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顿时吼道:“你胡说什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这些事你别管,你抓紧你该办的事,不让我操心就行了,我还有不少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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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象忙笑道:“知道,我知道的,我会办好,你別想这些事,你想点别的。”黄虎点了点头,突然只听屋顶上响起了“唰唰唰…”下雪粒的声音。
黄象竖着耳朵听了一阵笑道:“是下雪了,我回去了。”黄虎一点头,黄象走了,屋顶上雪粒打得瓦片直响的声音越来越大,黄虎也连忙走向了伊雨侗的屋里。
雪一连猛下了几天,到大年三十这天时地面已有了两尺深的雪粒。年饭时,黄天赐端起酒喝了一口笑道:“我这脚伤了后,三年没有去我外婆家拜年了,原想今年虎子回来,带他去麻阳拜年的,可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黄虎笑道:“你姥爷,姥姥早不在了,你脚不方便就不用去了。等我去新州拜年回来后,代你去一趟麻阳就行了。”
黄天赐笑道:“这么大雪,新州先不要去了,等雪小了再去。”黄虎一摇头说:“不行,我姥爷知道我回来了,他肯定指望着我去拜年的。我不光自己去,还要带着伊雨侗,杨明慧与两个孩子去。让姥爷看看两个重外孙子,他老人家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黄天赐马上说:“不行,这么大雪你要去同你娘去就行了。伊雨侗与杨明慧,还有两个孩子不能去,万一孩子着了凉怎么办?你真是不懂事。”
黄虎一摇头坚决地说:“我几年没有去新州拜年了,我姥爷在盼我的,我一定要带着他们一起去。雪要什么紧,把大车上放几盆火,慢慢走就行了。”
黄天赐马上吼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等天气好了,让他们去一次还差不多。现在这么大的雪,绝对不可以去,我不会让他们去。”
黄虎一听他这话,看了一眼芳秀拉长的脸,马上双眼朝他爹一瞪问道:“你什么意思?”黄天赐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也瞪着他说:“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我就不想让两孙子着凉了。”
黄虎倒了一杯酒到肚子里,一昂头说:“杨明慧与伊雨侗没同我去新州拜年,以后麻阳再也不要去了。”黄天赐顿时大吼:“你胡说什么?麻阳是我姥姥家,是你的根本。我脚伤了,已经三年没有去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这一家人。”
黄虎冷笑道:“你知道你姥姥家不去,别人会怎么看你,我不去我姥姥家,别人又怎么看我呢?真是笑话。”
黄天赐马上喝道:“我说过让你与你娘去,只是不带伊雨侗他们与孩子去,怕孩子着凉。”黄虎一听他这么喝,一时怔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他。芳秀抬起眼瞪了一下伊雨侗,伊雨侗马上朝黄天赐笑道:“公公,上次我们家办大喜事时,新州姥爷身体不好没有来。两个舅妈都说姥爷很想看看虎子与两个孩子,虎子当时答应了,过年时带着两孩子去拜年,让姥爷见见。
后来麻阳二舅也说要虎子带着我们去麻阳拜年,证明黄家已经不再是单传了,到了这一代会开枝散叶,您现在不让去,不太好吧!”黄天赐一听她这话,笑道:“我不是不让你们去,我是说现在天气不好,担心孩子着凉而已。等天气好了,我带着你们大家去那里,你明白吗?”
四丫头马上给黄天赐一边倒酒,一边笑呵呵地说:“爹,我认为嫂子这话非常对,我们不是几代单传了吗?就让两个嫂子带着两个侄子到处走走,让大家看看我们家开始人丁兴旺了。”说完她把酒端起送到了黄天赐嘴边,黄天赐笑哈哈地喝了一口,对她酒笑道:“你还小不懂事,两个侄子着凉了,怎么办?”
