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大喝:“你莫要将我逼急了,尹雨侗已被你害死了,我去见到了杨进海,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黄天赐一听他这话,稍微一怔,依然喝道:“你见到杨进海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害尹雨侗,难道杨进海还敢血口喷人,讲是我害死了伊雨侗不成?你把杨进海叫来,我可以同他当面对质。”
黄虎一听他话,气得真想打他两拳,他双拳挰得吱喀一声响地喝道:“你到现在还狡辩,如果你不是我爹,我真要两拳打死你。”说完他的双拳在黄天赐面前举了举,跟着又说:“但愿老天保佑我姥爷,大舅他们一家人能平安无事。一旦我娘为这些事出了问题,我真会对你不客气。”
黄天赐大吼:“你真是疯了,什么事也赖到我头上,你真是被杨明慧那妖精迷得失去了理智,居然让花痴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黄虎一昂头说:“花痴这事就是你逼着我干的,我不是你,任何女人也迷惑不了我。更不要说能将我迷得失去理智,只有你这种人才能被女人迷得失出理智,神智不清,连祖宗传下的刀谱也可以让女人从你身上偷走。”说完他掏出刀谱向黄天赐的面前桌子上一扔,接着又说:“你好好看看吧,这就是迷倒你的女人,偷去的刀谱,我找回来了”。
黄天赐急急地拿起刀谱翻了翻,看了看,双眼望着他,一脸惊疑地问道:“这个该死的女人现在在哪里?她同你都胡说了些什么?我正要找她查清楚一些事情。”
黄虎一摇头按自己事先编好的话说:“她同我讲了很多事情,我不想让她泄露一些秘密,我已将她杀了,已除后患。”说完他双眼鼓鼓地瞪着他爹的脸上,观察他爹脸上的变化。老谋深算的黄天赐当然知道他儿子眼神里的含义,他只稍微一怔,就一摇头,叹了声长气说:“面对偷我们家宝贝的人,你不该这么快杀了她。应该带回来让我好好审她,查清楚她幕后的人,将他们连根拨起,一网打尽,永除后患。我真怀疑是洪老基这老混蛋,在背后捣鬼,指使她干的。”
黄虎一听他爹这话,心中一惊,立马急急地问道:“洪家与我们是世交,洪老头同你是拜把子兄弟,他怎么会指使別人来偷我们家的刀谱呢?”
黄天赐一摇头,随着也向儿子编了一个美丽的故事说:“你真是太年轻了,不知道江湖上的险恶,人心的狡诈。洪家与我们黄家祖上即是好兄弟,也是亲戚,本来两家势力差不多的。后来因为两家造反的事情泄露,两家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我们黄家的祖宗不甘失败,精诚图志,几经挣扎,奋起又发达了。而洪家却一直没落下去了,到上二代时他们就已经实质上成为了我们黄家的一条狗而已。他们洪家当然不服,他们一直在暗中积蓄势力,想赶上或者超过我们黄家。
我们黄家的祖上多么神智,岂能看不出他们的企图与野心,我们怎么可能让他们赶上,超过我们。我们找各种理由,借口削弱他们的势力,每次打仗都要求他们派人来参加。使他们永远无法扩大,永远无法赶上或超过我们,他们就是我们家喂的一条狗而已。所以表面上,他们是恭维我们,听我们的话的,内心里他们居藏祸心。你要明白这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这个家已经是你在管了,我就不管了,刀谱也就交到你手上了,以后由你传下去,我什么事也不理了。”说着他将刀谱递向了黄虎,
黄虎接过刀谱吼道:“我姥爷被绑是你惹的事,你最好弥补,如果我娘发生了一点意外。我一定会抓了刘浩芳与周大麻子,亲手将他们俩千刀万剐,殊灭他们俩的九族。”说完这些话,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一昂头,不待他爹回话,扭身就走。
黄天赐望着黄虎蹬蹬离去的背影,一摇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黄虎走到大门口大喊:“老鼠子,王大光过来。”老鼠子与王大光匆匆走到他面前,他手朝两人一挥说:“你俩去保安队带五十个人,赶到腮鱼滩去增援黄遥,告诉黄遥务必保证我姥爷他们的安全,不能出一点差错。如果我姥爷出了意外,他自己也就不要回来了。”老鼠子与王大光一点头,匆匆进院子里,骑马走了。
第二天上午,黄遥,老鼠子领着家丁抬着姥爷进了黄家大院。黄虎与杨明慧一左一右地搀扶老人走进了正大院小贵客厅里。
