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亚城,这是安息帝国之中比较著名的主城之一。
这一座建筑规模庞大的城池,是安息帝国东北的核心,庇护在木鹿城之后,曾经承接着安息帝国和贵霜帝国的经济贸易发展,所以人口和经济都是安息帝国最鼎盛的。
此时此刻,这一座经济繁荣,人口繁杂的城却已经变成的一座全城接应,无比肃严的军镇。
安息军的常备军主力,加上征召而来的数万奴隶兵,还有左右两侧驻守的数万铁甲骑兵,在这里他们足足安置的二十万之多的兵力。
除非了布置在帝国西北方向,尼萨城之中的兵马之外,其他所有兵马基本上都已经集聚在了苏西亚城。
这也算是重兵列阵,安息军将士的气焰冉冉升起,士气如虹。
之前因为木鹿城被吴军拿下而低落的士气已经完全消失了。
一场胜利的战役,比任何的语言更加能鼓舞军心。
自从在木鹿城郊平原之上的那一场骑兵对决之后,安息军将士在胜利的气氛之中,仿佛夺回了那一份对战东方人的自信。
骑兵的胜利,就是他们的底气。
他们最少还有骑兵。
而东方人也不是不败了,终究成了他们的手下败将。
种种原因之下,这些安息将士开始不断收拾自己的心情,努力的让自己振作起来,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而因为吴军已经在战场上败给了帝国无所不往的铁甲骑兵,让这些安息将士曾经在心底对东方吴人的那一份畏惧之下也渐渐的失去了。
畏惧消失,归来的是战斗的勇气。
当擂鼓敲响,军心已经开始振奋起来的安息军将士,仿佛是一头从沉睡之中苏醒过来的雄鹰,即将张开他们的翅膀,露出他们尖锐的牙口。
但是在这个时候,统领整个安息军的主将阿克巴尔却感受到了一丝丝隐隐约约的不安情绪。
苏西亚北城门,城头最高的地方,一个年约有六旬左右的帕提亚老将身躯笔直,迎风站立,平静的瞳孔凝视这城外远处的平原,他的心中却久久不能平复。
这个安息老将名字叫做本.阿克巴尔.雷默思。
他就是是安息军的第一主将。
从十二岁进入军中,阿克巴尔已经为安息帝国征战了四十五年,从一个普通的农奴兵成为如今安息帝国第一主将,他在安息帝国就是一个传奇。
“尊敬的将军大人,萨摩图将军进城了,他在城下求见!”
一个帕提亚青年走上来,禀报说道。
“请他上来!”
阿克巴尔闻言,回过神来,低沉的说道。
“是!”
这个帕提亚青年点头,很快就带着一个魁梧壮硕的大汉走上来,这个大汉一脸凶悍,却可以的收敛自己的凶气,小心翼翼的站在的阿尔巴克的身后。
“尊敬的将军大人,如今东方人已经攻破了图安山的防守,长驱直入,据我们骑兵斥候汇报,以他们的速度,应该最多一天时间,他们就能兵临城下,直面攻打我们苏西亚城!”
萨摩图在安息军之中出了名的桀骜不驯。
哪怕安息帝国第一勇士伊尔都没有能压服他,但是他唯独对阿克巴尔却尊敬无比。
他是阿克巴尔的弟子,也是阿克巴尔亲自手把手教出来的一命骑兵悍将,无论在哪一个时代,哪一个国度,师生之间,感情还是很深的。
他很尊敬这个年岁已高,双手已经提不起重剑,却能用脊梁骨撑起帕提亚帝国的老人。
“来就来,我苏西亚城坚固如山,让他们兵临城下又如何,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些不怕死的东方人打算用多少人命来填平我这座坚城!”
阿克巴尔冷漠的说道。
“可是将军大人,若是让东方吴人的兵马毫无阻碍的长驱直入兵临城下,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士气,而且据我们所指,这些东方吴人有一种破城利器,可以把城墙在瞬间推平,若是如此路,我们的的将士临未必挡得住这些东方吴人的强大的攻击力!”
萨摩图抬头,目光凝视着阿克巴尔,沉声的说道。
“该来的总需要来!”
阿克巴尔闻言,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他何尝不知,但是无论是他,还是整个安息帝国,都已经无路可走。
他平静的道:“这些东方人来势汹汹,我们就算一退再退,也没用,我们若是不想做亡国之奴,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苏西亚城,只有守住了苏西亚城,我们才能稳住如今的战场局势,此战若是一败了,大军必溃,我们伟大的帕提亚帝国就再无希望了!”
这一战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们只要退半步,后面就是安息帝国的悬崖。
这是一场国与国之间的死战。
没有胜利与失败。
只有吞并和灭亡。
“将军大人,那我们铁甲骑兵是帝国最锋利的宝剑。”
萨摩图道:“请你允许我出击,以攻为守!”
