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刚扶着花痴走三步,反应过来的宫本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支那人,哪里走,留下命来!”喝完他就举起东洋刀冲了过来,黄虎将花痴向过来的吴星云与秃鹰一掌推去,自己双手抡起鬼头刀呼呼舞成一片刀光迎上宫本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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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两个助手已一死,一伤的宫本太郎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舞动着手中的东洋刀发疯似地对着黄虎又刺,又砍。黄虎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左挡右拦了十招,一改刀法也变守为攻地与他对砍起来。东洋刀与大砍刀顿时相碰相撞地发出了一声声,连续不断清脆的“叮咚,叮咚……”之声。
叮咚之声一声比一声更紧骤,站在自已公馆大门口看的卢小嘉听着叮咚直响的声音,走近姜桂题伸手一拉他的衣角轻轻地问道:“前辈对他俩的刀法有何看法?”正看得入神,起劲的姜桂题马上大吼:“滚,不要影响老夫欣赏,你自己长有眼睛,自己看。”卢小嘉气得朝他翻了一下白眼,身体一闪,两手插腰地站在了姜桂题面前。姜桂题火了,右手一伸一把抓起卢小嘉的右肩随手一甩,卢小嘉张嘴惨叫一声:“娘!”身体飞向后面两三尺远,幸好吴星云眼快身疾,纵身向后一纵双手一伸抱着他一探接住了,否则卢小嘉非摔断几根骨头不可。
卢小嘉双脚下地一站稳就对吴星云一努嘴说:“去,代我教训死老头,我请喝酒。”吴星云一摇头说:“我不是他的对手,你的军警中更没有他的对手,你别胡闹,我还要去观战。”说完吴星云挤身向前,只见马路上的黄虎与宫本太郎两个人手中的刀越挥越慢了,就好像那些街头卖艺的人在互相练场子一样。吴星云都有些看不太懂了,卢永祥更是看得大惑不解,一脸迷糊了。他一见吴星云过来马上招手问道:“他俩这是比武,还是唱戏排彩?”
吴星云抬手指了指正在频频点头的姜桂题笑道:“你应该去问他,他可能比我解释得更清楚些。”卢永祥一点头走近姜桂题哈哈笑道:“姜大哥,这两个人如此排练什么时候是个头?”姜桂题伸手摸了一把自已的胡须笑道:“七十招了,应该快了,他俩在打扛子,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戏还在后头。不要担心,一百招之内不会有胜负,黄虎似乎了解宫本的招,他俩在互相喂招,讨招,研究对手的刀法。”说完姜桂题瞪着马路中间又不住地点起头来,一百招过了,又过了二十招,一百二十过完,只听两个人同时大吼,大喝了一声,两个人手中的刀同时“吱喀”一声响齐齐断了。
两个人的刀一断,互相扔了刀抦,就互相拳打脚踢起来。两个拳来脚往地斗了三十招,只听黄虎仰头一声长啸,身体直向上窜,他在空中向上翻了三翻,双手如钩地直朝下落,人在空中同时双钩击向宫本头部,双脚却踢向宫本的胸口。手忙脚乱的宫本招架了头部却无法招架胸口,只听“啪,啪”两声响,胸口中了黄虎两脚的宫本,张嘴喷了一口血,身体就离地而起激射般地向后飞去近五尺远,洒下一路血渍“啪”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了。
黄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宫本太郎猛然想起姜桂题讲过的他在天津日租界经常欺男霸女,就纵身一跃跳到宫本身边抬脚对着他的下阴踢去,他以黄家的独家手法将宫本骟了。踢过宫本的黄虎大步流星地一边走向姜桂题,一边笑嘻嘻地朝他问道:“姜前辈,在下的刀法与拳脚如何?”姜桂题马上向他一抱拳,一躬身说:“明白了,多谢黄少爷刚才对老朽的手下留情,输在你的手下,姜某人不冤。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有朝一日,姜某一定还你这个人情,你的腾鹰九式本来就是天下无敌,你是黄老英雄,黄……”
姜桂题刚说到黄字,黄虎马上对他一摇手笑道:“刚才我故意震断自己与宫本的刀,就是要在你面前展示一下腾鹰九式给您看。这样您老也许就不会再因我俩的交手,而耿耿于怀了。您的英雄事情我早有耳闻,对您我是从内心中佩服仰慕的。四十年前淮河游船上的事,晚辈尤为佩服,当年家师与你联手,力劈杀义和团的几个首脑,家师常常提起,称赞你。因此晚辈才故意用这招击败宫本,让您回味,重温您当年豪情,希望不要介意。”说到此,他向姜桂题一躬身,姜桂题马上双手托住他哈哈笑道:“普天之下,老夫最佩服的就是你的师傅,你今日的风彩已不逊你师傅当年。刚才那个花痴我也十分佩服,称得上是英雄,刚才我已给过他药了,应该三天五天他的手伤就会全好,你不必担心。老朽这就告辞,但愿与你可再度重逢,如果有缘再见老朽必然敬你十斤酒。告辞,告辞。”说了两次告辞,姜桂题准备走,
