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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一昂头笑道:“你帮不了我,我不去找日本人就等死不成?现在不少军阀与财阀都在依靠日本人的势力。孙大炮就是典型的一个,我在日本时还陪他去见谨过黑龙会的秋野会长。我不会当汉奸,更不会被他们利用,我只会与他们对抗,我要强大,我要打败东印度公司与日本的黑龙会。还要惩罚国内那些政治瘪子,我最恨那些政治骗子,道貌岸然的虚伪之徒,我在日本时就收拾过康有为那老不死的一顿。我与日本人打交道只是为了强大自己,我绝对不会当汉奸,张作霖就是依靠日本人发达的。
我只借势,绝不依靠,日本人在上海,天津有不少代理。他们帮日本人销售鸦片,国民政府禁烟,为什么不禁日本人与英国的,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我已查清,所以我做鸦片生意。这样既可以赚钱又可以挤垮他们,弄不好老子还要去印度,泰国,缅甸,摧毁那里的鸦片加工厂。我同日本人交道多,比你更懂日本人,日本人比我们团结,他们的团结精神是我们无法比的。孙大炮与日本人的不少内幕我都清楚,迟早有一天我会揭穿他的虚伪。”他口中伪字一落,
赵屠夫马上吼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多少人清楚他与日本人的事,但没有人去揭穿他。你知道为什么吗?这是政治需要,社会需要,他是榜样,大家需要他的口号,召集人。榜样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你太不了解社会,太不了解政治,玩政治就是越虚伪越成功,越本真越失败。黎大总统就是太本份了,所以他一直掌不了实权,你明白吗?你真是太年轻了,你还是个愤青,你有这种不成熟的思维,让我更不放心。这个世界人们只看成功与否,不会看你的手段与过程,你成功了一切由你说了算,你好好想想吧?亏你还同杨度先生学过那么久的古文,居然连我都比不上,你的书是白读了。”说到此赵屠夫朝黄虎露出了一脸的失望之色,
黄虎冷哼了一声说:“这些我比你懂,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的为人而已,他们一个个满口仁仪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老子就……”他的话还没有完,他的口中还只说到就字,
赵屠夫对他一挥手,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你真是傻到了家,傻得极其可爱,这革命从清中期就开始革,革了多少年才成功,你知道吗?暴动了多少次,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现在当官掌权的有几个人流过血,打过仗呢?他们为什么能当官,为什么能掌权?就是因为他们的口号比那些死了的人与打仗流过血的人喊得响亮,他们的手段比别人高明,他们比别人虚伪所以他们成功了。你同他们斗,你就是不识时务,自己找死,你也可以虚伪,只要你能学会虚伪你就能成功。你学不会你就只能当炮灰,你就不能成功,不能成为人上人。你读过那么多书又同谭大帅呆了那么久,我不知道学了些什么?真让人不省心。”说完他叹了一口长气,
黄虎笑道:“很多东西我都懂,也明白,只是我改变不了自己的个性。”说完他自己也摇了摇头,赵屠夫点头笑道:“你懂,你明白就好,慢慢改就行,我就担心你不懂,不明白,现在还年轻也许年龄大了就好了。个性不是一时半晌能改的,得慢慢磨,等把你的棱与角磨掉了就自然好了。我俩不争了,去喝酒去,爷俩好好喝几杯,边喝边教你,走吧!”说完他向外一努嘴,黄虎一点头,领头向外走去,赵屠夫跟上他,两个人边走边聊神形亲热极了。酷似一对父子,老者嘴巴不停地讲,少者不住地点头。
在天地酒楼黄虎与赵屠夫,蒋司令三个人吃饱喝足时,已是华灯满街了,黄虎醉熏熏地被吴星云与宋牵牛一扶上车就靠在吴星云身上打起呼噜。车到了排帮吴星云让车一直驶到楼下,再找两个人帮手,同宋牵牛四个人一起将他抬进了房放到床上。
将他安顿好了,宋牵牛朝吴星云嘻嘻笑道:“醉成这样子了,不会生事了,让排帮的人在外面守着就好,我俩去外玩玩?”吴星云笑道:“这里有几百排帮弟子,应该不会有事,我同彭立平招呼一声后,我们去定王台妓院乐乐。”宋牵牛一点头,两个人结伴走去了黄虎的房间,走向了彭立平的房间里。
一进去,吴星云就朝彭立平笑道:“彭舵主你们帮主醉了,睡了,我们哥几个就去外面玩玩,你派两个兄弟在他门外守着就好。这里有几百排帮兄弟,应该保护一个帮主没问题吧?”
