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黄象原本想自己把花痴侮辱黄家这事告诉了黄天赐,黄天赐为了维护自己与家族的面子一定会狠狠地收拾花痴。可惜他不知道黄天赐内心的秘密与那份伤痛,这件事恰恰是他最忌讳的事情。加上了解他内心秘密的黄遥又及时地赶来岔开话题指责,数落了黄象一翻为人的不是。黄遥的这翻话表面上听着是以长者的身份劝告,关心,教育,引导黄象为人处世。实际上是了解黄天赐内心秘密的黄遥,恰到好处地及时赶来替黄天赐化解尴尬与趁热打铁地揭露黄象这次怀化之行的不利行为。
生姜就是老的辣,黄遥虽然没有黄象精明,但他跟着黄天赐身边时间长,已揣测出了黄天赐的心思。黄遥这做自然有他的个人秘密,他也不想黄象与黄虎太走近了,他的儿子黄海亮正在一步步向黄虎靠拢。黄海亮已获得了杨明慧的青睐,同杨明慧学了不少经营钱庄的本事,今年在城里干一年钱庄获利三十多万。一年的纯收入相当于整个护商队的利润,在一百多个商号中仅次于怀化赌馆与长沙典当行的收入。黄天赐,杨明慧高兴得很,决定开年就加大投入。今年海亮除了每个月五块大洋外,另外赏了一千大洋过年,明年海亮就是十个大洋一月的工钱了。这样下去海亮以后的收入会远远超过黄遥,弄不好会成为黄家大院的主要经济支柱。黄虎,杨明慧早几天已找海亮谈过,想他去上海孔祥熙的银行学习。黄虎,杨明慧有开银行的意图……
了解黄象与黄虎为人的黄遥所以也希望黄虎看不起他,一直不用黄象。因黄遥知道只要黄象再次获得黄虎的信任,他就会成为黄虎的左右手,黄家大院的正式二号人物。因为黄象的文治武功仅次于黄虎,加上心机过人,如果不是为人太刻薄,树敌太多,他早就掌权了。一旦精明的黄象正式掌权了,很多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大家都清楚,都在担心他。虽然排斥黄象的一些人没有正式结成同盟,但个个心知肚明,都在极力阻碍他。大家只希望与黄虎个性差不多的黄浪尽快掌权,这样大家安心点。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只有牺牲別人的利益。黄象太精明,与黄虎亲近的人都在针对他,包括谷香都这么想,否则在黄虎治黄浪时,谷香也就不会那么拼命地为黄浪讲好话了。
黄象听着黄天赐这么吼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他木然地站着没有动,怔怔地望着黄天赐,露着一幅很委屈的样子。对着他挥了一阵手的黄天赐,一看他还不走,就例着脑袋看着他问“:你怎么不走呢?老子骂错了你,委屈了你?你干的事都有理?你要让人人都知道你与黄虎不是近亲兄弟,在背后怀疑,指你爹的背脊骨是吗?你这家伙有时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总认为自己的脑子比别人灵,多了一根筋。如果黄豹在,老子大门都不会让你踏进来。滚,回去好好想想,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自己错误,再来拜年,否则年都不用来给老子拜,老子看到你就生气。”
黄天赐又说了这么多,再次抬起手对他直挥。黄象彻彻底底地被他骂朦了头,本想顶他几句的,最后还是强忍住了,他拿起竹竿撑着慢慢地走了出去。
看着黄象慢慢地走出去的背影,黄天赐又觉得有点心疼了,必竟黄象是自己最亲的侄子。他略微一想掏出一张银票递向狗剩儿说“:去,给黄象,他受了伤,又是自己主动去的怀化。”狗剩儿正准备伸手接银票,黄遥伸手一拦笑道“:老爷,不必了,在怀化少爷给大家一人已赏了五千大洋。黄象这次虽然是主动去了,但他并没有服从少爷的命令。少爷原本是安排他烧彭家宗祠的,他怕出闪失,他不去。”说完他朝着黄天赐昂了昂头,
黄天赐一听他这话,心里火了马上收了银票反问“:他居然敢不服从黄虎的命令?”黄遥肯定地一点头后,将大家在怀化所干的事详详细细地向黄天赐讲了一遍。黄天赐听后对他一点头,让他回家去休息,自己让狗剩儿背着去书房。
在黄遥向黄天赐阐述怀化之行时,杨院长正在杨明慧的屋里向黄虎问道“:听黄遥讲怀化有郎中用蚂蝗替你灌血这件事是真的吗?真有这么神奇的民间医术?你亲眼看到了吗?”
黄虎一摇头说“:我当时昏死了,怎么可能看到,不过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很多人看到了,民间奇人异士颇多,以前很多事自已没有亲眼见过时,我也认为是迷信。自己经历过后,才知道民间确实存有高人,有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方法。”说完他朝杨院长昂头微微笑了笑,
杨院长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大洋票向他一递说“:你爹真是太关心你了,一直站在我旁边守着我开药方,不停地唠。他给了我一千大洋当定金,希望我竭尽全力尽快治好你。一生能遇上这么一个爹真是幸运,你好幸福,令人羡慕!给我一匹马,我想明天去怀化找到这位高人,向他学习输血方法。如果有缘能够学到那技术,既可造福百姓,也可免他一死。”说到这他眼镜后面的两只眼睛朝着黄虎连连直眨,黄虎心头一沉急忙问道“:他怎么会死?”
