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赐眼都不抬一下地问道:“为什么?”黄虎沉默一下回道:“以后我不许你再同他们陪着笑脸,小心翼翼了。”黄天赐一听儿子这话立马一下打开眼睛瞪着儿子吼道:“你认为老子乐意这样,这样老子心里高兴,还不是为了你娶媳妇儿。”
黄虎一下冲地站起来望着他吼道:“我宁愿不要那媳妇,也不要你在他们面前那样!今天那婆娘对你那个模样,老子真想一拳打死她,总之以后你不要再去了。也不许再同他们说低声下气的话,要不拉倒这门亲事算了吧!”
黄天赐听了儿子这话,心里十分高兴,但嘴上却说:“没有办法,现在我们还没有与他们家正式定亲。等正式定亲,我自然会在他们面前强硬的,我这么小心也是全为了给你找个靠山知道吗?”说完他自嘲地笑了笑。
黄虎立马脸一沉吼道:“我不想结这门亲,也不想要他们家那个小姐了,干脆我们回家去吧!我觉得很窝囊,很没意思。”黄天赐一听儿子这话,一望儿子脸色立马坐了起来,吼道:“你疯了,花了一万多两银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千万不要干这种傻事儿。”说到此,黄天赐深深地叹了两声气望着儿子说:“这么做,爹完全是为了你的前途在考虑,我一辈子都不喜欢同人讲好话,在別人面前低声下气。可为了你,我乐意,我心甘情愿。只有同他们家结了亲,你才有前途,不然,你这一辈子也只能像我一样,会……”
黄虎不待他爹说下去,涨红着脸,摇摆着头,打断他的话说:“像你一样有什么不好,在自己的地盘不用看別人脸色,比在他们家看他们的脸色强多了。我总感觉不对头,那个大帅与张副官,好像在利用你,在套我们家的银子。哪里娶个媳妇儿要花那么多银子的?”
黄天赐马上摇头说:“娶他们家的小姐我们花的银子越多越好,你不要心疼那点银子,金子。他们家是四世三公之家,我们的声誉根本就无法与他们家比,唯一的办法就是花银子,找回我们的面子,尊严,这是面子问题。再其次是我们现在所花的银子越多,到时候他们家陪嫁的也越多。娶他们家的小姐怎么能同娶别人的女儿相比,这事你別管,别操心,你不懂的。你就安心到时候当新郎好了,只要你娶了媳妇儿,我就安心了,我也安安心心当爷爷吧!多好!”
黄虎对他又一摇头说:“我实在不想要他们家小姐了,我总感觉实在是不对劲!”一连听着儿子说了两次不对劲的黄天赐望着儿子一怔之后马上问道:“究竟是有什么不对劲?今天夫人与你在花园都谈了些什么?快告诉我。”
黄虎一摇头说:“夫人没什么,她对我挺好的,我说的是大帅与副官,不对劲。”黄天赐点点头又问了句:“那你说他们有什么不对劲。”黄虎回了句:“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了,还不做了他们!我只是一种感觉,没有证据。”
黄天赐听了这话,内心即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儿子并不傻,会观察;担忧的是儿子这性格太急,太暴躁。他借着抽两口烟的机会想了想说:“这个世界说好听点是彼此之间相互相存,礼尚往来,互利互惠;说难听点叫互相利用,彼此交往都有着各自的目的。无论是谁同你交往,你都是他利用的对象,同样你同別人交往,你也是为了拉拢利用别人。因此你以后同人交往也要有利可图,否则这个交往就没有必要,纯粹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失去了交往的意义,所以你……”
黄虎听他爹说到此,不耐烦了,摇头打断他爹的话说:“你所讲的一切话与夫人,大娘,二娘她们所讲话完全相反,以后你不要再同我说这些了,我是不会听你的。总之你以后不许再在他们面前丢面子了,否则这个小姐我是不会要了,这门亲绝对不结了。”说完这些话,黄虎瞪了他爹一眼,匆匆走了出去,黄天赐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呸”地朝地上吐了口浓浓的口水,骂了句:“兔崽子,是给你娶媳妇儿,又不是给我?你爱要,就要,不要拉倒,老子还可以省下大把的银子!”骂完他头向后一仰,躺下,捧着烟枪拼命地“叭,叭,叭,叭”抽了起来.
