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黄虎又伸手从袋子里拿出十根金条向桌子上一甩说:“你们俩各拿五根金条先花花,等码头开工进钱了,你们的曰子就好过了。有什么事,要花钱的,你们自己做主,不用问我,钱我们一起赚,共同花。我还有事去办,明天你俩要准时来码头组织开工,从此与我共事。告辞,告辞了。”
林志勇与哈六同看着桌子上的金条,彻彻底底地被他的豪爽,大度,信任,出手阔绰感动得一蹋糊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躬身跟在他的后面,将他恭送出了门。
黄虎出了门,掏出威逊迈尔送给自己的金表看了看,坐上车直接奔如玉的家驶去。他刚走一段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冷笑两声,让车夫停车,丢了块大洋给车夫,下车提着袋子向一个巷子走去。果然跟踪他的人也尾随着他来了,他暗暗加快了步伐,跟踪他的人也同他一样加快步伐。他始终保持着与跟踪者一定的距离,将跟踪者慢慢地引进巷子里后,突然加快速度冲冲向前跑了几步,一纵身轻轻跃上一间屋顶。
跟踪他的人以为他要跑,摆脱自己,连忙迅速赶上,走到前面,不见了他的人影,忙四下察看。黄虎突然从屋顶一跃而下,左手提着袋子,右手似钩对着跟踪者闪电击去。五招就一钩锁住了对方的咽喉,他将人带到了路灯下,看了看咬牙低声吼道:“疯子,老子见你练就一身武功不易,放了你一马,你居然跟踪我。”说着他右手稍稍一紧,
疯子的眼睛向外一鼓忙说:“我知道是你有意放我,我不是故意跟踪你,我是想去杀林志勇,替钱爷报仇。无意碰上了你,所以跟着来了,要杀要剐随你。”
黄虎松开了锁着他咽喉的手问道:“为什么要杀林志勇?”疯子一昂头说:“林志勇平时没少拿钱四爷的好处,可今天他却帮着哈六同杀了钱爷。我受钱爷之恩,所以想杀他,替钱爷报仇。”
黄虎立刻朝他脸上呸了口口水骂道:“你一身武功,为什么要做别人的狗,自己不当爷呢?你奶奶的就一个窝囊货,别杀他了,你们也是各为其主。你要是条汉子,以后挺起胸膛跟着老子干,老子吃什么,你也吃什么,以后我们就是兄弟。绝对不可以给人当狗,只能同我一样给人当爷。”
疯子马上说:“你信得过我吗?你不怕我害你吗?”黄虎哈哈一笑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为什么不能信任你?难道你天生是贱骨头,杂种,不能诚心交朋友,不能跟着朋友一起打天下,只能给人当一辈子狗不成?”疯子不吭声了,
黄虎伸手从袋子里掏出五根金条向他手中一塞又说:“钱四谦死了,你缺钱花,这几根金条你先花着,记住你欠老子一条命,以后别让老子再看到你在给别人当狗,否则老子必然杀你。要不你离开上海,拿着这些金条回老家去,买地,修房,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去吧!”
疯子手中拿着五根金条小声朝他嘟嘟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就是个孤儿,从小在丐帮长大,现在师傅死了,无人管我。你是有钱有势的人,我有什么办法……”他的话还只说到此,
黄虎手一挥,“啪”地一巴掌抽到他脸上大喝:“公良将相岂有种乎?路是自己闯出来的,钱是自己拼出来的,你奶奶的要是怕死鬼,给老子滚远一点,不怕死就跟着老子干。”
疯子一手捂着被他抽得红肿的脸,也朝他吼道:“只要你信得过我,肯带着我干,你敢干的事,我就敢干。你不敢的事,只要你说让我干,我也干,以后就跟着干,看你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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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马上伸手一拍他的肩,哈哈笑道:“老子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条同我一样的硬汉。你回去,好好享受几天,等我找好道了,再来找你,我们以后就一起干。”
疯子忙说:“我住在雷公塔上,第九层,我有钱了,哪里也不去,会在那里一直等着你。”黄虎点了点头笑道:“你不玩女人吗?住去妓院吧?那里才快乐。别跟着老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给老子挺起胸来,老子还有事去办。”说完他一昂头,转身就走,疯子呆在原地望着他走了一阵,才消失在黑夜中。
黄虎坐车到了如玉的家门前,下车伸手一按门铃。好一阵如玉的小丫头来开门,望着他笑嘻嘻地说:“公子,您来了,可小姐还没有回来。”正准备抬脚进去的黄虎马上缩脚反问:“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来?”