杨院长抬手指了指门外,伸嘴在他耳朵边小声地说“:刚才黄遥,我,你爹在餐厅里商议要去接那郎中来给你输血。后来黄遥送我出来时又同我说你爹会派人去杀那个郎中,如果我想学,想见识一翻那神技,就必须抢在你爹派出的人前面。我真不明白你爹那么爱你的人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为什么?”问完他一脸惊愕大惑不解地望着黄虎连连摇头,
黄虎脑子里当“轰,轰,轰”地响了三下,心想:黄遥为什么要同杨院长说这件事,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告诉自己?偏偏要利用杨院长这个书呆子来转告自己?这中间……他才想到此,杨院长伸手一推他问“:你想什么?给一马匹我,我明天一早出发。”说着他把大洋塞到了黄虎手上,
反应过来的黄虎把大洋又塞给他,想了想说“:明天过年你不要去,初三去好了,不要从我这里骑马,从保安队骑马去。到了怀化悄悄地找到特务营营长肖维邦,就讲我让你找他的,他是我的心腹,他会帮你找到那个吴郎中。钱你多带点书呆子,到时也许有用。”说到此,他小声地向杨院长嘀咕起来,杨院长听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一嘀咕完,杨院长小声地问“:这些军队都是你家的,你还要分什么心腹呢?你不会是想杀你爹吧?你千万别干这种傻事,你爹真的很爱你。只是他的爱有些偏执,极端了些而已,有这样的爹你应该感激上苍对你的怜爱,眷顾。”说完他伸手拍了拍黄虎肩,
黄虎一摇头说“:你这个死呆子胡思乱想了,你想见到那郎中就按我讲的去做,否则你就见不到。我手下这么多人,肯定要分出心腹,不然怎么控制,你走吧,这些事你不懂的。”说完他不待杨院长回答他,就朝外喊了声“:老鼠子,你用车送送杨院长。”
门外的老鼠子推开门朝杨院长一昂头说“:杨院长,请吧!”杨院长对黄虎点了点头,脸上布满了似乎有些担忧,又有些不放心,甚至还有些不舍的表情,无奈地随着老鼠子走了。
黄虎听着老鼠子与杨院长的脚步声已越行越远,对外喊了声“:江应山进来!”应声而进的江应山走到黄虎跟前躬身笑道“:少爷有什么事吩咐?”
黄虎一昂头问道“:去天津的冉文章与刘建华回来没有?”江应山笑道“:他俩前天就回来了,已告假回老家过年去了,您如果有什么事要他俩办的话,吩咐我就好。他俩能办成的事,我照样也可以办成,无论身手,胆量,与忠诚,我都可以与他俩比试一翻。新来的家丁我不知道深浅,我也不敢说这种话。但以前的家丁大家都互相清楚,彼此差不多,都是老爷与黄遥选的。上次去溪口抓人,我也去了,只是黄遥没有安排我动手而已。其实无论黄遥安排谁动手,结果都一样。我们这些老家丁个个忠于黄家,个个想立功,就看黄遥给谁机会。我十七岁随我叔叔上山,在山上干了十二年,后来被老爷挑选下来,在院子里混了十年。没有立过一次功,并非我缺胆量,缺身手,缺忠诚,而是缺机会。当然这种情况并非我一个人,而是这里的每一个家丁都一样。”说完这些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快的神情,
黄虎略微一想笑道“:被我爹挑下山来的人,都是我爹心目中有数的人,他挑你们下来,即是对你们的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关心。毕竟家里比山上要安全,舒坦些,生活也相当好了点。”说完他对江应山一昂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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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应山略微迟钝了一下笑道“:少爷,既然我俩说到了此,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就同你说几句实话。每个人的家庭情况不一样,并不是山上每个人都想下来干家丁,图舒坦的。呆在院子里确实要比山上日子过得舒坦,但立功的机会却少得可怜。我不妨更直接点说,你每次出门点人都是黄遥安排的,黄遥点到谁就是谁。黄遥如果不点到,那么这一辈子就没有一次立功的机会了。唐文顶死了,他的老婆一次就买了三个铺子,五十亩地。杨华雄死了,他的老婆更历害一次买了一百亩地,还在城里,溪口都买了商铺。我下山之前在山上已经是黄通手下第一大队的副大队长了,如果我不下山,按现在来讲也许可以升团上了,至少也是个营长。我现在呆这里一点上升的机会也没有,更不要说去死的机会了。上次被花痴造反抓上山的家丁麻老六就因为这次打常德升为了营长,而我现在什么也不是。”说到这他不说了,只勾下头不看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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