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涛一见黄虎就说:“真行,这么快就解决了新化的战事。刚才新晃的那个叫王昌明的团长来找过你,他说他认识你,他以前是新化的团长。他乐意带人来向你投降,希望你依然让他去新化当团长。”
黄虎一点头问:“王昌明人在哪里?”刘伯涛笑道:“我告诉他你带人去打新化了,让他过两天再来找你。我让杨华雄带人去埋伏在新晃来的路上,刘叶欢带人去埋伏在芷江来的路上,黄通带人去埋伏在洪江的路上。”
黄虎立马说:“去派人叫杨华雄回来,新晃不用打了,我同王昌明谈判好了。目前依你之见我们是先打洪江,还是芷江?”刘伯涛一摇头说:“既然你想同王昌明谈判,干脆先别急着打,等过两天看看你与王昌明谈判的结果,再作决定。如果能与他谈拢,让他去劝劝芷江与洪江的人来投降最好。江支柏已败,他们已成了无娘的孩子,如果我们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会带了队伍去投彭啸天,就对我们不利了。”
黄虎笑道:“彭啸天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明知我与江支柏在开战。如果他公开收留江支柏的部下,就是公开与我为敌。他不会这么傻,他只会暗中收买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江支柏不见了,我担心他逃出了洪江或者是芷江,新晃。如果他去了这三个地方,那以后我们的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我决定悬赏取他的人头,二万大洋,这样使他必死无疑。”
刘伯涛笑道:“这种主意你怎么想出来的,二万大洋,他就无处藏身了。会有不少人去找他,杀他,弄不好,他手下的三个团长都会杀了他,来领赏。”
黄虎哈哈大笑:“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你就等着吧!你多写些悬赏告示,我安排人去这周围的几县去张贴。我一定要他无处藏身,必死无疑。”刘伯涛一点头说:“这些事,我会办好,那么多俘虏怎么办?”
黄虎笑道:“李冬生带过来的人统统留下,怀化城里的俘虏四十岁以下,身体好的留下。其他的人,每人打发两块大洋的路费,打发他们回家。这事我让吴小宝去处理,留下的人与山上的人分批向山上撤。这里我只打算在城东与城西驻扎两个团。每个团六百人,由刘叶欢与吴俊同你驻扎在此,因为只有你才能对付彭啸天,你认为怎么样?”
刘伯涛一摇头说:“如果你现在只是要守住这城,不同彭啸天开战,既不要我在此,也不要你在此,黄通最适合。”说到此,刘伯涛低声向黄虎耳语一阵。黄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笑了。
晚上黄虎带着两个家丁走进了花思的如意赌馆的一间精致雅间里,花思一见他就笑道:“怎么有空来了,我还认为你一直都不会来呢?”黄虎笑了笑说:“安排这两个人去玩,我俩仔细谈谈。”
花思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一个手下,花思一指黄虎身边的两个家丁说:“领着这两个人去玩,一切开销,记我帐上。”手下一点头领着两个人走了出去,黄虎伸手一拉花思笑道:“我来过怀化两次,都没有来找过你,怕给你带来麻烦,今天来是想与你好好商量谈谈。你把这里的生意交给你的心腹,以后我们黄家所有在外的商号,由你负责好不好?”
