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了挽回杀彭啸天的错误不光不费吹灰之力挽回了,还与彭铮名交涉接触了。自己用几条狗就逼着狡猾异常的彭啸天原形毕露了……他的脑子极速地转,极速地想,他想了很多,也考虑了很多,一支雪茄抽完了,他才疲惫地闭上眼睛睡着。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喝了杯茶,他把手一抬向众人一招大喊“:所有人过来,统统过来。”众人围上了他,他高昂着头说“:快八点了,我马上要走了,这里的事一切由黄通与冬生负责。任何人不得违背他俩的命令,谁违背,对抗他俩就是与我做对,他俩有枪毙任何人的权力。花痴带五百人在前开路,黄旭兵押后,中间是车队。我受了伤坐彭啸天那辆大车回去,黄遥年龄大又有伤就与我一起坐车,玉泉赶车技术可以,就由玉泉给我赶车。”说完他将目光投向了玉泉,玉泉马上躬身笑道“:好,好,我赶车好。”
玉泉口中的第三个好字才落,黄象拄着根棍子走来,一昂头说“:我也受了伤,而且抽掉了那么多血,我一身无力,我骑不了马,我也要坐车。”他口中车字才落,黄虎还没有回他,
花痴已嘿嘿笑道“:黄象你已经与大当家不是兄弟了,郎中说了你俩根本就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完全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不再是黄家少爷,你同我花痴一样只是……”花痴的这话还没有完,还只说到只是,
黄象已大喝“:花痴你满口胡说八道什么?老子不是黄家少爷,难道你是黄家少爷不成?你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是别人叫他花和尚而已,你就是个不知道自己祖宗的野种,凭你也配……”
他的配才落,花痴也冲口而出地大吼“:黄象你奶奶的,你才是野种,郎中说了你与大当家的血液不一样,你是谁的种只有你娘知道。老子与我爹花和尚长得一模一样,老子不是野种,是我爹的种。你龟孙子……”
花痴口中的子字才落,黄象已举起手中棍子又大吼“:老子今天杀了你这狗奴才,你敢侮辱我们黄家,说我与大当家不是血缘兄弟,你活着不耐……”他口中耐字才出口,高举棍子就朝花痴扑,
黄旭兵双手一伸抱着他大吼“:你疯了,自己兄弟岂能相拼,你目无山规。”黄象一边挣扎,一边大吼“:你才疯了,他侮辱我们黄家,老子就要……”黄象口中才说要字,黄虎伸手向自己面前桌上一扫“啪,啪,啪……”一阵掉下桌的碗,杯,碟砸得乱响。
大家一惊齐齐把目光投向了他,黄象也不吭声了。黄虎大喝“:混蛋,黄象,花痴两个混蛋,你俩居然想在我面前动手,不将老子放在眼里,信不信老子马上杀了你们俩。真气死我了,都是老人了,几十年的兄弟,竟然想互斗。不是眼看要过年了,老子要抽你俩的筋,扒你俩的皮。你俩不许再吵了,谁先开口,老子打他五十军棍,马上下去准备去发。黄象与叶欢都受了伤,你俩同一辆车跟在我后面好了。下去,统统下去。”喝完他的脸拉长了,双眼冒火地瞪着花痴。
花痴咧了一下嘴,耸了耸肩,一转身匆匆走了。众人马上也跟着出去,餐厅里只存下黄虎与几个马弁了,黄虎“嗯”了声,田鸡与铲子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向外走。
城门门口大坪中三千兵列着整齐的队伍,分成三纵队站在那里,十辆马车停在队伍中间。田鸡与铲子扶着黄虎一到彭啸天的那辆大车旁,冬生与黄通一左一右地掀起车帘。黄虎看了看他俩一眼说了句:“小心点!”两人对他一点头,与田鸡,铲子,四个人将他扶上车坐好。
他刚坐好,黄遥走过来说“:这是王爷的车,还是你一个人坐好了,我另外找辆车去。”黄虎一昂头嘻嘻笑道“:狗屁王爷,现在皇帝都没有,哪里还有王爷,上车来,两人有伴,好唠嗑。一个人太乏味,这么远,给我弄坛酒来,车上有火可以热着喝。”说完他对黄遥一伸手,把他抓上了车,铲子匆匆奔去给他抱来一坛酒。
黄虎看着铲子一点头,掏出怀表看了看朝黄通一挥手说“:出发!”黄通仰头朝城上大喊“:点炮!大当家准备出发了!”随着黄通口中的了字一落,城墙上“轰,轰,轰!”三声炮响。
