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刚到桥前，只见桥头立有一块一人高的大石碑，石碑上刻有：大明洪武年，长沙
首善万子轩，积善好德，怜两岸居民，涉水赤足，
捐白银两万两，修造此风雨桥。为两岸百姓苍生遮风挡雨，……
大帅小姐看完石碑，望着黄虎微笑着对黄虎说：“你以后也修几座这样的风雨桥，
既方便人民涉水过渡，又能为穷人遮风挡雨。为你们黄家的子孙后代积点阴德，为你的父
辈先祖赎罪。我呢，去参加国际红十字会，也为大众尽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黄虎朝她一点头说：“好，我一定会修桥，也支持你救死扶伤。”赵雅芝呵呵一笑说
：“我会去日本，学习先进的医术，以后开一家很大的医院，赚很多的钱，好好地享受自
己的人生。”说着他们走上了桥，黄虎用一张纸将一块木板擦了又擦，请她们坐下。
三个人刚坐下侃一会儿，赵雅芝突然伸手一指他们斜对面的木板下一堆稻草，连说：
“你们看那堆草在动，不会是有鬼吧？”黄虎随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斜对面的稻草在蠕
蠕而动，蕾蕾手对他挥了挥，
黄虎跳下木板，几步跨过去，弯腰扒了几下稻草堆。草丛中露出了一张蓬头垢面小女
孩的脸，小女孩一见黄虎露出了惊恐无助的眼神。她的两个眼珠又黑又大，黄虎对她笑了
笑，扭头对两个女友招了招手说：“你们快过来，是个小女孩！”赵雅芝惊得张大嘴巴尖
叫一声：“妈呀！那里面有人，是活的，还是死的？别吓我。”
黄虎立马回她说：“当然是活的，只是太脏，她太冷，在发抖呢！”蕾蕾伸手一拉赵
雅芝说：“去，过去看看。”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地靠在黄虎身上朝草堆里的小孩望去，小
女孩眼睛忽闪忽闪望着他们三个，干瘦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
赵雅芝伸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说：“快走，太脏，太臭了，就是个小乞丐。”蕾
蕾望着黄虎调皮地眨了眨眼问道：“小孩冻得快不行了，这点破衣服非冻死不可，怎么办
？”
黄虎一点头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给她买衣服，买食物去，她好像很饿了。”
赵雅芝马上说：“那么多乞丐，谁管得了，冻死活该，谁叫她父母不要她，我们走吧，太
臭了。”说着她走向了对面，黄虎瞪了她一眼，张口准备说话，
蕾蕾伸手一敲他的胸口笑道：“我有个好主意，你娘不是常说你要是女儿多好，她就
不用操那么多心了。你们家反正粮食多，又只有你一个人，你给你爹娘找一个女儿，给自
己找一个妹妹多好的事儿。”说到此，她放低声音，俯嘴在黄虎耳边咬了一阵。
黄虎一点头，弯腰望着小女孩嘻嘻一笑，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我
送你回家！这里太冷了。”小女孩沒有回他只是不停
抖着身体，蕾蕾一推他说：“别问，她的脸已冻紫了，赶快把她带走，这是没人要的小乞
丐。看她小脸长得不错，以后你就有个漂亮的妹妹了，多好的事儿。”
黄虎有点担心地说：“我怕她娘万一找到这里，找不到她，会伤心的。”蕾蕾眼一
瞪他说：“快点吧！听我的没错，把她赶快带走，不然，她会冻死在你面前不可。”
黄虎扒开了稻草，小女孩全部露了出来，她的上身只穿了三件破难不堪又不相称的
单衣，下身穿了二条露了几处口子的裤子，光着一双乌黑的小脚，脚边有两只一大一小的
烂鞋。黄虎将稻草从她身上一扒开，她干瘦干瘦的身体更加剧烈地抖了起来。黄虎马上从
自一五一：死镣己的脖子上，解下又长又宽又厚的羊毛围巾，把此时已冻得闭上了眼睛的
小孩包了起来。解开自己的长皮袍，将女孩紧紧地搂在怀中，向前走去。
两个小姐同着怀抱小乞丐的黄虎走了一阵，结伴乘车回去了，黄虎一个人抱着小乞丐走进
了虚竹园。他一进屋就朝坐在火炉旁烤火的芳秀嘻嘻笑道：“娘，你一直说我是个男儿，
调皮又淘气不好，为了满足你想要一个女儿的愿望，我今天给你找一个来了。”
芳秀一看他双手紧紧地搂在胸前鼓鼓的，又听他说这种话，大吃一惊地问道：“你这
傻子，该不会是拐了别人家小孩子，那可是丧尽天良，要挨千刀万剐的事。把手拉开，把
袍子解开。”说着她站起来冲冲两步，走近了黄虎。