第二天,黄虎避开他爹一个人坐车去了大帅府。他一下车就冲冲向大门走,守门的军官正好是第一次来时的那个,三十来岁的军官一见黄虎马上笑容满脸地迎了下来,贴上前轻轻问:“少爷,您爹呢?他老人家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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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回了句:“他今天不来了,我一个人来找大帅夫人的。”军官小声地问了句:“你与大帅夫人有约?”黄虎只点了下头,军官马上连连笑道:“您请,请自便,请,请!”黄虎一昂头,径直向里走。
黄虎刚进一道长大门,正好看到灵芝出来了,两个人互相对望着一笑,走了拢来。灵芝笑嬉嬉地抬头望着黄虎说:“你丈母娘知道你会来得早,找不到她,让我在这里接你,请随我来吧!黄少爷请了!”两个人边走,边说,黄虎很想开口问问公子的事,可又不好意思,几次话到嘴边都强忍住了。
灵芝带着黄虎绕过几个天井,很快将他领到一间小楼里面,站在门外轻轻里面喊:“夫人,黄少爷来了。”里面传出来了夫人的声音:“请他进来吧!”
黄虎轻轻一推门进去,抬起头,他看到大帅坐在中间,大帅夫人与小姐坐在两边。小姐披着一件粉白色中透着淡红,带白兔毛领的锦袍,黄虎只看了她的眼一下,就证实了他自己的判断,马上脸红,心跳地低下了头。
大帅夫人忙对他轻轻招了招手说:“过来吧!坐下吃饭。”大帅也连连说:“来,来,来,坐这儿来!”黄虎忙回他俩说:“吃过了,我吃饭了,您们慢慢吃,慢慢享用!”说完他又低下了头,
夫人马上说:“给黄少爷,让坐,让茶。”一个丫头过来,将一条椅子摸了三遍,请黄虎坐下,另外一个双手奉上一杯茶。黄虎坐下低着头捧着茶,假装喝着,心才平静,安稳,自然点。
大帅朝夫人望了一眼问:“你让他这么早来干嘛呢?”夫人回答:“我想带他去我义父那里,想请我义父好好教教他。”大帅“哦”了声,一点头笑道:“我也有这个想法,就不知道义父乐不乐意教他,如果能拜在他的门下,那真是太好,太好了。夫人想的真周倒,你尽量想办法,让老爷子收下他。”
大帅说完朝夫人笑了笑,夫人对他一点头,回答:“义父也许看他底子好,会收下他,我会有办法的,你忙你的事,不要操心这事,一切有我。”夫人这话刚落,小姐“呵,呵,呵”笑了三声,将自己的饭碗往桌子上一搁,冷哼一声,冷冷地笑道:“笑话啊!天大的笑话,你们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话,异想天开!有多少王孙贵族,多少名门世家的才俊子弟,求过姥爷,姥爷都不收。你们想要姥爷收下这么个又傻,又野蛮,又无礼的蠢货,比登天还难,你们做你们的春秋白日梦去吧!”说完,她一下站起来,一甩她的披风,抬脚就走。
大帅与夫人彼此对望着怔了,小姐高昂着头走到了黄虎身边,突然她对着低头坐着的黄虎一撩自己的长袍,抬起了脚,坐着的黄虎双脚朝地上轻轻一蹬,连人带椅一下退了两尺远。
小姐冷不冷一哼,头一甩,一昂,大眼睛瞪了黄虎一眼,在大帅与大帅夫人的:“你干嘛呢?你去哪?”的声音之中,头也不回一下地走去了门。黄虎瞟着她的背影出了门,站起来走到尴尬的大帅夫人身边笑道:“我还是陪夫人与大帅吃点吧!”大帅与夫人两人马上相互一望,齐声笑道:“好!好,好!吃点,吃点!”
大帅望着吃饭的黄虎缓缓地说:“你等下同你岳母去拜访的这个人,他脾气不好,很古怪,很特别。你说话要千万注意,尽量不说话吧!由你岳母去说行了,如果你岳母能说动他收下你是最好,是你的造化。如果你岳母都说不动他,那就是沒有办法了。他也姓黄,也许三百年前,你们还是一家人。他是大书法家黄自元的小儿子,叫黄凤岐。他爹黄自元曾为三代帝帅。他自小聪慧异常,因为他爹的原因,他便成了咸丰帝的伴读,与咸丰帝一起读书练武。十八岁他中了文状元,二十又岁又中了武状元。他的武功汇集了天下各派武功之所长,文章也独具一格,他的文治武功凭心而论是天下第一。咸丰帝时他曾经被多次放到外面当官,可每次时间都不长。因为他与咸丰帝关系特殊,一直担任大內总管,经常在皇宫里出出进进,就有人怀疑他与慈禧关系暖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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