从女儿芳秀卖嫁到黄家做小,几十年以来第一次踏入黄家大院的老人,在黄虎与杨明慧的搀扶下,左看右看显得十分高兴。当然最开心,高兴的其实是跟在他们仨人身后的芳秀。她看着黄虎与杨明慧对自己爹恭敬有加的样子,内心的那份欢喜,激动是无法用语言,文字描述,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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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了总是有收获的,如果芳秀没有带大黄虎这个儿子,按黄家的规矩,以芳秀的身份,她的家人是不能堂堂正正来大院做客,更不可能留宿的。黄虎不光命人将姥爷抬进了大院,还让刘婆子与王婆子在正大院为老人收拾了一间屋居住。这是任何贵客在黄家大院里都不可能享受的待遇,以前大奶奶桂玉的父母,兄弟来此做客,也都安排在贵客上房住宿,从不曾在正大院里安排过房间住宿。
晚饭时,黄虎又扶着姥爷走进了小餐厅里,坐到了他自己的上首。并把自己喝的洋酒拿出来,亲自斟给姥爷与自己同喝,弄得他爹十分尴尬,难堪。老人十分开心,咧着嘴笑,黄天赐则怒火心中烧,几次想开口说黄虎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忍住了。他匆匆吃了点饭就离开了,黄虎则高兴地频频劝姥爷喝酒,喝得老头醉熏熏的。
吃饱喝足后,黄虎将院子里的所有家丁,下人召集到一起大喊:“今天我们家有两大喜事。一是我姥爷来做这里做客,大家务必尊重他老人家。不尊重我姥爷的人,那你就是同我作对,同你自己过不去,你准备好随时走人,这事没有半点商量,回旋的余地。二是从今天起大家以后不用再点豆油灯与洋油灯了,等下就会有电灯。
大家对于电灯不要自己去乱动,乱碰。电它是会起火,会烧死人,电死人的,无论你多么厉害,你都斗不过电。所以大家一旦发现什么问题,千万不要自己做主去动手弄它,应该马上跑去发电师傅的屋果,找发电的师傅来处理。”说完他对老鼠子一挥手,老鼠子立马匆匆跑向发电房。
随着“突,突,突……”的几声轰鸣声响起,黄家大院里的电灯亮了。大门口,碉楼上,院子四周,以及各个房间里发出的洁白灯光将黄家大院里外照得如同白昼一样通亮。在北京,天津,上海这样的大城市里,还有不少人不知道电时,湘西这穷山沟里的黄家大院有电了。洁白的灯光将人们惊呆了,让所有路过黄家大院门口的人,都要忍不住驻足观看揣测,评说一翻。院子里的小孩高兴得直跳,女人们更是开心极了,她们再也不用在昏暗的油灯下做针线活了。家丁,下人们三五成堆地围在一起打牌,赌博。当然新鲜的事务总会露出一些笑话,也会让一些自做聪明的愚民付出代价。
几个凑在一起打牌的家丁,打到半夜,一个家伙烟瘾犯上了,又偏偏身上点烟的洋火没有了。居然用嘴叼着烟锅去发亮的灯泡上点烟,点了一阵没燃着,就笑道:“少爷不是说它会起火,会烧死人吗?怎么连烟也点不着呢?”当即一个自认为比屋子里其他人聪明,有见识的家伙,马上嘻嘻笑骂道:“你真蠢,你没见发光,发亮的是里面的那些小丝吗?只有打开外面这层壳,直接凑上那发亮的丝,才能取到火,点燃烟锅。这鹅蛋壳就好像是我们油灯的灯罩一样,它是用来挡风的,发亮,有火的是灯蕊蕊。”
几个家丁一听他这话,马上附和着他朝点烟汉子说:“对,对,这鹅蛋壳就是挡风的罩子,不取下它,怎么能点上烟,你实在太愚蠢了。”点烟的汉子被几个人这么一讲,羞愧了,当即一烟锅敲向了灯泡。“啪”地一声响,灯泡炸了,红光一闪灭了,屋子里顿时黑了下来。敲灯泡的汉子一下吓着了,急急地向大家问道:“怎么办?没亮了。”
大家沉默了片刻,自作聪明的那个家伙站起来说:“我看看,怎么罩子一破,光就灭了。”说完他的手就向乌丝上摸去,他的手刚触到乌丝,只张嘴大叫了半声:“啊!”就被粘上了,身体被电击得直抖。站在旁边叼着烟锅的汉子,马上伸手去拉他,他也粘上了。他口中叼的烟锅“叭”地一声掉下了地,身体被击得狠甩了三下就停止了。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没有被变压的电瞬间就夺走了两条生命。剩下的几个牌友吓得屁股尿流地冲出屋子大喊:“出事了,出大事了,出事了。”在屋子里正陪姥爷打牌的黄虎与各自在屋子里打牌的人马上冲向大喊,大叫的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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