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听了他这话,伸手重重地一拍他的肩高兴地笑了笑,领着他到了水师营,出示赵屠夫的手令。水师舟桥团长立刻派了一个整营的兵力,驾两条机船随黄浪前住上海。在水师码头黄虎看着两条船开向了江中,高兴地笑了。
耿直的黄浪被黄虎父子演奏的双簧蒙骗得昏头转向,兴致勃勃地前往了上海。黄虎看着水师两条船在江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才转身返回排帮。他到排帮上楼一进龚黑牛的房,他爹就笑道:“黄浪已经安排了,该给黄象安排点事干,不能让他闲着,否则他会觉得失落,你不信任他。刚才我想了一下,在我们正面同冯玉祥打时,应该派人去常德城里弄出一些大的动静来,此事正适合黄象。我还打算派冯坚带着他的几个徒弟去常德城,这样便于我们及时地掌握冯玉祥调兵部署的情况。”说完他向黄虎努了努嘴,
黄虎一摇头笑道:“我有这些想法,只是冯坚那么大年龄了,我曾经答应过他,不再遣他。你想让他去,你写封信给他,我正好要派人去通知天全叔,让他去沅陵,桃源各征兵三百,带着去支援石门。”说完他让狗剩儿去叫黄象,黄天赐马上握笔给冯坚写信,一下子黄象就随着狗剩儿进来了。
黄虎不待黄象坐下就对他笑道:“我准备与冯玉祥打仗,你打算出力吗?如果愿意出力,就带几个身手好毒枭潜进常德城里。找出冯玉祥的司令部与军火库,待我与他正式交火时,你就在城里炸掉他的司令部与军火库。总之你要在城里弄出一点大的动静来策应我的正面作战,这事我知道有点危险,原本我想让黄浪去的。后来仔细考虑了一翻,黄浪为人没有你机警,心思不够你慎密,又残废了。我担心他去了,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会令我失望,所以还是让你去比较好。”说完他双眼鼓鼓地望着黄象微微直笑,
黄象马上说:“这事我肯定要竭尽全力,只是我不太熟悉常德,要是花思没叛变就好,他就对常德熟悉,他还有不少人在那里的。”他口中的字刚出口,黄虎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花思叛了,故意提起这事,少废话,你干脆一点,你去还是不去。给一句痛快话,不去老子不指望你,老子重新挑人去,你回去好了。”他口中了字刚落,
正在伏案写信的黄天赐马上丢下笔吼道:“你是怎么同你哥说话的,你少在你哥面前摆少爷架子,他不想出力,他来干嘛呢?黄家现在最亲的就是你俩了,两兄弟关系闹得这么僵让人看笑话,你黄虎是越大越不像话,都是你娘把你宠坏了。这种大战在急的时刻你们兄弟更要齐心,兄弟齐心其力断金的道理都不懂,老子真后悔把这个家交给了你。你真不会做人,花思我怀疑就是被你给逼走的,要是黄豹在该多好,绝对不会弄现在这样。”他口中样字一落,
黄象两步跨到他跟前,双手向他一摊说:“叔,您刚才看到了,也听到了,我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说不去,他就这么吼我。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将我当哥,也没有将我当一回事,他手下现在人才济济,不需要我,我就好像是个局外人……”他的话还没有完,他口中人字刚落,黄天赐对他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你是明白人,你是他哥,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嘛呢?他刚才对你的态度确实过份了,我刚才就骂了他。但如果他把你当外人了,那么多人跟着他在干,为什么只有你一个拥有了十个商号?黄通,黄浪他们这些怎么就没有,所以我刚才说了要是黄豹在就好,一切有他撑着,我这么大把年纪了,就不用这么费心劳神了。你当哥的肯定也有不对之处,当然更多的肯定是黄虎不会说话,冲撞了你,才使你俩关系弄成这样。不过他除了不会说话,性子偏急了些外,对你还是可以的,至少比对别人要好。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依你的脑子,其实不用我点拨你心里也明白。”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头,抬手向上一边慢慢地向上摸头发,一边双眼鼓鼓地盯着了黄象脸上的变化。
黄象一时被他的目光逼得低下了头,黄虎走过来伸手一拍他的肩说:“我就这急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我正在焦急地筹备打仗,部署,你难道还想让我求你,同你讲好话,哀求你不成?你干就干,不干就拉倒,痛快点不要磨叽。就这么点事,我还要花很多时间来同你商量,探讨,那这仗干脆不用打了。还有着千头万绪的事要我去安排,部署,你这里都要七解释,八解释的,别人那里就更不用说,时间很紧,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说到这他一推黄象的肩又问:“快点说去还是不去,就一句话而已。”问完他一脸极不高兴,双眼冒火地瞪着黄象。