黄虎拉开了一点袍子，露出了小女孩两个眼睛与一张污渍渍的脸。屋子里的丫头，
婆子与芳秀一齐惊呼：“天啦！还真是个孩子！”跟
着芳秀“哇”地哭了起来，她一边泪流满面地哭骂着：“畜生啊！我这上辈子究竟是造了
什么孽，……”一边冲到了桌边取了鸡毛杆，高高扬起，准备来抽黄虎。
两个丫头，两个婆子马上一齐冲向芳秀，一边拦的拦，拽的拽，死死拖着她。一边七
嘴八舌地朝黄虎乱喊，乱说：“少爷，快走，快把小孩送走，别人家小孩不见了该多伤心
，这丧，……”
黄虎一边解包着小女孩的围巾，一边嘻笑着回她们说：“不能送走，她是个无人要的
小乞丐，送走了，她非被冻死，饿死不可。”随着他的话落，围巾全打开了。
屋子里的五个女人，看着他怀中蓬头垢面的小女孩惊呆了。小容走过来，一看小女
孩，一转头，惊叫一声：“天啦！多臭，多脏，连鞋也没有。”芳秀与两个婆子过来一看
小女孩，同时说了声：“这孩子多可怜啦！”
黄虎一点头，无奈地说：“我就是看她快冻死了，可怜，所以我把她带回来了。反正
您就我一个儿子，多个女儿更好。”芳秀朝他一摇头说：“上次我都已经同你爹闹翻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饭吃，我怎么养。”王婆子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脸，望着芳
秀笑道：“二太太，这孩子看脸型，长大应该是个漂亮的姑娘，看她眼睛应该是聪明人。
女孩子不淘气，比男孩好带，您就可怜可怜她，带着吧！”
旁边的刘婆子不待芳秀回答王婆子，就接过她的话说：“二太太，您平时可是个慈善
的人，这次不会见死不救吧？这孩子大概五六岁了，也就吃个饭而已，只要少爷坚持了，
老爷不会怎么样的。”芳秀看了看黄虎又看了看丫头，婆子说道：“既然她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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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会见死不救，
我也有我的难处。看她样子挺饿了，先给她弄点热汤，热粥吃，再给她洗澡吧！先走一步
，看一步。”说着她伸手从黄虎怀中抱过小女孩，搂到了火炉旁。
小女孩在虚竹园，呆了三天，一直沒有说过一句话，无论谁问她，她都只点头与摇头
，大家都认为她是个小哑巴。第四天，黄虎下学回来，刚进自己的屋子里坐下，小哑巴居
然给黄虎端来一杯热腾腾的水。
黄虎接过水放到桌子上，双手一伸，将小女孩高高举起，大喊道：“告诉我，你不是
哑巴，你是我妹妹，叫我哥哥，叫我哥哥！”喊完他双手将托起的女孩猛摇，猛晃。
小女孩突然间朝下大喊三声：“哥哥，哥哥，哥哥！”黄虎哈哈大笑着将小女孩抛
向了空，小女孩嘴里发出了一连串“咯咯咯……”的笑声。
黄虎连续将小女孩抛了三次，抱起咯咯直笑的她，飞速地走进芳秀屋子里高兴万分
地大喊：“娘，我妹妹不是哑巴，她不是哑巴。”随着他朝小女孩一摆头，伸手一指，
小女孩鼓着圆溜溜的眼睛朝芳秀大喊了三声：“娘，娘，娘！”屋子里的几个人哈哈
大笑，特别是芳秀与两个婆子，眼泪都笑出来了。黄虎待众人笑过后，又高高举起女孩，
仰头望着她大声地喊：“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先一抿嘴，一点头，开口大
声地说：“我叫四丫头！”
随着小女孩口中的四丫头三个字一落。从来冬天不打雷的天空突然间“轰”地一声，
打了个惊天响雷，震得虚竹园的房子摇晃了三下，满屋子里的人大惊失色。一个谱写了匪
界传奇的女匪首四丫头诞生了。干瘦，干瘦的四丫头一张小鹅蛋脸，薄薄的上唇人中处生
有一颗小黑痘。
黄虎闲时，就会抱起她，用手指刮着她的小黑痘说她那是“好吃痘！”唇中藏珠必
有后福！四丫头聪明伶俐，从开口说话后，一张小嘴，不是叫黄虎哥哥，就是喊芳秀做娘
。仅仅几天时间，她就让虚竹园里的人深深地喜欢上了她。她那又响又脆的“咯咯”笑声
，让整天窝在屋子里烤火的几个女人开心极了，她给虚竹园带来了欢声笑语。
这一年的雪下得特别猛，特别大，一连下七八天，天空的雪才开始变得时断时下。腊
月十五一过，岳麓书院的先生们开始各自回家过大年了，三十三个学生彻彻底底地放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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