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悠闲地走的黄虎内心更高兴,他从上海一回来,他爹就告诉他,黄象,黄浪两个人都有自已的势力,要灭掉这两个隐患。黄虎在家想了几天,他想出了比他爹更高明的招,用利诱的软方法,先给他俩甜头,引他俩分別上钩。再在无形中消除他俩的势力,然后把这两个人弄臭,让全族的几千人都指责他俩,让他俩无地自容。然后让他俩一辈子也离不开自己,只能任自己任意宰割,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替自己无怨无悔地卖命,一直到死都觉得还欠他黄虎的。黄虎的计划非常高明,黄象,黄浪已在无形中进入了他布下的套,咬住了他钩子。他只需收钓起钩了,但他一点也不着急,他在等这两个人将钩子吞下肚子里,无法吐出来时,再收杆起钓。
两天后,黄虎回到了山寨,刘伯涛一知道他回山寨的消息,匆匆走进他的大当家屋,急急朝他问道:“这些天,你都干什么去了,你应该开始布置,部署打怀化了,不能再拖,越拖只会对你越不利。派人去怀化摸清楚江支柏的人马,布防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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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哈哈笑道:“我这段时间就是去了怀化,我已经将江支柏的布防摸透了。你无需着急,此事不可张扬,只能你知我知。”刘伯涛连忙大笑道:“好,好,你真有眼光,你把他的布防图画出来,我俩研究一下怎么打。”
黄虎一摇头笑道:“这事不用那么急,你安心在你老婆身上使劲,争取早点为你刘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吧!有空帮我练兵,暂时不急打,等待时机。”
刘伯涛马上一摇头说:“你开什么玩笑,现在打就是最好的时机。上次你家喜事时,我特地同江支柏见了一面,聊了几句,此人疑心太重,他来你家名义上是道贺,实际上就是来探你的口风的。你想想他与你素不相识,凭什么来道贺?他在暗中防备,准备着你去打他。我仔细想过了,我们对他实行闪电式攻击,只要带二千五百人,突然围住怀化,一天之内就可以灭掉他。为了防止意外,可以让你干哥带六百人,伏在新化通往怀化的路上,打去增援怀化的王昌明的伏击,那就是一箭双雕了。”
黄虎当即一摇头说:“照你的策略去打下怀化,我至少要死一千人左右,弄不好会更多。如果等他内乱时,去攻他,就容易多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天季了,如果他没钱发冬天的棉被,棉服,给他的人马。他的人马一定会人心浮动,弄不好还会有人造他的反,此时我去攻他,你说多好。”
刘伯涛一摇头说:“怎么可能有你讲的这种情况发生呢?他即然敢招三千人马,就自然有钱开销。他江支柏行武不是一年两年了,他还不知道没钱发给士兵,士兵是容易发生哗变的。你别小看他江支柏了,还是发兵出打,要不我也出一趟怀化,先摸摸情况,回来再决定具体怎么打。”
黄虎又一摇头说:“你不必去了,我已策划,布局好,他不光没钱,连军火也不会有。”接着他将自己派人打洞,准备从地洞里偷江支柏军火库的计划告诉了刘伯涛。
刘伯涛听完他的计划就大骂:“你这叫打什么仗,这纯粹是下三滥的无赖手段,是当贼呀!这么干,你就不配当军人,这对你的声誉会有天大的影响,你千万不可以这么干。”
黄虎仰头哈哈哈大笑了三声才说:“我要的是结果,只要我占领了怀化,灭掉了江支柏就行了。我才不会管什么手段,能达到我的目的就行了,目的可以证明一切手段。至少这样胜他的把握大,会事半功倍,让我少死不少兄弟。招一个人,训练一个兵出来要花不少大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刘伯涛马上头一摇头说:“你在日本留学这么些年,就是学的这些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手段吗?你别忘了打泸州时,就因为你的手段太残忍了,所以你虽然打赢了,但遭人指责,讨伐。当时我与不少人就纷纷要求蔡锷枪毙你,可蔡锷没有枪毙你,留下了你这个祸害……”
黄虎一听他的话,越说越急,越说越放肆,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该给他一个下马威,该收拾他了,不然他以后会毫无顾忌,弄不好还会背叛自已。
