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嘉与黄虎刚出餐厅不远,准备下楼,那个给卢小嘉介绍鸦片生意的妈咪,从楼梯一闪出来,拦着卢小嘉与黄虎满脸堆笑地说:“卢公子,我那个亲戚在百乐门约你见面,他要三千斤鸦片,你去同他见见面。具体怎么谈我不懂,刚才他打电话来,他已在百乐门玫瑰厅等着您,您去吗?”
输了钱的卢小嘉马上头连点地说:“我去,我去,桂花姐你也一起,坐我的车去。”妈咪桂花忙头连摇地说:“天黑了,马上就人多了,我要揽生意,我就不去了。我去了也不懂,没有必要去,你自己去,我亲戚在玫瑰厅已摆好了招待,你们谈,我不去瞎掺和。”说完桂花姐朝卢小嘉头直点,
卢小嘉马上说:“那好,那好,你去忙你的,如果这笔生意做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说完卢小嘉对妈咪一挥手,妈咪一点头,扭着腰子,摆翘着,身体走向舞厅。卢小嘉高兴地点了点头与黄虎朝楼下走去,桂花走进舞厅,直接走到外面窗口,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卢小嘉与黄虎钻进车走了。
马上匆匆走进经理办公室朝经理一躬身说:“卢小嘉去百乐门,事情进展很顺利。”经理哈哈笑道:“他现在急需要钱,肯定会上钩,马上启动第三个计划,如果这个局成功了,老板会大大奖励你。你去通知第三个计划的人员,开始行动,务必谨慎小心,不得有丝毫闪失,否则格杀勿论。”
桂花朝经理一躬身,一点头说了声:“哈依!”就匆匆退了出来,走进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夜行衣,从后窗中飘了出去,消,失在黑夜里。上了车的卢小嘉一坐下就朝黄虎一摇头说:“今天真是倒了血霉,居然输了两百多万,回公馆你马上借一百万给我,好在来了鸦片生意,不然这年都不知道怎么过?”
他口中过字才出口,黄虎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冲口而出地朝他反问:“二百万?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样的玩笑实在不好笑。”他口中笑字一落,略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不是有几百万吗?还找我借钱干嘛?”
卢小嘉露出了一脸沮丧的表情,朝他摇头说:“我同人合伙买了一条万吨轮船跑台湾,日本,又输掉一些,现在手上才一百八十万。你必须借一百万我,我明天一定要还柳墨两百万,否则我以后没得混了。”说完他十分颓废地垂下了脑袋,
黄虎大吼:“你真是混蛋,混账,几百万这么快被你折腾光了,一次输二百万不是小数目,才多长时间,你们赌多大?是不是他们合伙坑你?”
卢小嘉一抬头苦笑了一下,小声说:“我这个人有钱就大花,无钱时就少花。我总共才赚五百来万,那条船我投了一百五十万。我和柳墨,唐骏捷,刘龙高都相识多年,也同他们做个很多次卖买,应该不会坑我,他们没有那胆量。”说完他露出了一幅不太相信的表情,朝黄虎摇了摇头。
黄虎一见他这徳性真想抽他两巴掌,不过他忍住了,他怔怔地望着卢小嘉半晌没有吭声。自己家里开了几个赌场,从小就被他爹与大管家教赌的黄虎可以肯定是开赌场的柳墨做了手脚。
他想了想小声问道:“你们赌什么?把经过讲给我听听。”卢小嘉也小声回他:“赌驼子轮式,四个人轮流做庄,又不是我一个人做庄,开始赌得小,后来……”卢小嘉讲到他们三个人向柳墨借钱时,黄虎对他一摇手说:“不要说了,他们没有在牌上做手脚,他们是用心做手脚,三个人板板押你,你肯定会输。你认为你卢小嘉是天皇老子没有人敢坑你,皇帝还有人坑呢?”说到这他打住了话抬手向上连连摸着自己的头发,
卢小嘉想了想不明白,也不相信地问:“他们怎么坑的我?你说出来,我才会相信。”
黄虎放下手,双眼一瞪他说:“你这个猪头,这太简单了,赌博凭的是几率,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开赌馆。开赌馆就是靠抽红,放高利,吃几率捞钱。你想,你们四个人,如果他们坑你,你一个人只有四份之一赢的机率,他们则有四份之三的机率。你做庄时,他们押三方,每方五万,你必须吃两方才进钱,你吃一方都亏五万。只要你做庄他们就次次押一样的数字,你想想回忆一下,是不是这样?想通了你就明白。现在能一次输两百万的人只有你卢小嘉,再也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人了。”说到这他朝卢小嘉直摇头,卢小嘉怔怔地双手捧着头想了好一阵,似乎还不太明白,只抬起头,双眼呆呆地望着前方。
黄虎看着他这样,知道这事确实一时无法同他讲明白,不是开赌馆的老板,不是学过赌的人,赌博中的一些奥妙,一时是难明白其中的诈的。他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起小时他爹,大管家鸿宝教他赌博的原理。一想到鸿宝他就想到了黄求名,他怎么也想不通:世上居然有这种男人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遭人凌辱,自己孩子遭人屠杀,而自己却躲藏起来……
