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文一听他这话,误认为他今天来是想通过自己联系日本人,将宝贝卖了。自己有好处来了,就连忙笑道:“有几个日本人都发来过电报,要我找您商谈卖宝贝的事。可您以前说过不准我再与日本人联系卖宝贝的事,所以我一直不敢回他们的电报。如果您想通了,愿意卖给日本人,我可以马上回电报他们。让他们前来与您谈判,日本人在东北有不少商人,还有他们的开拓团。”说完他双眼企盼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一摇头说:“我不是来找你卖宝贝的,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这事不要再谈,再提了。其实捞钱的方法很多,你不要同日本人合作。日本人很狡猾的,你帮了他们,他们不一定会让你得到什么好处,最多就是打发你一点可怜的中介费而已。如果你同我合作,我不光可以让你捞到钱,还能让你捞到政绩与声誉。毕竟我俩都是中国人,又在同一个县里居住,比日本人应该是可靠些吧。如果我俩彼此坦诚合作,我相信一定会互利共赢,合作愉快的。”说完他朝李汉文嘿嘿直笑,
李汉文忙说:“您家大业大,有权有势,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县长,岂能入您的法眼,岂敢高攀与您合作。您要有事吩咐一句,我照办就行了。”
黄虎哈哈一笑说:“我这个人有个原则,那就是不无原无故让人替我办事。我喜欢干互利互共赢,对大家都有利可图的事情。绝对不要人替我白忙活,大家都要生存,都想发财,别人凭什么替你白白效力,这从情理上也说不过去。是这样,李县长有句俗话讲:三十的火,十五的灯。我打算元宵节在我们溪口镇上举办一场全县的龙狮大赛,也就是办一场全县的农民运动会。场地就在我新修的那条街道旁边,这场运动会届时由县政府出面。以县政府的名义发一纸红头公文下去,让各镇抓紧准备,到十五元宵节那天来溪口参加比赛。
由你牵头,由你主持,凡是来参赛的队伍每队给二百个大洋。大赛设三个奖项,对于前三名重奖,一等奖,奖励大洋五百个,二等奖,奖励大洋三百个,三等奖,奖励大洋二百个。我还负责所有龙狮队员的伙食,二顿大鱼大肉。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全县的人都知道溪口新修了一条黄家街,吸引人来我哪里经商。这场运动会筹备大概要花几千大洋,我一个人掏钱,而政绩是你的。
因为溪口是你的治理之下,才如此兴旺发达。你可以向上峰报,也可以通知县议员们开会审核通过。到时我把筹备运动会的各项开销账单交给你,你就可以从县政府的财务处,名政言顺地提出几千大洋,稳稳妥妥地装进你自己的口袋里。这是你的政绩,在你的上峰面前显示你的治理能力,这个县在你的治理之下政通人和,万事兴旺。”说完他笑嘻嘻地望着了李汉文,
李汉文双眼发光发亮地望着黄虎笑道:“黄师长真是天才商人,可是县里现在真的没钱拿出来办这个运动会。如果能挤一点钱出来,我一定会掏钱出来办这件对我有好处的事情。”
黄虎一摇头说:“我刚才已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自己掏钱办,只是让你领过头而已,到时钱你一个人收了。我不稀罕这点钱,我一分钱也不要你掏,也不分你一厘钱,这种好事你哪里去找?”