一念至此的黄虎立马伸手一拍桌子,“啪”地一声,不待他讲下去就大喝:“混蛋!你没有老子早死在了张均香的手里,变成饿死鬼,水淹死的水鬼,风流鬼。你有本事,你自已去拉人马,组建你自己的军队。老子是祸害,老子的手段是下三滥,狗屁,老子只是不想死太多的人而已。你才是真正的祸害,你的家传到你手上没了,你的父母你没有孝敬过,你连女人,家都没有的一个人,还自命清高,你应该早点去死。”喝完他双眼鼓得像铜铃一样,火光直闪闪地瞪着了刘伯涛。吓得刘伯涛身子一抖,赶快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黄虎掏出雪茄来点上“叭,叭”抽了两口又说:“打仗的目的就是取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你如果认为我的手段不行,你可以随时走,我不拦你,我也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情。这里的人马都是我自己花钱养的,我既要打仗,又要考虑少死人,这是我的原则。他们跟了我,我就要为他们负责,道不相同,不相为谋,你走吧!”说完他伸手对刘伯涛的肩,轻轻推了两下,意思就是赶他离开山寨。
刘伯涛低头走出了黄虎的大当家屋,十分气愤地走回自己屋里对老婆淑珍说:“这里不适合我们呆,你收拾一下,我们离开这里。”他的老婆马上大吼道:“要走你走,我不会跟着你走。这里有吃有喝,又有这么多女人,天天有牌打,什么也不用干,我想过的就是这种快乐日子。跟着你跑,又不知出哪里,又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我在家苦苦等你那么些年,替你照顾父母,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回来娶我。结果是你毫无消息,我被别人强行娶走,当了别人的小老婆,你回来也是一穷二白,差点连命同你一块搭上了。我坚决不走了,这山上有不少寡妇,我就同她们一起过日子好了。”
刘伯涛被淑珍抢白的脸色惨白,无奈地走出了自己的屋,走到徐守义家,对徐守义说:“黄虎这里是家族式的山寨,不适合我们留在此,让你老婆去劝劝淑珍,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徐守义一听他这话,大吃一惊地说:“你疯了不成?要离开你走,我不会走。我打了十多年仗,几次差点连命搭上,可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得到,现在一个月二十个大洋,天天大鱼大肉地吃,他又给我花了一千大洋娶了老婆,成了家。我永远都欠他的,我不会背叛他,我就跟着他了,你自已走吧!”说完徐守义向外伸了伸手,示意他出去。
刘伯涛失望地对他一摇头,走向了贺海军的家,又对贺海军说:“我们离开黄家寨,离开黄虎,投长沙赵司令去。”他的去字刚出口,贺海军还没有回他的话,
贺海军的老婆马上朝他大喊:“你就是个疯子,我听不少人说过,在别的队伍上,一个月才两块大洋。在这里有吃有喝,离开这里去赵司令那里,赵司令认识你,同你有交情吗?有的话,你自己去,有本事你自己谋个好前程好了。我们不会走,我不会让贺海军跟着你走,我怀孕了,我不想去讨饭。是你连累了我们丢了新化那个家,你行行好,别再来找我们了。黄虎对你实在可以,对我们也好,只要我们贺海军跟着他,大洋一分不少我们的,我们还图什么?你走吧!别在这里挑唆,不然我会去报告黄虎。”
刘伯涛不敢吭声了,将目光无助地望向了贺海军。贺海军对他一摇头说:“哥啊!我也是读过书的人,我也明白你的追求,可现实怎么样?你仔细想想,我们追随蔡将军打了多少仗,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在这里只打了一仗,大洋,房子什么都有了。我不会同你瞎胡闹了,我要为自己的曰子,老婆,孩子着想。我不会跟着你走了,我想淑珍大姐也不会同你乱跑了。跟着你只会成为乞丐,你的忧囯忧民思想其实就是替大军阀打仗。打下的地盘,好处是大军阀的,我们什么也捞不到。我以后就跟着黄虎干,不会背叛他,他重情义,跟着他干实在,有好处。要走你就走,别乱说,影响了人心就不好,这样就对不起他了。”说完他一扭身体,将背对着了刘伯涛,挥了挥手。
刘伯涛痛苦地低下了头,他在金钱,利益面前输了,他彻彻底底地输在了黄虎的手下。他一跺脚,愤愤地走出了贺海军的家,拖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走在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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