小丫头一摇头说:“她很忙的,她在打理赌馆。”黄虎掏出表来看了看,又给了小丫头两块大洋说:“她回来了,你告诉她我来过了。她不
在,我去别的地方过夜去了。”
小丫头“嗯”了声,黄虎抬脚就走,冲冲十几步追上刚才的车,让他驶向日租界,樱花会馆。他一进去,一拨日本艺妓围上了他,他一打听,卢小嘉不在。就给围着自己的日本艺妓们一人发了两块大洋,然后一手搂着一个艺妓的腰,走到管事的台前。向着管事的桌子上甩了两根金条说:“我替卢公子来找四个花姑娘去卢公馆陪客人喝花酒。”管事的双手使劲“啪,啪,啪”地互相拍了三下,一下围过二三十个艺妓。
黄虎挑了两个身体丰满的与两个纤纤细腰的日本艺妓出门,坐车来到卢公馆,向守门的军警一问,卢公子找了个唱戏的名伶在自己屋子里喝酒。黄虎带着四个日本艺妓一走卢小嘉屋子里,正在屋子里搂着赛苏三喝酒调笑的卢小嘉一见他领着四个日本艺妓来了,惊讶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把她们领这里来了?”
黄虎哈哈一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舍得钱,她们自然乐意同我来。”说着他伸手掏出一根金条,一边晃着,一边走近卢小嘉。冷不防,将拿金条的手一下插进坐在他腿上赛苏三的胸肚肚里,压了压她的胸肌。在几个女人的惊叫声中抽出了手,朝赛苏三笑道:“小姐金条是我替我卢大哥送给你时,要谢,别谢我,谢我卢大哥。你明天再来好吗?早几天我与卢大哥斗花酒输了,今天特地带来了四个日本花姑娘找他报仇,请你成全。”
赛苏三马上从卢小嘉腿上站起来,一手搭在他肩上,嗲声嗲气地笑道:“黄少爷,你真是有钱的主,难怪能娶宋三小姐,能让上海滩的女人们想,我……”黄虎不待她说完,伸手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哈哈大笑着打断她的话说:“我是卢大哥的小兄弟,看卢大哥面子上,你以后需要钱可以随时找我。今天给我个面子,让我送你出去好吗?”
赛苏三马上笑得花枝乱抖地连说两声:“好,好!”就转身过来,挽着黄虎的手缓缓地向外走。等黄虎将赛苏三送上车,捏了几把回来时,卢小嘉已同四个日本艺妓在喝酒调情了。
黄虎还没有坐下,卢小嘉就问:“你怎么不在孔府同宋小姐消魂?还带四个曰本女人来,怎么个玩法?”黄虎一屁股坐下,哈哈笑道:“你又不是土包子,难道还没有玩过一龙戏双凤的游戏吗?老子将你当大哥,才来你这里与你同享春色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当老子没地方去玩吗?”说着他将袋子打开,从里面抓了一把金条向卢小嘉面前桌子上一甩接着说:“我昨天相中了一处宅子,要买下,需要请几个护院的,帮我弄十支十连发的撸子,十支左轮,怎么样?”
卢小嘉瞪了瞪自己面前的金条,瞟了瞟他的袋子,盯着他眼睛红红地冷笑道:“你小子也太狂妄了,带着这么多家伙来我这里,难道不怕老子黑了你。”
黄虎一口干了一杯酒笑道:“我信得过你,把你当大哥,我就不担心你黑了我。如果你为这么点小财黑了我,那你就不应该是卢大帅的儿子,你就不应该叫卢小嘉这个名字。也只能怪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你要统统拿去,老子要是有半点舍不得,都不是娘生的。你要钱不用黑我,老子再给你一些。”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万大洋的通用汇票甩到了卢小嘉面前。
卢小嘉拿起汇票看了看,折叠了一下,站起来,塞进黄虎的口袋,冷哼了一声,骂道:“你娘,这么信老子干嘛?别当老子是善男信女。老子可是什么事也干得出来的,你住在孔家多好,自己买什么院子嘛,真是吃饱了撑的。”黄虎立刻朝他吼道:“你奶奶的,你与你爹卢大帅住在一起多好,什么事也不用操心。你偏偏跑来上海找死不成?老子姓黄岂是依俯别人的种,老子家钱少了吗?我自己不能自立门户吗?笑话!”说完他眼睛鼓鼓地瞪着卢小嘉,
卢小嘉给他倒了一杯酒,大喝一声:“来人!”卢家老管家匆匆走到他面前小声地问:“少爷,有什么事吩咐?”卢小嘉伸手抓起面前的金条向老管家一递说:“准备二十支撸子,二十支左轮,五百发子弹,明天早上交给我对面这个神经病人。枪一定要没下油的,再去通知厨师加几个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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