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一点头说:“有说过,不过我信你,所以我想让你为我挑。你们的年龄都不小了,不可能我还要经常带着你们这些老人东奔西跑吧?”
吴星云笑道:“我们这些人身体都还好的,还同您跑个十来年不成问题。你别嫌我们老了,一般的年轻人不一定比得上我们。”
黄虎笑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一个推荐一个人好好带带。毕竟你们上了年岁,迟早还是要退下来的,我不想再发生唐文顶这样的事了。他跟了我爹近二十年没死,一跟着我就死了,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很不好受。”
吴星云笑道:“你不要这么想,这山上的人都知道当土匪的没有几个人会有善终的。不过这个山寨,有这样子已经是匪界的传奇了,很多山寨都闹不了多少年,不是自己垮了,就是被别人给灭了。毕竟这山寨八百多年了,山上的老人不少,现在的小孩也不少,至少上千人了。你要有个长远的计划,唐文顶的死我认为也值得了,他是死在这山寨上,如果死在別的山寨,他不会有这种结果的。
这一点山上的人都知道,过了的事你不要耿耿于怀,这推荐做马弁的事,我们是不能讲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个人有一个性,你还是自己找。每个人都只能保证自己,不能保证别人。”说完他双眼鼓鼓地望着黄虎,
黄虎一点头笑道:“那好吧,以后我自己留意,过两天你与刘四牛,宋牵牛三个人悄悄地下山去,住到杏花酒楼等我。有人问起,你们就讲去怀化有事。我要带你们出趟远门,时间可能会很长,你下去准备吧!过两天下山。”
吴星云一点头,笑了笑走了出来。黄虎在山上呆了五天才下山,他刚进书房一会儿,黄象就匆匆进来笑道:“有不少烟贩来找我,问我今年鸦片还下定金吗?你看怎么办?”
黄虎一听他这话,心里十分反感,十分厌恶他,想了想要警告,治治他了。就提出那些章洪凯送来的假金条向桌子上一搁冷笑道:“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真的大意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居然收了这么多假金条,害我差点丢了性命。这事要是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谁会相信你,你一个谨慎小心与金条经常打交道的人,辨不出它的真假,怎么让人不疑心。这鸦片生意确实赚大钱,但需要合作的人彼此真诚,如果收假钱,假金条都卖货给别人,那就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没有我信任的人,我不打算做了,再做下去,一次亏几百万,我不用多久就会成为乞丐,弄不好连命都会被人无故无原地拿出了。我连你都不能做指望,倚靠,我还可以信谁?”说完他双眼鼓鼓地瞪着黄象,
黄象一下低垂下了头,想了想说:“我大意了,一开始他给的金条与大洋都是真的,谁知道他后来出这损招?”黄虎冷冷地说:“生意场,如战场,什么损招都有,上海人,天津人傻子都比乡下狡猾人强。好在这次章洪凯自己讲出来,不然还会祸害的刘长久这个忠心耿耿对我的人。这生意,赚头太大,太冒险,我不想做了,没有人在用心帮我,没有人值得我信赖,没有好的帮手。”
黄象尴尬极了,头垂得更低了,黄虎看了他一阵跟着说:“这样吧,去年那些收了我们定金,后来真把货卖给了我们的人。你同他们好好讲讲,今年暂时不放定金,到时看看市场行情,再做决定。这些人是值得信赖的人,与这些打交道放心,我不想失去他们。甚至那些收了我们的定金,后来又把鸦片卖给了江支柏的人,不要再信任他们了。但你可以告诉他们你今年会比去年要的货更多,出的价也比去年更高。但你不会对他们下定金,因为他们去年收了我们的订金,货却卖给了江支柏,你就直接讲你不信任他们了。”
黄象点了点头,小心地问:“那这鸦片生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是大干,还是小打小闹?”黄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一挥手讨厌地说:“这事放弃太可惜,世上没有比这更来钱的卖买,到时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的得力帮手,依情况而定。我现在烦死了,看到这些假金条,想起这事就恶心,你出去吧!”说完他一脸不高兴地抓起几根假金条专注地看了起来,黄象偷偷瞟了他一眼,一点头,无声地退了出去。
黄虎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冷笑几声,真想收拾他,但又不忍下手。毕竟他是黄豹死后,与自己血缘最近的兄弟了。可这个人太自做聪明,太贪婪,太自私,又让自己时常恼火他。黄虎决定对他采取,凉起,挂起的手段。他在心中酝酿了一个天大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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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他带着宋牵牛,吴星云,刘四牛三个人悄悄地来到了长沙。龚黑牛一见他大喜过望地问:“爷,您这又准备去哪里?”黄虎笑道:“这么多人指望着我过日子,养家糊口,这么多人伸手向我要钱,我总得想个来钱的办法,找条出路。”
龚黑牛头连点地笑道:“是啊,是啊!你真不容易,几千人伸手向你要钱,就让我同你一起去吧?”
