐烦的表情,双眼冒火地瞪着了他。
就是要他这些话的黄象一听他这些话,一看他这表情,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下地了。他一点头说“:当然地盘比鸦片重要,地盘代表我们黄家的势力,名望,鸦片仅仅是钱而已。好吧,我马上就派人去叫来几个大毒贩,后天在溪口杏花酒楼,我请客你来一下就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同他们讲,让他只管大力种鸦片,这事你不要操心了,我会办好。倒是马帮怎么要那么多人呢?才十几个县,三千多人贩盐,这不明摆着是白养一批人吗?一个人一个月三个大洋,还要吃饭,我不知道黄浪是怎么想的?他有没有算过这笔账,要是让他自己掏钱他会不会心痛,纯粹的一个草包而已,不懂得精打细算。”说完他连连摇头,叹气,
黄虎哈哈一笑说“:这事是我的主意,与他没有一点关系,我要赶走所有盐贩,我要让我的马帮兄弟进入各村各寨。盐不比别的东西,老百姓天天顿顿需要一时也离不了。必须保障他们不买别家的高价盐,让各山各岭都知道我们黄家垄断了盐。这么做既让我们的势力渗入到各村各寨,也保证了老百姓吃盐不难。十几个县多少镇,多少村,寨,是需要很多人的。一匹马才驮二百多斤盐,一个村几天就吃掉了,来回一趟刚刚好。如果我们的盐不能及时到位,老百姓就会买别家的盐,我就挤不垮以前的盐贩。
湘西九百里,条条道上都要有我的人在走,这事我曾经想过很久,错不了,兄弟们去时带盐,来时带点茶叶土产,皮货。这样即方便了百姓,也肥了兄弟们自己的腰包,他们才干得有精神,信心。如果你老婆有时间可以开个收山货的店,我估计这店会赚钱。”说着他朝黄象昂了一下,
黄象一想马上点了点头笑道“:这店是可以,你脚怎么样了?没事我就走了,我派人去送信!”黄虎一点头,朝外一努嘴,黄象转身向外走。他出了黄家大院边走边想:鸦片这生意绝对不可以让黄浪插手了,实在不行做掉他,他天天在外跑,找几个毒贩在路上干掉他,神仙也不知道。最主要是想个法子绑死黄虎,要让黄虎离不开自己才好,而不是自己去求他,看他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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