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脚一直在用力死撑地,如两根竹杆一样笔直的两脚,突然承受这猛烈的一撞。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姜姓汉子的两只脚从膝盖骨上下的联接之处移位了。
中脚的姜姓汉子张嘴叫了一声“:啊!”身体向前猛一倾,“扑通”一声摔了个黑狗吃屎,背朝着天,脸贴着了地。得手的宋牵牛跟着一抬右手,一肘重重地击在倒在自己旁边姜姓汉子的腰际之上。嘴巴贴在地上,中肘的姜姓汉子痛得连叫也没法叫,只屁股轻轻向上翘了一翘就昏死过去了。
击了姜姓汉子一肘的宋牵牛双脚一旋,一个乌龙摆尾凌空跃起连看都不看地上的姜姓汉子一眼,三步跨跃来到墙下,双脚尖一点地。一招旱地拨葱身体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凌空窜上二楼走廊,推开门走进餐厅。看呆看傻了的食客们此时在反应过来,有的大声叫好,有的唏嘘不已,有的伸长着头看宋牵牛,还有的跑去看倒在地上的姜姓汉子。
宋牵牛缓缓走进门,昂头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地直接朝着黄虎走过去。厅里食客纷纷散开给他让道,像欢迎凯旋而归的英雄一样对他行着注目礼。
在经过刘龙身边时,刘龙对着他一抱拳说“:这位英雄请留步,你的身手不错,但你出手太狠毒了,居然打废了我的教头。你刚打了一场,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我要向你讨教,讨教。”听着刘龙这话,宋牵牛抬头一看黄虎,黄虎对他朝花痴努了努嘴。
宋牵牛随即对刘龙一昂头微微含笑着不急不忙,缓缓地说“:刘龙,我是个山野粗人,不懂虚假与客套。我不出手打败你手下的人,那么此时躺在地下的就是我了。我不懂比武,我只知道杀人,刚才我没杀他已经给是你面子了。你们刘家三虎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我知道你们兄弟仨身手都不错,我们也来了仨,就是防备你们用车轮战术。你自认武功不错要比试可以,让我花兄弟陪你玩玩。我们还有一个兄弟是等你家老二刘鸿,今天你们刘家兄弟必须给卢少帅一个交待。”
他口中待字一落,既不看刘龙,也不向刘龙抱拳施礼,直接走向卢小嘉与黄虎。卢小嘉马上哈哈笑道“:南京三虎,南霸天在别人眼中算是个霸主,但在我卢小嘉眼中算个狗屁。今天你刘龙不给老子做个交待,不交出你的兄弟刘鸿给我。老子就陪你玩到底,老子倒要好好看看你刘龙究竟有多少斤两?不给老子面子的人,老子就要治他,扒掉他的面子。刘龙武功好,高,行呀!我有人陪你玩。”说完他望着刘龙昂头得意地哈哈大笑了两声,伸手一推花痴。
花痴站起来朝刘龙一抱拳大喊“:刘龙老子先向你说明,刀枪拳脚由任你选,不要同老子假腥腥,满口什么狗屁切磋,赐教废话。动起手来都想对方死,你想比武,我陪你玩。就在这里,还是像他俩刚才一样去下面?随便你。”说完他放下抱拳的手,一边脱长皮袍,一边双眼望着刘龙咧嘴,昂头傻傻地笑。
刘龙一看铁塔一样的花痴,胸部像城墙一样厚实,就知道他是个外家硬功好手。他心一沉,朝花痴一抱拳笑道“:请问这位英雄尊姓大名?为何同卢少帅来找我二弟,我二弟什么地方得了你们。”说完这话他的双拳是朝花痴抱着的,但目光却望着了卢小嘉。
卢小嘉大吼“:废话,你把刘鸿交出来就行了,想搪塞我卢小嘉门都没有。今天不交出刘鸿,老子就按江湖上的规矩,灭了你们刘家兄弟仨。”吼完他满脸充满怒气,朝着刘龙露出了一幅要吃人的相。
面对卢小嘉这种难听刺耳的话,这份嚣张,家大业大武功超群称霸一方的刘龙实在忍无可忍,真想过去一拳打死他。可卢小嘉的爹兵多,刘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在斟酌着该怎么回他。
他的小弟少年气盛,血气方刚的刘轩已大喝“:卢小嘉你别欺人太盛,这里不是上海,是南京由不得你猖狂,有本事按江湖规矩我俩单打独斗,死去的就自己父母下少了料。你有种吗?想带走我二哥门都没有,你有本事冲我刘轩来!”他口中的来字出口,已双拳紧握,上下牙齿咬得吱喀直响,双眼暴睁地望着了卢小嘉。
卢小嘉哈哈大笑着说“:小子今天我就非要带走刘鸿,南京怎么啦?南京是你们刘家的地盘吗?狗屁!这里是孙大帅的地盘。你们只不过是南京城里的一个土豪罢了,无论用什么方法挰死你们兄弟仨我卢小嘉都可以做到,你小子连给老子洗脚,提鞋还不够资格。信不信我随便让个军警就可以打得你满地找牙,哭爹叫娘,分不清东南西北。”说到此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大吼“:刘龙你也算个人物,老子不用兵对付你,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即然老子来了,你没有选择,要么交出刘鸿,要么打败我的人,老子没有那么好耐心同你耗。老子性子来了,带一帮兵来砸了你这破店。”吼完他仰头哈哈狂笑,刘龙在众人面前听着卢小嘉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气得脸都白了。