黄虎一摇头说:“我这次要去很长时间,要去很多地方,你这么大年龄了,不适合奔波劳累。再说排帮马上就要招人伐木了,你还有不少事情要干,你还是安心打理排帮的事务。有事,需要你时,我会找你。”
龚黑牛一听他这话,心想这个发财的机会没有了,就不高兴地说:“我年龄是太大了点,但我身手没有退化,我这一身骨头还硬朗着,我的江湖经验也老到。有我在你身边未必不是件好事,宋牵牛他们无论武功,枪法都不会超过我,我可以同他们比试一下的。”
黄虎冒了句:“你那个第二的儿子身手怎么样?学到了你本事的几成?”龚黑牛马上回道:“七八成,我正想同你讲,可不可以让他去总舵,找个事干干?”
黄虎一摇头说:“既然他的功夫有了七八成,他不用去总舵了,你这次不同我出门,就让他跟着我去。”龚黑牛一听他这话,惊喜得有些不太相信地反问:“您看得上他?”
黄虎一点头笑道:“他又不比你笨,我就偏偏看上他了,以后就让他跟着我,侍候我好了。我也可以指点一下他的武功,我的武功比你高了不知道多少?你这一把年岁了,侍候我,不像样子,会折我的寿,我也过意不去。”
龚黑牛一听他这话,知道他是有心收自己儿子当贴身保镖了。给他当保镖这是多少人渴望的好事,这以后前途不知道有多好?想到此他心中乐开了花,头连点地将他请进自己屋里。
在长沙玩了一夜,第二天黄虎领着几个人悄悄地搭上了长沙开往上海的船,在上海又马不停蹄地转船到了南京。在南京五个人分成两拨,黄虎,宋牵牛,龚剑利三人一伴,刘四牛,吴星云两个人一伙,假装互相不认识地住进了京都大酒店。
在南京逛了三天,第四天,黄虎与宋牵牛一人穿了一身东北军少校军服,坐着龚剑利拉的黄包车来到了南京警备司令部大门口下车。身穿长衫头戴礼帽的吴星云与刘四牛,则坐车在司令部大门口对面的马路下了车,走进了茶馆。
黄虎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红木漆小四方箱,与身背一个大背袋的宋牵牛两个人昂首挺胸向着司令部大门口走进。第一排岗哨两个挎盒子炮的卫兵,一下在从大门的左右两侧向中间一靠。
一个卫开口向黄虎,宋牵牛问道:“从哪里来?找谁,出示证件。”黄虎把手中木箱子向左腋下一挟,右手伸进口袋里去掏证件。就在他将证件掏出口袋,抬手伸向卫兵时,挟在左腋下的箱子,突然一下掉往地上,箱子盖打开了,露出了满满一箱子的金条。
黄虎马上将证件向卫兵手中一塞,迅速地弯腰去盖箱子盖,并快速地双手抱起箱子。他的这一连串动作虽然十分快,但两个卫兵的眼光肯定比他的动作要快多了。在他腋下箱子突破落地时,两个卫兵的眼光也跟着看向了地上,并看到了满满的一箱金条。
两个卫兵的目光发光发亮地盯着了他手中抱起的箱子,重重地咽了口口水。手中接过了他证件的卫兵只瞟了一下他证件的封面,就轻声问道:“你们这是找谁?”就把证件递给了他,
黄虎一边将证件往口袋里收,一边也小声脸红地说:“我们来找孙大帅送点东西。”卫兵忙笑道:“长官,我们孙大帅去了北京,您们不知道吧!你们从东北来,应该在北京找到他,把东西交给他多好。两位就不用这么辛苦,跑来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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