花思不急不忙地给黄虎倒了一杯茶,一摇头说说:“不行,你有管家,还有老爷与那个杨少奶奶,他们都可以帮你。你的商号不需要我,我也不会去趟那些浑水。”
黄虎笑道:“难道你就安心在这么个地方,做一辈子这么个小生意,不想再发点了吗?你这是浪费人才,侮辱你自己的智商,埋没你的能力。”
花思依然一摇头说:“你们黄家人材济济,强过我的不知道有多少?我不想卷进去了,我很感激老爷让我来做这里的生意,安安稳稳,我已心满意足了。命里有来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像我爹那样,嫖一生,赌一辈子,无虑无忧的生活方式也不错。”说完他望着黄虎略带嘲弄地微笑着,
黄虎有点不高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想,我爹说他以前想让你去做排帮帮主,你也不去,才让黄象去做,结果弄得排帮一年不如一年。”花思依然不急不忙地说:“不是我不想去做排帮帮主,也不是我不想替老爷分忧。自从老爷脚伤之后,他很少出门,你又不在家,所有外面的事都是黄象与黄浪在作主。因为我不姓黄,如果我掺和进去,黄象与黄浪两个人会怎么想,他俩会放过我吗?你们家的生意是要养活你们的族人,这事我想得十分清楚,所以我不去做。我在这里远离他俩,不在他俩眼前晃,他们也就不挂念我,生活才安逸。生意好时,我一年也有二三十万收入,不好也有十大几万。我何必与黄象,黄浪去争那些虚名,所以请你理解。”
黄虎一摇头说:“现在是我当家,你哥花痴也不姓黄,但他现在在山上排在第三,又是第一个带兵驻扎在外的人。你俩兄弟只是不姓黄而已,但在我与我爹的心中,你俩兄弟比姓黄的人更亲,更可靠。”
花思笑道:“我知道你与老爷会这么想,但别人不会这么想的。我哥与我爹一样,没有一点头脑的人,他不会知道他在山上坐上第三把交椅,你要为他顶多大压力。再说他坐上笫三把交椅,别人也不会去挖空心思算计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如果换成是我坐上那个个位子,肯定有不少人睡不着,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我。我不想让你为难,我做人做事也与我爹,我哥不同,我哥连他自己娘都不养,还是我替他养着。”
黄虎笑道:“这一点我爹非常欣赏你,我也佩服,人人都说黄象聪明,其实他与你相比,就是一点小心眼而已。这样吧!你仔细考虑一下,如果你想发一点,一是替我打理所有商号,二是去长沙开一家比如意大几倍的店。反正不久就过年了,你想好了,回来时,我俩大闹一场,然后我开了你。我再给些钱你,你去长沙,大展拳脚。钱与关系我会为你准备好,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俩的关系,以后你彻底摆脱黄家,自立门户。”
花思忙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会有多少会骂我忘恩负义,你这是陷我于不义。你要知道我爹在救老爷时,明知道自己会死,但他去了。这件事,我想了好久,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我爹没有遇上老爷,他早死了,更谈不上娶妻生子,他一辈子不会过得那么无忧无虑。所以他明知自己会死,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我绝对不会为了钱,毁了我爹的声誉。”
黄虎笑道:“我知道,但我爹也没有忘记你爹,你爹的坟墓埋在我家的祖坟山上,我爹每年都去奠他。他们之间的感情超过了亲兄弟,为什么我俩之间不可以那样?你自立门户不好吗?你自己当爷不是比现在强吗?”
花思一摇头说:“不好,我不会背判老爷,当年如果不是你爹后来生了你,他原本是打算过继去接管黄家的。虽然黄浪是他的干儿子,但我自己知道,老爷一直将我当儿子在看待。是我自己不争气,没有听他的话,没去好好念书,所以他失望了,后来没有那么关心我了。你去了日本之后,几年没有音信,老爷还与我爹商量过,万一你真的不回来了,他们准备杀了黄象与黄浪,让我去接管黄家大院。所以老爷一直让我在外培植自己的势力,让我远离黄浪与黄象。这件事等我回家过年时,与老爷商量一下,如果他也同意,我会考虑的。暂时不谈这事,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黄虎一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里的事究竟要多久才能彻彻底底地解决好?这里不比叙浦,有一个彭啸天在对我虎瞰着,我必须小心对待。”说到此,他向花思小声讲了好一阵,
花思一点头说:“这事容易,你明天派人送来我这里行了,我有自己的一班心腹人马。不回去你以后就住到我这里,我的势力护着你卓卓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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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一摇头说:“不行,这仗还没有彻底结束,不能让外人知道了我俩的关系,以免别人来害你。”
花思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在这里经营了几年,除了军队,一般人奈何不了我的。”黄虎笑道:“小心为妙,小心能驶万年船,你爹为我爹死了,我爹一直内疚不已。我可不想你为我去死,你的两个老婆,几个孩子,我懒得替你去养,也不想自己活在内疚之中。”
花思一摇头说:“别扯这些不吉利的事与话题,我去叫两个漂亮的小姑娘来陪你,我没心思同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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