黄虎伸手一拦他,对吴星云一努嘴说:“你去给姜前辈找俩车来,恭送他一阵。”吴星云刚点头准备走,卢永祥对吴星云一摇头笑道:“不用去找车了,我让我的司机送姜前辈就好。”说完他向卢小嘉一努嘴,卢小嘉很不高兴地一点头,极不情愿地去叫司机。
姜桂题马上向卢永祥,黄虎两人一抱拳嘿嘿笑道:“两位客气,两位太客气了,姜某实在不敢担,实在不敢当啊。”黄虎与卢永祥分别对他奉承了几句,姜桂题开开心心地坐上卢永祥的乌龟车走了。
看着姜桂题一走,卢永祥伸手拉着黄虎的手边向里走,边笑道:“我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很懂武功,但我知道论武功你可能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卢永祥刚说到此,黄虎对他一摇头打断他的话,小声地说:“您应该派会跟踪的人,去跟踪三个日本人,他们也许对您有用。”
卢永祥一点头,马上叫了两个自已的人,吩咐他们去跟踪三个日本人。吩咐完卢永祥又拿起黄虎的手,一边聊,一边走向里面。到了院内小客厅坐下,卢永祥马上让手下去叫来花痴与宋牵牛,卢永祥对花痴与宋牵牛一人赏了一百大洋,让宋牵牛与花痴高兴地走了。
卢永祥看着宋牵牛与花痴走后,向黄虎一昂头笑道:“大侄子,你内心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事?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上次我同你讲的那个让你当上海警察厅长的事,真有不少老部下求我,我都没同意。我乐意把这个位置给你,是因为你具备这个能力,如果你嫌官小,那你就干上海督军,让何丰林干警察厅长。”他口中长字刚落,黄虎已对他一摇头笑道:“卢大帅,我不是嫌官小,我确实是无心为官,我算过命与官无缘,所以我安心做生意。”说完黄虎十分悏意开心地哈哈笑了起来,
他刚笑三声,卢永祥对一摇头说:“其实自古以来,无论是从仕还是经商,都需要背景,没有背景都很难迅速升起来。我劝你不管你是从商,或者是从仕都找个靠山好些。有句古话叫大树底下好乘凉,古人的话都是实践经典,没有错的。”说到此卢永祥朝黄虎露出了一幅语重心长,十分关切的表情,双眼充满慈爱地望着了他。
黄虎一听他这话,以为是卢永祥要自己找他当靠山,当即心里十分反感地说:“凡事有个过程,我喜欢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走下去,从没想过一步登天。欲速则不达,我不喜欢依赖别人,只想自己强大。有背景,有后台,有靠山确实发达起来容易多了。但衰败起来更快,那些依赖别人成长发达的红顶商人,最终没有一个长久的。盛怀宣,胡雪岩可谓红极一时,可随着他们的后台一倒,他们一个个破产了。我也明白行贿是最好的投资,可以一本万利,官商一体,可以迅速洰集财富,可那只是短时间的辉煌。而我所追求的是百年基业,长盛不衰之事业,我不会投靠任何人,任何人不能主宰我。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我就是自己命运的雕塑者,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无须别人来指挥我,我也不会卖任何人的账。”说到此,他十分自信得意开心地朝着卢永祥哈哈直笑。
卢永祥一听他这话,一看他这表情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就马上对他笑道:“你可能还没有完全明白我意思,甚至误会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如果我是你黄虎这么有钱,一定直接去找总统联络感情,左右着政策,政治的变更替代。就像孔祥熙一样他始终与中央首脑,总统走得很近,所以他的生意做得通天大,无人敢惹他。人的一辈子光努力还不行,还要站对队,还要有自己人脉网络,圈子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你黄虎一旦与总统成了朋友,你的事业会更上一层楼,会在神州大地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目前马上就要开始大选了,有两股势力在竞争总统。一股是段其瑞,一股是曹锟,大多数人看好曹锟,假如你此时去投资一把,一旦你投中了,你的人当上了总统,那么对于一个从商的你来讲,各种好处与优惠是难以估计的。”说到此,他双眼望着黄虎连连直眨,露出了一种深不可则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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