城门开了,队伍最前面的花痴一声大喊“:出发!”一拍马,他的马一声长啸奔向了前,五百骑兵随即紧紧跟上他。五百骑兵出了城门,给黄虎赶车的玉泉一扬手中马鞭,马鞭在空中“啪!”地一声脆响,四匹高头大马拉着马车就走。黄虎的马车刚过城门,突然下着滚滚沙雪粒的天空“轰,轰,轰!”三声惊雷炸响,跟着三道闪电火光射向了溪口方向。就在城上,城下兵马的惊讶中刚才还下着沙雪粒的天空顿时突然下起鹅毛般的雪花。棉花团一样的雪花在天空随着呼啸的北风漫天飞舞,滚滚而下。
:i酷匠网√正y%版vt首'Q发B
同黄虎坐在一起的黄遥突闻惊雷炸响,长叹一声后,自言自语地说“:雷打冬,十户牛栏,九户空,看来不是好兆头。”说完他皱紧眉头,
黄虎哈哈笑道“:这打雷,下雪是自然现象,你没有办法阻挡。这同兆头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这些人就是迷信。迷信绝不可信,命运掌握在自已手上。”说完他端起酒来品了一小口,又放火边热着,黄遥马上对着他一摇头说“:我说的不是迷信,冬天下雪打雷几十年难遇,说明明年年成不好,农民庄稼欠收。这是千年流传下来的俗话经典,改变不了。”说完他一脸凝重地端起自己的酒杯猛喝了一口,
黄虎哈哈一笑,伸手一掀车帘惊喜地大喊“:你的就是狗屁话,你看外面突然下棉花团了,瑞雪兆丰年!今天这雷一定是个好兆头,老子欲与天公试比高,老子明年一定会大发!特发!”说完他伸头出窗哈哈狂发起来,他刚笑几声,他那匹跟着车旁边跑的白马也突然仰头长啸起来。黄虎一见自己的白马跟着自己长啸,高兴极了,更加张大嘴加重了自己的笑声。
在黄虎的车奔向溪口时,溪口热闹极了。被总统封为一等男爵的黄天赐,第二天就请了城里的两个戏班,在溪口街上的进口处与出口处分别搭了两座高高的戏台子。让两个戏班唱大戏,进口的戏台上竖起一根水桶粗杉木杆,木杆上头挂着总统对黄虎的红绸委任状。派八个背枪的家丁迎着风雪守在木杆下,红绸金丝的委任状在呼呼北风中随风飘扬。
出口的戏台上也竖着一根水桶粗的杉木杆,木杆上头挂着总统封他黄天赐本人的一等男爵手令。也是八个背枪的家丁在风雪中守着,红绸金丝的手令在呼啸的雪中吹得飒飒直响。
农村的冬天,特别是下雪天,无事可干的农民一个个跑来街上看大戏。虽然天很冷,但没有闲钱找乐子的农民听说有戏可看,一个个从山村中走来了溪口。溪口的人这两天特别多,高兴的黄天赐自己每天也坐着轿子到溪口去转两圈。
在田野,山林中辛苦忙碌了三百多天的农民,好不容易休息几天,难得有戏看。个个来到了溪口,家庭条件好点,收成好点的人看了一天戏累了,三五好友结伴去小酒馆,炒几碟小菜,叫壶烧酒喝上几杯。条件一般的人也去小吃店,买点糕点,叫壶热茶伴着糕点饮饮。条件穷的人没有办法,即不能上小酒馆,也不能进茶楼去吃糕点品热茶。
但不要紧,他们也不会饿肚子,黄家少奶奶杨明慧披着獭皮大衣,带着下人,丫头在十字街头每天发两次馒头,稀饭。这消息一传出去,来溪口看戏的人是越来越多,反正看戏不要钱,而且又不会饿肚子。在那个连电影还不知为何物的时代,特别是山村,那里去寻这等好事。溪口的人来了,附近镇的人也闻迅赶来了,有的甚至不是为看戏,而是为了填饱肚子的人也来了。来溪口的人越来越多,黄家大院每天拉去溪口的馒头,稀饭也越来越多。到腊月二十九这天时,溪口街上已是人满为患。
黄天赐的轿子刚抬到十字路的入口处,前面已是人头赞动,四个人抬的轿子根本进不去了。走在轿子前头的狗剩儿一看人实在太多,一抬左手轿子停了。他躬身朝车里喊道“:老爷,今儿个太多人了,轿子恐怕一时进不去了。您等等,我吼吼,再朝天放三枪,让大家挤挤我们可能才能进去。”
他口中去字刚落,希望人多的黄天赐马上在轿子里大喊“:傻子,千万不要吼,更不要开枪,老子就是要人多多。才花钱请戏班来唱戏,还给他们提供馒头,稀饭,你把人吓走了,老子要扒你的皮。把车帘掀起来,让老子看看。”
狗剩儿马上双手向上一掀车帘,轿内的黄天赐看着人挤人的场面,嘿嘿直笑。狗剩儿马上不解地问“:这轿子都进不去了,您还笑个啥呢?”黄天赐马上高兴地笑骂道“:你这猪头要是知道我笑啥?你就不是狗剩儿了,你就是狗老爷了。回去,回去,今天不溜街了。”
狗剩儿以为自己没有听明白反问了句“:真不溜街了吗?”黄天赐大吼“:是的,不要溜了,放下车帘,我们打道。”狗剩儿放下车帘小声嘟了句“:您主意真是太多了,一会儿要溜,一会儿又不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