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永祥马上对他一挥手笑道:“我已听小嘉说过了,你讲的十分正确,这么贸然去指责段宏业。他不光不承认,还会倒打一耙,说是我们暗杀了余响龙。余响龙已死,死无对证,我们说不过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想办法找到段宏业派人偷袭的证据,有了证据我就可以公开指责他段其瑞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甚至扳到段其瑞。好在有你昨晚提醒,阻止了小嘉,否则如果昨晚小嘉去找段宏业闹了,正好中了他的圈套,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说到此他伸手在黄虎肩上重重地按了三下,向他投来了欣赏,赞许的目光。
黄虎一昂头笑道:“这种小把戏,乃蜩虫小技,瞒不过我,要抓住段宏业的尾巴不难,只需要派人盯着红海,跟踪段宏业就行了。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只要抓住了机会,逮住了他尾巴,一切就迎韧而解了。”说到此他向卢永祥昂了昂头,
卢永祥马上说:“这事就只有辛苦你,麻烦你帮忙了,卢小嘉他搞不定。”黄虎一揺头笑道:“很抱歉,还请您自己来坐镇指挥,我的人常留在此不好。因为我的人都比较野蛮,有些匪性未退尽,在这里常常与卢大哥的军警发生矛盾不愉快事情,我打算今天让他们回去。免得矛盾深了,到时影响到我与卢大哥之间的兄弟之情,彼此不好为人,这样就……”他的嘴里刚说到就字,
卢永祥对他一挥手打断他的话的说:“你不要走,老管家已将昨晚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你的人千万不可以走,这种关键时候你不帮小嘉,小嘉就是段宏业钻板上的肉,只能任由段宏业宰割。今天下午老管家就会去杭州重新挑人来,把这批草包,饭桶全换了。吃过饭我马上给那个花痴五百大洋,另外两个上屋顶去追的高手,一人赏三百,那三个受伤的每人一百,其他七个没受伤的一人五十大洋。我卢永祥绝对不亏待你的手下,我就喜欢忠义之士,卢小嘉不懂这些,你和他是兄弟应该了解他。他人是够仗义的,只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你不能介意的,你们一直是好兄弟。”说完他望着黄虎哈哈笑了两声,劝黄虎喝茶,两个人边喝茶,边聊,越聊越投机,就一起商量着怎么对付段宏业父子。
正在他俩聊得开心,欢愉时,大门口一个军警匆匆进来报告说:“大帅外面来了一个老头,自称叫姜桂题,要少帅去门口迎接。”军警这话一落,卢永祥一皱眉头怔着了,卢小嘉己站起来说:“来得正好,老子正想去找他,老不死的他倒自已送上门来了。从这一点就可以更加断定余响龙是段宏业派来的了。余响龙一直跟着姜桂题,想同他学艺,我去与他对质。”
他口中质字一落,正准备走,已展开了眉头的卢永祥马上一扬手制止了他笑道:“这老头在军中威望极高,万不可得罪他,只能迎奉他。不管他此行是什么目的,我既然来了就我自己去迎接他,你不要乱讲话,一切有我,你跟在我后面静观其变,不可鲁莽。”说完卢永祥站了起来,昂头向外走去,卢小嘉与黄虎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卢永祥带着卢小嘉与黄虎走到大门口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挺拔,白发苍苍的老头背影正对着自己的卢公馆大门,脸向着马路傲然伫立在风中。马上一边向前走,一边哈哈笑道:“姜老英雄,姜前辈,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居然把您老刮到了卢某的小宅前。快快打开大门,恭迎姜前辈。”他说完这些话时,人已到了姜桂题的一步之外站立,满脸堆笑双手抱拳地朝他直拱过不停。
一听卢永祥的声音,早已转过身来的姜桂题待卢永祥这话一完,向他一点头,一抱拳略微一拱笑道:“抱歉了,卢大帅,老夫不知你在此,否则绝对不敢来打扰您。您乃一镇诸候,我姜某只不过一个老朽而已,岂敢平白无故就来烦扰你,耽误你的宝贵时间。我来此是找你儿子的,你儿子的朋友昨日让我栽尽了跟头,丢尽了老脸,今日来找他报仇。”说完他的目光投到了黄虎脸上,望着他嘿嘿直笑起来。
