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趁他左手搭上自己右手的那一瞬间,左手一掌狠狠地砸向他的胸口,只听“啪!”地一响,柳墨胸口中掌了,他张口一声“:啊!”跟着就一口鲜红的血喷到了黄虎的脸上,黄虎向后一跃退了三尺,抬起左手向脸上连摸两把,他的手上全是鲜红的血块。中掌的柳墨张开嘴狂喷了三口血,双手向下一垂,双手握着刀当成拐仗立在地上,支撑着晃晃摇摇的身体。他脸色惨白,双眼暴睁,头无力地靠着墙壁,胸部急骤地起伏着,紧闭的嘴唇两角渗出的血渍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黄虎微微含笑着走近他,一刀顶在他的咽喉结之上,冷冷地说“:柳生静墨,我既不是日本人,更不是宫本家族的子弟,我是中国人,我叫黄虎,湘西人。你被我骗过了,我的骗术是从你们日本学来的,用在你身上,这就叫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你中了我的追魂掌,你的内腹里此时应该在翻江倒海难受极了。一个小时之后你全身筋脉错断,喷血而死,你想活命就把鉋威给你的钱给我,我给一粒药你镇住你内腹,保住你的性命。你回曰本在山青水秀的地方调养,二三年可以恢复,你考虑考虑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说完他刀往下一摆,打掉柳墨双手撑着的刀,左手一伸一把扶住要倒下的柳墨左膀托着了他。
奄奄一息的柳墨喘了两口气,无力地闭上眼睛,小声地问道“:你真的会给药我?”黄虎右手丢下刀一掌印在他胸口笑道“:这样你是不是舒服一点?我与你大哥柳生静云是朋友,你家的刀法就是他传我的,我不会杀你,我只要钱。我收了钱自然会给药你,一粒药就可以镇住你的内伤。”柳墨只觉一股热流在内腹里荡漾,内腹舒服多了,他又喘了两口气,无力地说:“好吧!你扶去最后一间房,我的钱在我房间床下。”
他口中下字才落,黄虎哈哈一笑右手掌用力一顶他的胸口,柳墨嘴一张鲜红的血如柱地喷了出来,将黄虎喷了个全身通红。黄虎手掌一收,柳墨双眼一闭无力地倒下了,红红的血块从他嘴里不断地流了出来。黄虎对着倒下的柳墨重重地呸了口口水,骂了句“:霉气!”脚尖一勾地上的刀抓起冲向混战的人群。
他像一头发狂的猛虎,冲入人堆中,双手握着刀对着日本浪人狂砍。随着他的刀起刀落,一颗颗的脑袋落下了地,有他加入,本来落败的日本浪人落败得更快更惨了。二十分钟不到,四楼的日本浪人全倒了,军警们哈哈狂笑着发疯地冲向赌博厅。花痴抬脚也想去,黄虎一把拖住他大吼“:下去,带着秃鹰下去帮宋牵牛,我马上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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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一点头往下冲去,黄虎对秃鹰一努嘴,秃鹰跟上花痴下去了。黄虎马上转身向最后一间房冲去,他一脚踢开门,走到床前,弯腰伸手拖出一口皮箱,一刀砍开,里面全是金条,大洋票。他两刀划下一块床单,将箱子里的东西倒入包好绑在腰上,再四下搜了一遍,点燃了床单一角,冲到门口把房门反锁上。
他提着东洋刀窜上五楼用刀指着一帮倦缩在一堆,身体发抖的舞女用日语大喊“:我叫宫本崎一,柳墨杀了我家宫本一郎,抢了我大哥宫本太郎的鸦片,我是来杀柳墨,抢回鸦片的。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我们走后,你们也马上离这里,这里很危险,会起大火。”喊完他就跑下来,冲进赌博厅大喊“:快走,快走,五分钟之内必须下去。”喊完他又向下面跑,他跑到二楼冲进大厅,宋牵牛正在对着柳如烟狂砍,柳如烟危险极了。他冲上前几刀拦开他俩的刀,替下宋牵牛对着柳如烟狂砍,宋牵牛一见他来了,马上散开去攻其他人。
黄虎一刀紧似一刀地将柳如烟逼到墙角,用日语小声地说“:躺下装死,否则你死定了,我们走后,你马上带着楼上的女人离开。”随着他口中的开字一落,他手中的刀将柳如烟的刀砸飞了,跟着一脚将她扫倒,一刀指着了她的喉咙。柳如烟闭上了眼睛,黄虎挥刀又砍了两颗头,手向已停了手的众人一挥,率头奔下楼来。他到大门口几分钟,楼上的军警们笑哈哈地陆续围了上来,他喊了声“:开门!”门外的吴星云把大门打开,他朝众人大喊一声“:跟上老子快跑,日本宪兵马上会来。”喊完他就向前跑,众人死命地紧紧跟着他跑向沙滩。