可面对卢小嘉他亳无办法,自已再有钱也斗不过他,他有兵有枪有权。从古至今多少富豪被有权有势者巧立名目地灭了,富不与官争的残酷现实今天又轮到了刘龙头上。
刘龙重重地咽了口长气入内,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朝卢小嘉一抱拳说“:卢少帅即然你一定要这么做,那我刘龙毫无办法,我就同这位好汉爷打一场分个高低输赢好了。”说到此他将抱拳的手朝花痴拱了三拱,一昂头说“:请英雄多多指点,手下留情,我们也下面去吧!请,英雄请!”说完他向门口伸了三次手,
花痴哈哈一笑大大咧咧地说“:刘龙不要同老子客气,文皱皱的,老子不懂。老子知道你们这类人,嘴上说得好听,真动手了,手段比老虎还狠,心比毒蛇还毒。老子不会上当,动手时你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手有多黑就多黑,老子都一一接下。”随着他口中下字一出口,他一转身蹬蹬蹬几步走到窗口,抬起脚一飞踢向窗椽框梁。只听“啪”地一声响,窗椽梁断了,窗框倒了,露出了偌大一个洞。
花痴跨过洞,一步跨到走廊,双脚一点,他两百五六十斤的身体越过四尺五高的走廊拦木向下落出。刘龙眉头皱了皱,也抬脚走过窗洞,双脚一点身体越过走廊拦木跃了下去。顿时厅里众食客又涌向了走廊,当然还是有黄虎与最后面的老头两人没动。
他俩依然是一个人津津有味地独坐着品茶,另一个人也是独坐着悠闲自得地自斟自饮地品酒。花痴跳下了楼几步就走到了院子大坪中间,双脚并立地站好了。刘龙跃下去几步走到离花痴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又双手向他一抱拳笑道“:请英雄多多赐教。”
花痴一摇头,一抱拳说“:不要同我废话,我不会上当。”说完他一收手,双脚一并,双手下垂于两腰际,双眼火光直闪地瞪着了刘龙的双眼。此时正是傍晚,一道残阳照在大坪中,残阳的余辉映照在他俩的身上。
花痴倒在地上的身影犹如一座铁塔,刘龙的身影倒在地上犹如一座山峰。北风呼啸着不停地刮,将立在大坪中两个人的衣襟不停地掀起。四栋楼里的人涌在各个走廊里屏住着呼吸,睁大着双眼死死地瞪着大坪中两个即将动手的人。有不少好事,胆大者甚至在慢慢地向大坪中的两人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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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即将互搏的人互相瞪着对方足足三分钟后,一个双脚一分,左脚向上微提身体虚扑摆出了罗汉拳中的黑虎掏心之势,一个左脚向前小半步,摆了形意拳中恶虎挡道之势。跟着两人同时大吼一声“:呀!”就挥拳扑向了对方,顿时只见四个拳头上下挥舞虎虎生风。花痴讲的一点不错大凡比武者没有一个想输的,没有一个愿意在众人面前丢脸,都想自己赢对方。都是嘴上说得好听,动起手来拳脚不认人,都想尽快让对方躺下。
两个人都是硬功夫,拳打脚踢刚劲有力带着一股劲风。两个人“啪,啪,啪……”地对了几拳后,刘龙就知道自己力气不如对手,不能与他硬拼硬碰,他一念至此,马上改变拳法用蛇拳灵巧地对付花痴。花痴遇上别的事犯傻,脑子不太灵光,但打架斗狠他却一点也不含糊了。他打的仗比任何人多,遇到的对手,杀的人也比任何人多。黄天赐在时每逢打仗少不了他,黄虎接手也是如此,打架,杀人他太在行了。
他一见对手变招马上反应过来了,对手想耗他体力,他立刻自已也变招改用黄家的追魂掌虚虚实实地贴上他。花痴这种人天生就是杀人工具,他学什么都接受能力差,唯独对拳脚,杀人悟性高。当然这种所谓的高悟性与别是不能比的,只是相对他本人学其它东西强了不少而已。他最爱的赌博常常输得欠债,一无所有,赌了几十年没有悟出一点心得,但打架斗狠杀人他就悟出了不少。
他死死地缠贴着刘龙,逼着刘龙与自已硬碰硬,但刘龙就是不与他碰,只与他周旋。转眼两个人就斗了八十招,八十招一过始终找不到刘龙破绽,又贴不上他的花痴有点急了。他是个猛打猛冲了几十年的斗士,他只习惯那种拼命的打仗,他最不愿意同人游走。他心里一急,分神拳脚相对慢了下来,额头上也见汗了,但并不是代表他体力跟不上了。
这只是他这种暴躁急性人的一种内在反应而已,但偏偏是这种反应误导了他的对手刘龙,帮了花痴这次的大忙。刘龙一见花痴额头上出汗了,又见他拳脚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快,时间又斗了这么久,认为他是体力跟不上了。想到此刘龙以为自已的策略成功了,终于将他拖疲惫了,自己反击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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