四丫头对他一翘嘴说:“不会着凉了,车上摆两个火盆,从新州回来后,就去麻阳,让麻阳两个舅舅与那些人看看您也有两个孙子宝贝了。”
黄天赐马上笑了笑说:“好吧,看看明天与后天的天气,如果有好转,你们就去新州。新州回来了,我带着你们大家一起去麻阳。”黄虎一听他这话,看了看芳秀,芳秀在笑了,自己就给黄天赐倒了一杯酒,黄天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年初二,芳秀如愿以偿地带着黄虎,四丫头与两个儿媳妇,两个孙子及一大帮人风风光光地回娘家拜年。黄虎请了两个戏班,到芳家唱了三晚两天的大戏。他的慷慨大方与孝顺,替芳秀在芳家村乃至整个新州挣净了面子。人人都知道芳秀有个很了不起的儿子,现在溪口黄家大院的主人就是芳秀的崽。到初五芳秀才高高兴兴地领着一帮人返回黄家大院。
可初六黄天赐准备带着一家人出麻阳拜年时,天公不做美,从初五的晚上开始,天空又下起了雪粒,一晚上就下了一尺多深。第二天黄天赐看着地上的深雪,不敢让两个孙子去了,自己主动说路途太远,不能去太多人。只让黄虎一个人,带了五十个家丁去麻阳拜年。大清早黄虎与众家丁就出发,一路马不停也到天黑才进麻阳桂府。在桂府他呆了两天回家,到十一他又带着二十个家丁到了长沙。
十四的上午他从长沙带回了一帮妓女与舞女走进了溪口保安队,将她们交给了刘长久,自己才回家。正月十四下午县长李汉文与主任,秘书走进了黄虎的书房。
李汉文一坐下就朝黄虎笑道:“今天上午一些远点的龙狮队,都在他们各自镇长的带领下到了县城,我现在将他们都带到了溪口,你安排一下。”
黄虎哈哈笑道:“还是你县长的面子大,他们都来了,我已安排好胜天酒楼与沿江大旅馆招待他们。明天不光有龙狮大赛看,还有一些别的精彩表演,喝两杯茶后,我就请你们去杏花酒楼吃喝玩乐。”
李汉文不住地点头笑着同黄虎喝了两杯茶,走向溪口,走进了杏花酒楼里。
第二天溪口热闹非凡,到处锣鼓喧天,彩旗飘飘,人头涌动。上午九点乍冷还寒的春风里,几十支龙狮代表队在搭建得高高的舞台上尽情地竟向表演,各自施展着自己的绝技。
下午三点才结束,李汉文满面春风地站在台上为获奖者们刚发完奖励。准备宣布大赛圆满结束,突然从保安队那边传来了喧天的西洋鼓乐声。只见鼓乐声中一个穿着一身燕尾礼服,留着一头乌黑发亮中分头的瘦高中年男人与一个打扮得十分摩登艳光四射,年近三十的女人。带领着二三十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女人,在保定队大兵们的护送下边走,边唱,边跳地缓缓走向舞台而来。
街道上近两万看热闹的人民惊呆了,台上的县长李汉文与几十个镇长惊讶了,只有黄虎一个人在不动声色地笑。他走到前面将发怔的李汉文县长拉回自己的座位笑道:“精彩的表演马上开始,慢慢欣赏,龙狮大赛的奖已发完,你没事了,该你享受。”说完他伸手按住一头雾水的李汉文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坏坏地笑。
在人民诧异的目光与啧啧啧的惊叹声中,中年男人与中年女人将几十个年轻女人领上了台。保定队队长刘长久马上指挥着手下一百二十个持枪的大兵们,将舞台围了起来,不准人民靠近。台上西洋乐调响过不停,几十个年轻姑娘边跳,边脱衣服。在台下的一声声呐喊与尖叫声中,姑娘们越跳越起劲,越脱越光,直脱到白白的肉光直闪,一根纱也不剩。
姑娘在台上疯狂地扭着自己肉光直闪的身体,向人民做着各种猥琐,下流的舞姿。台下的看客们疯了,惊声尖叫不断。台上近距离观看的李汉文与几十个镇长更是看得口瞪目呆,有的还口水直流,身体打抖。
台下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忍耐不住了,他们疯狂地尖叫,呐喊着向前挤,向舞台前涌动。保安队长刘长久,一边大声吆喝:“不准挤,不准靠近!再挤,再近,老子开枪了!”一边抽出枪朝天“叭叭叭”打了三枪才制住向前涌动的人群。
溪口街上的人疯了,台上跳舞的姑娘们疯了,惊声尖叫,呐喊声持续不断,此起彼伏,响彻云霄。黄虎看着这疯狂的一幕,微微地笑了。看了好一阵,他才伸手一拉旁边咧着嘴,口水直流的李汉文嘻嘻笑道:“李县长,您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也像乡下人一样口水直流啊!”
脸红耳赤,心跳剧烈的李汉文尴尬异常地伸手一抹嘴角的口水,摇了摇头说:“第一次,第一次见这样的大场面。”黄虎哈哈笑道:“你看清楚,看明白,看仔细,相中哪个姑娘,晚上我就让哪个姑娘陪着你睡好了。”
李汉文双眼血光直闪闪地瞪着那些肉光闪烁,疯狂扭动的姑娘身体,口水直流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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