黄虎领着众人上了船,船驶到江中心时,黄虎站在甲板上远远地朝红海望处:只见红海上空火光冲天,黄虎掏出怀表一看,五点还差十分比他预计的提早了十分钟。花痴一个人走到他面前小声地说“:军警们抢了不少钱与洋酒,你让军警们把抢的大洋与酒全拿出来平分,我那份洋酒给你。”说完他咧着嘴朝着黄虎嘿嘿直笑,黄虎伸手将他耳朵使劲往自已嘴边一扯。
只听“吱喀”一声响,花痴例着头,张嘴连连叫着“:哎哟,哎哟……”黄虎待他惨叫了几声,对着他耳朵小声地说“:明天我给你一万大洋,千万不要声张,否则一个铜板也不会给你。”随着他口中你字一落,他松开了扯着花痴耳朵的手,花痴一手捂着被扯痛的耳朵,偏着头双眼发光发亮地望着他嘿嘿直笑起来。
江中北风呼啸呼啸地刮着,船仓里的军警们一个个开心笑着。在甲板上发笑的花痴停了笑,走进仓突然大吼“:奶奶的,你们这帮军警个个都发了,我们什么也没有捞到,钱我们可以不要。把酒统统交出来,大家平分,否则老子把你们的酒全抢了扔进江里,大家都別喝。”吼完他双眼火光直闪地望着军警们嘿嘿冷笑起来,
军警们都知道他为赌博打残了唐有德,他是个什么事也敢干的主。大家望着他都不敢吭声,沉默了一分钟宋牵牛马上说“:花痴别乱来,大当家说过抢的东西归他们自己,你不要坏了大当家名声。他就在外面,你乱来我就去叫他,你要喝酒,向他们要一两瓶喝。”说完宋牵牛站了起来,花痴走近他大吼“:坐下,这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大当家的事,就我一个人的事。奶奶的,大家一起拼命,一起去抢,他们即有钱,又有酒,我们什么也没有老子就不服。所有人把酒交出来,由老子平分,谁不服就同老子过过招,赢过老子,老子听你的,赢不过老子,就听老子的。”吼完他伸手往宋牵牛肩膀上一搭,向下使劲一按,宋牵牛坐下了。
花痴把左脚向船板上蹬了三蹬喊道“:快点,把酒统统放我这里来,不放的,我会搜,搜出来你没好果子吃,快点。”喊完他朝着军警们头直昂,军警们一个个起身乖乖地把酒放到了他面前。花痴看着面前满地的酒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吴星云,你数一下人头,再数一下酒,合计合计,每个人该多少?”
吴星云站起来数了数人头,又数了数酒笑道“:不好分,一个三瓶不够,两瓶又有多,你说咋办?”花痴伸手使劲摸了两把脸嘿嘿笑道“:就每人两瓶了,过来每个人自已两瓶吧!”说完他抬手向众人招了招,众人过来一人取了两瓶,吴星云望着剩下的酒笑道“:剩下的全归你了吗?”
花痴哈哈笑道“:老子才不喜欢喝这些洋玩意,大当家喜欢喝,就全给他好了。你与秃鹰收好,等下带走。”说完他昂了昂头,笑了笑取了一瓶酒打开坐下就灌了起来。军警们原本不服他这种行为心里恨他的,一听他把剩下的酒全给了黄虎,大家心里也舒坦了点。半个小时船停下了,大家跟着黄虎爬上军车坐着回卢公馆。
黄虎一进院子里,老管家马上迎上他笑嘻嘻地问“:黄少爷,情况怎么样?”黄虎哈哈笑道“:柳墨被我杀了,钱取回来,你不要担心了,你们少爷呢?”老管家开心地连说“:好,好,好,我们少爷也取了三百万,现在去抓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你辛苦了,我吩咐人给你准备水,你洗澡把身上血洗干净,血衣换了,再喝酒。”
黄虎一点头,老管家高高兴兴地走开了。黄虎在浴室洗过澡,把大洋票分成两份,一份与金条用布包好藏起,一份带在自己身上等着与卢小嘉平分。他在船上一个人静静地吹着北风时,脑子十分清醒,他已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对待卢小嘉,该怎样与他交往。通过这几天的事他已彻彻底底地看透了卢小嘉,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卢小嘉毫无戒备,一心全信他了。他对卢小嘉的这种改变,就注定了卢小嘉以后一大半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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