黄象马上一边抬头,一边说:“我肯定去,这种时候我岂能置身事外,我是黄家子弟。”说完他将目光避开黄虎投向了黄天赐,黄天赐笑道:“打虎还是亲兄弟,上阵还得父子兵,关键时刻还是我们自家人才靠得住。这事比较危险你千万小心点,放炸弹,点炸药的事让你手下的毒贩们去干。你只负责带带他们,安排策划好就行了,大不了多花点钱而已。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放心仗打赢结束了,钱少不你的。”说完他向黄虎一努嘴,
黄虎当即掏出一张大洋票向黄象手中一塞说:“告诉你的手下,这一万仅仅是你们在常德的日常开销而已,炸了冯玉祥的军火库我给十万,炸了冯玉祥的司令部我也给十万。反正你们去干,我会根据你们炸的地方与所做的贡献依价给钱,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如果去的人多死了,到时你报个数我,我每人给一千抚血金。仗打完了我会请你与你的手下喝酒,我会好好安抚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说你半句闲话。乐意干你就马上走,去邀集你的人,去山上驮炸药,你觉得怎么样?”说着他向黄象昂了昂头,黄象一点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黄虎对他一挥手说:“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这个人最近很烦躁,我谁也不相信,一切对我而言都是废话。这么多人老子不知道信谁好,老子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看现实,只看结果,你弄出了结果给我看,我就什么也信你了。”说完他极不耐烦地向外直挥手,黄象“嗯”了一声,抬起脚就向外走。
黄天赐看着黄象一出门,马上向黄虎说:“你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份了?”黄虎对他爹一摇头说:“对他一点也不过份,他喜欢钱,我就用钱收拾他。你对他不过份,他对你怎么样?排帮,护商队被他弄得人心涣散,我再不回来,早垮了。我每次要人同他去办事,没有一个人乐意同他一起干的。黄浪这方面比他强多了,他们俩人我已摸透了,黄浪手废了之后,脑袋管用多了,我宁愿信黄浪也不愿信他。”说完他向他爹得意地直昂头,他爹马上问:“你究竟想怎么打冯玉祥?”
黄虎一摇头说:“这打仗没有一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石门是死守。只有资江这边了,容易多了,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取下了石门这道天险,军事要塞,否则遇上这种事,后果不堪设想。我原本想你去邀刘浩芳与周大麻子集结几千人在益阳方向同冯玉祥决一死战,你拉不下面子算了。到新化去打他,让他的军队进入新化后打,老子要活捉他,将他活剥了。”说完他伸手向上连连摸头发,长吁了一口气。
黄天赐瞪了黄虎一眼,向狗剩儿一努嘴说:“去请刘先生来一下,就说我有请。”狗剩儿一点头,出去一会儿就领着刘伯涛进来。黄天赐对着刘伯涛一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刘伯涛坐下后,笑哈哈地问道:“老爷有什么吩咐?请讲!”
黄天赐抬手向上一摸头发笑道:“对你刘先生没有吩咐,只有请教,依你说这仗该怎么打为最好。”刘伯涛笑道:“大当家已胸己成竹,听他的,他说怎么打都好,只是子弹少了点。”说完他将本来望着黄天赐的目光转而投到了黄虎,黄虎还没开口,黄天赐已说:“他一点也不成熟,一点小聪明而已,别听他的,我听你。他说想在益阳方向同冯玉祥决一死战,我看没有必要,地理也不行,我们的人不适合打那种旷野战。刘先生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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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涛没有看黄天赐依然看着黄虎笑道:“老爷说得很对,常德离益阳很近,在那里开战,地理对冯玉祥有利。我有个建议在新化同他打,新化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补给充足,随他耗多久都没有问题。加上山势险要,只要我们掌握了制高点控制了资江江面,冯玉祥就必败无疑,他怎么也攻不进来。大当家你认为怎么样?”
黄虎笑道:“这个我很清楚,我其实原本想在安化打。安化有一处地方叫雷公山,是周大麻子的老剿,我去过。雷公山的对面是陶澍的院子,我们把队伍集结埋伏在那里,那一段江面较窄,架起炮对着江中,再在上游放一些木排。一交火上游木排往下放,阻拦冯玉祥的机船向上。他们的船一遭炮击势必停船来抢沙滩,这时我们埋伏在沙滩里的人突然用枪打。他们就只能向下游逃跑,我们另外在马迹塘埋伏人马伏击他们逃下的人,他们就插翅难逃。这个计划我想了一晚上,可我爹不愿意去找周大麻子。如果刘浩芳与周大子配合一下我,无论冯玉祥有多少人,他都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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