老谋深算明白黄虎意思的李汉文心想:我得这么一点钱,你的那条街出名了,你的所有商号卖了,租出了,你的钱似流水一样滚进了你的口袋。而我却还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你也太狡猾了,你不能把我这个一县之长当傻瓜。他想了想,眨了眨眼睛,违心地,假装不好意思地说:“这确实是个天大的好事儿,但让你一个人掏钱,为我捞政绩,我内心实在过意不去,这事还是别办了。”
黄虎一听他这话,知道他这是违心的话,自己不出一分钱,既能捞钱,又能捞政绩的事,你肯定干。便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孙子,你是怕欠老子人情,以后要还,真是个狡猾的狐狸精!”后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两封大洋,往他面前一递说:“你不相信我的诚意,我这么做其实是看你听我的话,没有同日本人联系卖宝贝的事儿了。给你找的一条财路而已,这两百大洋就算我送给你过年的花销吧!”说完他捏着大洋的手摆了摆,
李汉文笑嘻嘻地接过大洋笑道:“这怎么好意思还要你送钱给我过年,真不好意思,应该是我送钱给您,孝敬您才对,您……”
黄虎一听他这话,厌恶地对他一挥手,一摇头打断他的话,给他画了一大饼诱惑着说:“我不缺钱,我也不在乎这点钱,这还只是我们俩合作的开始。如果我那里生意好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仔细考虑一下我讲的这事情,如果考虑好了,来通知我,我好派人抓紧筹备。如果你不愿意干,也请在三天之内回我一个准话,我好另外想办法,老子不会吊死在你棵树上。”
他口中的上字刚落,李汉文马上说:“我干,我干,我今天就写公文,明天就派人送到各镇去,让各镇组织好人员,十五准时来溪口参加比赛。只是那时让您一个人破费了这么大一笔钱,李某实在过意不去。”
黄虎哈哈笑道:“这点钱小小意思,我听我爹讲,大清时,有一年我家在镇上也举办一次这样的龙狮大赛。不过那时参赛的只有溪口镇上的几十个村而己,这次我要的是全县各镇都要有人参加。显示我们县国泰民安,花几千大洋值得,让所有老百姓们高兴,高兴。到时我可能还去省城请一帮跳舞女郎来助助兴,那时就更加热闹了。”说完他哈哈大笑,
李汉文对他一竖大拇指笑道:“您黄师长真是干大事儿的主,令李某我佩服,佩服啊!”黄虎低头将嘴凑在李汉文的耳边又讲了好一阵,听得李汉文浑身打抖,口水直流地不住地傻笑。
两个人笑了好一阵,李汉文突然问:“黄师长这黄浪团长怎么回事?他居然说您不给他钱了,他来找了我几次要军晌。您以前不是说,你不向县里交钱粮了,你养保安团吗?”
黄虎一摇头说:“黄浪兔子尾巴长不了,你不用怕他,他如果再来找你时,你就讲钱粮已被赵司令派人取走了。他要钱粮,你可以带他去找赵司令,或者我。你告诉他只要他敢为难你,赵司令就会枪毙他,灭了他。你放心有我与赵司令替你撑腰,他小子绝对不敢在你面前乱来。他敢不听老子的话,老子随时随地可以灭掉他。只要他敢对你不敬,你马上来找我,我自然会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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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汉文点头笑了笑,站起来向黄虎一伸手笑道:“今天你来了,让我尽尽地主之谊,请黄师长赏个脸,让我请您喝几杯去。”黄虎站起来哈哈笑道:“好,好,我俩就去资江酒楼喝个痛快。”
李汉文哈哈大笑地向黄虎躬了躬身,引着黄虎向外走。黄虎与李汉文在资江酒楼吃饱喝足才往家走,他一进大门口,正好遇上芳秀,毛玉珠,刘婆子等几个女人也从外面回来。
芳秀一见他就说:“丛花来找过你了,你帮帮她,她很怕。”黄虎一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帮她与孩子们,这事你别操心,你忙你的。”芳秀马上说:“我怎么能不操心呢?黄浪这事我觉得中间有什么误会,我不想你与他翻脸。”
黄虎马上喊道:“一点误会也没有,他就该死,所有人都称您为太太了,就他一个人显牛逼,还称您为二师娘。不是看他老娘与几个孩子份上,老子早杀了他,他早应该去死。”
芳秀马上说:“箅了,算了,我都不怪他,你怪他干嘛呢?他习惯了那么称呼,他一时改不过来。”黄虎脸顿时一沉大吼道:“他改不了,就去死,谁都一样,不尊重你,我就要送他去见阎王爷。”吼完他抬脚就向里走,芳秀伸手一拉他,他身子猛一甩,芳秀一下没拉住,张嘴还想说什么?
黄遥伸手一碰她说:“你脑子出了问题吗?这是他与黄浪的事,你护着黄浪干什么?你掺和个啥?那么多人都听他的改了口,唯独他黄浪不同,他比别人牛逼吗?他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在找死。”
芳秀马上对他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他俩是兄弟。”黄遥冒了句:“狗屁兄弟。”后一转身也匆匆走开了。
芳秀一下怔着了,刘婆子伸手轻轻一推她说:“走吧,走吧,进去吧!里面还有不少事儿等着你去安排的。”芳秀无奈地一摇头说了句:“这究竟是怎么啦?人人都想黄浪去死。”就慢慢地同毛玉珠,刘婆子等人走向正大院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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