这种人比刘邦那种人还没有为人的底线,太可怕,太可恶,太可耻。此时的年轻黄虎是这么想,不过后来他见多了这种人,就明白了人性的丑恶。想到此,他天真地想:要想办法找到黄求名,同他化解上辈的恩怨,补偿一大笔钱给他,或者是……他想到或者是时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他睁开眼侧头看了看卢小嘉,卢小嘉在发呆,他不敢再开口刺激他,只好又闭上眼睛。司机把车开到了百乐门大门停下,黄虎用手肘一碰卢小嘉的腰说:“喂,还发什么呆?事情已经了就不要再想,吸取教训就好。”
从沉迷中反应过来的卢小嘉顿时没好气地回他:“都是你勾引了如烟,老子觉得没有味才想走,结果才输这么惨,想想真后怕。二百多万,相当于一个师长干上好几年,鬼儿子老子怎么这么傻,几个小时就输掉了。奶奶的想了这么久,也没有弄明白,他们究竟是那里坑了我?”他的我字一落,
黄虎嘻嘻笑道:“这事你想不明白的,不要想了,愿赌服输。那个如烟你千万不要去胡思乱想,你刚才看到她宰唐骏捷吗?她那是温柔的一刀,杀人不见血。如果你同她玩,你会死得更惨,假如有一天她问你我住哪里?你千万不要告诉她我住溪口。此人太不简单,我以上过她了,她的床上功夫会迷死人,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死在她的肚皮上。此人如果不除掉,今后会超过柳墨,她与柳墨绝对不是血缘关系,她俩都不是纯粹的商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口中的密字一落,卢小嘉马上笑道:“你鬼儿子别疑神疑鬼,柳墨就是商人,我认识他七八年了,他来上海至少十年。如烟这么就被你给上了,还是处女吗?你鬼儿子玩女人真有几下子。”说完他双眼中充满嫉妒,火光忽闪忽闪地望着黄虎。
黄虎哈哈笑道:“你眼睛长屁眼上去了,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女,亏你问得出口,在妓院泡了这些年,你真白泡了,钱白花了。”说完他朝卢小嘉失望地直摇头,卢小嘉脸红马上说:“别扯女人了,下去,去玫瑰厅会那个要鸦片的人。”
黄虎笑道:“好吧,你同他谈,我就当你的跟班,只听不说话。”卢小嘉一点头,伸手一推他,两个人下了车,昂头走进百乐门。到了四楼,卢小嘉引着黄虎到玫瑰厅门口,对门一努嘴,黄虎抬手朝门上“咚,咚,咚”敲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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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顿时有人拉开一大半门,探出一个头来看了看黄虎与卢小嘉,轻轻问道:“是卢公子吗?”卢小嘉大大咧咧地说:“我卢小嘉。”站在门口的人马上将门全部拉开,向卢小嘉一躬身,朝里一伸手连说:“卢公子,请,请。”说完两个请字,向里大喊:“少爷,卢公子来了。”
随着他口中的了字一出口,只见里面一张单人沙发上,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立刻放下坐在自己腿上的一个舞女,站起来向门口的卢小嘉双手抱拳连连说道:“久闻卢少帅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卢少帅,请进,请进。”说完他满脸堆笑地一边向卢小嘉拱手,一边迎了上。
卢小嘉一边走过去,一边也向他抱拳笑道:“哪里,哪里,幸会,幸会,请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尊姓大名?”迎上卢小嘉的家伙马上一边伸手向自己刚才坐的,单人沙发旁边的双人发连连直伸,一边笑道:“两位请坐,请坐,在下免尊小姓刘,单名鸿。”说完他向卢小嘉后面的黄虎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个招呼了。
卢小嘉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去,一翘二郎腿,一边摇晃,一边笑道:“刘兄南京人吗?”叫刘鸿的家伙一边回答他:“是的,世居南京。”一边向下坐,同时向自己的伙计抬手指了指茶杯,示意伙计给卢小嘉与黄虎上茶。
黄虎挨着卢小嘉坐下,才仔细打量对面的刘鸿,只见此人身材壮实,一个长方形脑袋,留着一头中分西式头发,油光发亮。一张马脸上,一双小眼睛滴滴溜溜地转,嘴唇上留有八字须,下巴上也留有近一寸左右长的几长老鼠须。胸部厚实,特别是双臂粗壮,手肘短,腰也短。虽然外穿一件腰长皮衣,内穿一套黑色西装,还打了领结,脚穿一双黑色皮鞋,是有个有钱人的模样。
但黄虎总觉得他不像毒贩,在黄虎眼睛里他既像个打铁匠,也像个跑江湖的混混,没有一点毒贩气势。黄虎看着他心想:“也许人不可貌,他或许不会在意打扮。”他正想着,刘鸿的伙计送来了茶,黄虎趁他给自己与卢小嘉端茶时也看了看,相反,他觉得这个穿一件短棉花衣,留平头,相貌有点匪的伙计倒像个毒贩。刘鸿待伙计给卢小嘉与黄虎上了茶后,向伙计一招手说:“你领陈姑娘去外面买些零食吃吧,姑娘家都喜欢吃零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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