老头的话有些模陵两可,好像很恭维卢永祥,又好像不怎么在意他,特别是他对卢永祥的态度。令卢永祥对他哭笑不得,有一种豆腐掉在了灰里头的尴尬与不自在的感觉。不过卢永祥不是一般人,他只略微一怔马上向里面连连伸手说:“不管您老是来找谁,既然您已到了我的小宅前,又让我卢某有幸遇上了。卢某就应该请您进去喝杯茶,问个安,您是卢某一生中崇拜的英雄,榜样。今日这种偶遇的机会如果我不恭迎您进宅,哪是卢某的失礼与无知。如果您老不接受我的诚意邀请,只说明我不够资格,或者讲我面子太薄,请不动您,更或者说您老与卢某有隙,您不屑与卢某为伍。”他向姜桂题说完这些又恭又逼又激的话后,又向院子里直伸手,做着连连请的手势。
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姜桂题心想:此时此刻不进卢公馆去喝杯茶,就是太不给卢永祥面子了。自己虽然与他不是一路人,但也不是仇人,更无私人恩怨。两个人虽然往昔并无来往,但毕竟他卢永祥乃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帅,自己没有必要驳他这个面子,这样驳他面子非结仇不可。万一那天他们掌政了,自己将会非常难堪,自己这把年纪了得罪他不太要紧,可自己儿子还在军中混。为这么个小事与他结仇太不明智,为政见不同而与他弄成了私人恩怨太不值得。
想到此,姜桂题态度马上转变了,他朝卢永祥哈哈笑道:“老夫很想进府去做客,又担心耽误了你日理万机的宝贵时间。好吧!既然你卢大帅不怕烦扰,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进贵府去打扰,打扰。”说完他也向里伸了伸手,昂首阔步地向里走,卢永祥马上在他左边同他并肩着朝里走去。
在一旁观察着他俩的黄虎,突然觉得这官场上的人就是与平民百姓大不一样。这个姜桂题不是他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豪爽,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自己以后与他交道时要留心。想到此他紧跟在卢永祥与姜桂题后面边走,边留心听他俩之间的交谈。
到了客厅分宾坐下,几个人互相客套了几句,性急的卢小嘉沉不住气了,他向姜桂题直接地问道:“姜前辈段宏业派你来干嘛呢?”
姜桂题马上笑道:“段宏业没派我来,是我自己来找你,向你寻找黄虎的。我昨日赌博,喝酒都输给了他,心中不服今天闲着无事就想找他切磋一下武技。看能否在武技上赢过他,挣回一点面子。”说完他双眼望着黄虎自信满满地昂了昂头,
卢小嘉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后,冷笑着说:“您这么说有点言不由衷吧?您难道不是来寻找你的下属余响龙的吗?可惜余响龙已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你又何必还要装下去,光棍眼中不揉沙子。大家都是明白人,各为其主,心知肚白,痛痛快快说出来多好。”说完他朝姜桂题嘿嘿冷笑不止,
姜桂题马上一幅莫名奇妙的表情望着他问道:“卢公子你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事?余响龙同你说了什么,关我姜某什么事呢?你给我说明白一点,我已整整一天没见到余响龙了,我还认为他死在哪家妓院里了。”说完他朝卢小嘉露出了一脸极不高兴的表情,
卢小嘉马上双眼朝他一鼓,冷冷地说:“余响龙没有死在妓院,死在我这里,你要不要看看他?他死得很惨,身上中了三枪,从我的房顶上栽了下来,你可以带着他的尸体去交给你的主子段宏业。”说完他嘴一翘,眼一斜望着姜桂题露出了一脸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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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桂题脸上露着一幅不太相信的面容,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杀了余响龙,他在你的房顶上干什么?你把他尸体交给我看看。”说完他双眼望着了卢永祥,
卢永祥一听他这话,一看他这表情,也认为他是在故意装傻,就咧嘴一笑,不缓不慢地说:“昨天夜里余响龙同三个杀手,偷进了我卢公馆想刺杀我们父子。他们在屋顶上正要下来时,被黄虎少爷的手下发现了,就双方打了起来。他们打不过黄虎少爷的手下就逃跑,结果打死了余响龙,另外还打伤了两个。这事您姜前辈难道没有听段宏业说吗?段宏业干这种大事会不同您商量,那他眼中也太没有您这个师傅了,太没有将您当回事儿。”说到这卢永祥打住了话头,朝姜桂题阴阳怪调地嘿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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