彭立平笑道:“你们难来一次就安心地去乐乐,排帮汉子除我之外个个是身强力壮的汉子,他每次来我都加岗加哨了的。你们尽管放心地去,有排帮这么多兄弟在,他不会有半点事的。我马上再安排几拔好手再加几道岗哨,确保万无一失。”说完他向吴星云与宋牵牛头直点,
吴星云走近他一拍他的肩小声地说:“现在我们的势力越来越大,恨他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些你比我们更懂。大家都靠着他吃饭,养活一家老小,不得不谨慎小心。”说完他向彭立平头直昂,彭立平马上头连连直点地笑道:“我明白,我很清楚,这排帮要没有了他,会垮上千人就会喝江水。你们去哪里告诉我一个大概方向,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好派人来找你们,要不派两个兄弟跟你们一起去?”
吴星云一摇头,一挥手说:“不必派人同我们去,我们就在定王台的怡红院里,应该不会有事。他醉了,不出去就没事的,别让人进去弄醒他就好,一般要明天太阳晒屁股才会醒。”说完他向彭立平眨了眨眼睛坏坏地笑了笑,朝宋牵牛一努嘴,两个人高高兴兴安安心心地走出了彭立平的房间。
彭立平望着他俩带着山上的几个人走出了大门,马上召集布置十几个人四下围着院子不停巡逻,并安排四个排帮高手抱着枪坐在黄虎的门口,静静地守着。夜越来越晚,也越来越静,静得在排帮的楼上可以清晰地听见湘江的波涛声。
就在一轮皓月悄悄地悬到半空时,黄虎悄悄地起床,从后窗溜下了楼。他沿着江边一直往上闪,一会儿他就闪过了排帮的范围,他上了湘江大堤,直奔黑石铺。月光下他走到了一座深宅大院的围墙外,迅速地绕着围墙走了一圈,纵身跃上去在墙上眼睛四下一扫,才跳了下去。跃下后他伏在地上听了一阵,确信自己没有被院子里巡逻的人发现,才躬着身子似猫一样地溜到一栋屋子的后面。
他趴在一根木拄边张嘴似猫一样急急地叫了一阵后,又似老鼠被猫逮着了一样急急地哀叫了一阵。房里顿时响起了一个男人轻轻开门的声音,黄虎马上一边张嘴似猫叫着,一边向前闪。他闪了一阵跃上围墙坐下,一会儿,一个黑影跟着跃上来,挨着他坐下笑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死角?”
黄虎嘿嘿笑了两声说:“这后面是坟山,埋了这么多死人,一般人不会来此,这下面是马棚,猪圈,我早就将这里看过了几遍很熟悉。你还好吧?”黑影笑道:“还不错,非常顺利,你来三天了吧?”
黄虎一点头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三天?”黑影笑了笑说:“这事我不会告诉你的,有什么事呢?”黄虎伸手从口袋掏出一张大洋向黑影一递说:“这次我遇上大麻烦了所以来告诉你,让你有心理上的准备。冯玉祥不知道走了中央军事委员会那个的门道,弄了个湘西镇守使的委任状,他要去接管湘西,我准备同他开战。这仗一打输赢难料,输了我就上山去,赢了我会在中央军委挂上号,麻烦会更多。这是一百万大洋你找刘团长帮我弄点枪与子弹吧?”
黑影一摇头,一推他的手说:“你正要打大仗正需要钱,钱就不要了,我尽力想办法,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刘团长现在是长沙的县长了,他不直接管保安团了。你应该考虑避免打这一仗,同冯玉祥谈判,或者去暗杀他,杀他应该不难,要不我去好了。”说完黑影呵呵笑了两声,
黄虎一摇头说:“我想过去暗杀他,但这不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这仗迟早会打。目前我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他本人想抢我的地盘?还是赵屠夫与段宏业他们两个人想收拾我?钱你拿着,我不缺钱,我从张作霖那里捞了不少钱,这次在四川凉山又无意中发了一笔,钱难不倒我,军火倒是有点麻烦。我爹可能明天上午就到长沙,你不要去看他,他会理解你的,上次我从长沙一回去,他就知道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可能明天下午我爹就会走,他不会在长沙逗留。”说完他将手中大洋票向黑影手中一塞,
黑影手一抬,一摇头说:“我说了不要钱,需要钱我会通知你,这仗一开不知会打到什么时候,中央会不会派兵来增援冯玉祥?要不我干脆回去帮着打仗?”说完黑影的一只手抓住了黄虎的一只手,黄虎一反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摆了两摆笑道:“中央不派兵来增援他的,他打输了也不会向中央请求援兵,他这个人我很了解。在四川同我交过手,那时他是张敬尧的部下,张敬尧被他害惨了。他很有心机,野心大,阳奉阴为的人,嘴上说的一套,做的又是一套,表面上看他是一个很直率,豪放的人,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表里完全相反。他带兵很有一套手段,笼络部下的手段十分高明。他怕中央趁机会夺了他队伍,他绝对不会向中央请求援兵的,他的队伍完全成了冯家军。他要是打败了他只会打落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吞,这一点我完全可以肯定,所以我敢同他打。”说完黄虎嘻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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