“骑兵必然是首当其冲!”
阿克巴尔点点头,道:“苏西亚城我们布置了这么久,的确很坚固,但是我们一直防守,终究士气不足,会给他们露出破绽,我们能不能挡住这些东方人的进攻,还需要看铁甲骑兵能不能冲开一条血路,把他们一部分主力牵引住!”
“尊敬的将军大人,我萨摩图以伟大的帕提亚先祖起试,此战必然全力以赴,不惜代价,不惜死亡,愿以生命为代价,也会击溃东方吴人的骑兵,挡住东方吴人的脚步!”
“萨摩图,之前你虽曾赢过一仗,但是你万万不可轻视这些东方吴人!”
阿尔巴克提醒的道:“东方人想来狡诈,这些吴人,比我们典籍之中记载的东方汉人还要凶悍,他们若是明知道我苏西亚城的坚固防守,却依旧正面出击,其中必有诡计!”
“哈哈,我铁甲骑兵之悍,岂会上当!”
萨摩图冷笑,虎眸凛然,杀意冲天:“这些东方吴人虽然厉害,但是我能败他们一阵,自然也能杀他们第二阵,请将军恭候我之好消息!”
言毕,他转过身去,大步流星的走下了城墙,向着城外的骑兵军营而去。
“希望他能再胜一战!”
阿克巴尔安静的站在城墙之上,目光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心中却浮现一抹忧愁.
他的这一丝忧愁并不是来自萨摩图,而是来自遥远泰西封都城。
阿克巴尔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来自泰西封的帝国使者。
沃洛加西斯五世之前一天就派出一个使者进入东北疆域,关注战场上的一切动静,把所有的情况都掌控在他眼皮底下。
他了解沃洛加西斯五世。
这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皇帝。
可如今泰西封城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不曾有一个帝国使者出现,安静而有些沉默的帝国都城让他有些意外。
“不会是都城出了什么问题把?”
阿尔巴克心中一沉,沉稳老沉的神色之中不禁划过一抹骇然失色的情绪。
“应该不会!”
阿尔巴克冷静下来,摇摇头,自言自语的道:“东方人的主力在此,不可能横跨了大半个帝国疆土我们却没有半点差距,而罗马人虽然能从美索不达米亚之地出兵,但是料想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挑起两大帝国之间的战争,泰西封城应该安然无恙!”
安息帝国前后就两个敌人,不是吴军,就是罗马军。
自从美索不达米亚一场混战之后,安息军和吴军走到了不共戴天的对立面,反而和罗马军缓解了不少世仇只恨。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吴军。
可这些东方人的吴军将士主力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怎么可能穿过自己的防守,向着泰西封而进发?
当他安心下来的时候,却下意识的忽略了吴军最为凌厉的运兵手段,海路运兵。
他想不到吴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了他们安息帝国的都城。
这个时候的阿克巴尔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提心吊胆,他如今面对的是即将攻入苏西亚城的吴军主力,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
“尊敬的将军大人!”
一个年轻的帕提亚青年战将走上来,毕恭毕敬的行礼。
“图摩尔,有何事情?”
“尊敬的将军大人,今日清晨,特拉城突然遭受东方人的强攻!”
“什么?”
阿克巴尔闻言,瞳孔微微变色:“不可能,这些东方吴人的主力明明在北面,怎么可能绕到了南面的特拉城去!”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是阿尔莫斯求援,肯定是损伤惨重!”
“该死!”
阿克巴尔咬咬牙:“正面的战场防守刚刚的布置好,这时候如果抽调兵马增援特拉城,在正面对战,我们必然会受到重挫!”
“可是将军大人,若是特拉城被这些东方人的兵马拿下,我们苏西亚城就彻底变成一座孤城!”图摩尔道。
“你派人去告诉拉阿尔莫斯,要他必须守住五日之间!”
阿尔巴尔冷冽残酷的说道:“不管他是为了苏雷纳家族的荣誉,还是为了帝国的生死存亡,哪怕他战到最后一兵一卒,都必须保证特拉城没有落入东方人的手中,这座城还在,他之前丢了木鹿城的过错一笔勾销,若是此城落入东方人之手,他也比活着!”
“是!”
图摩尔浑身一个抖索,毕恭毕敬的领命,然后派人去给特拉城主将阿尔莫斯传令。
一天之后,吴军雪豹军团的主力直扑而上,兵临城下。
两军主力对持,压抑的气氛之中,大战一触即发。
雪豹军团中军主营。
“孔明,孙伯符和潘无双他们有消息了吗?”
“他们应该还在西南角落的平原!”
诸葛亮道:“他们两个人联手,虽然只有骑兵不到两个师的兵力,但是想要牵引一个铁甲骑兵还是可以的,就算赢不了,这股安息军主力之称的骑兵也别想进入苏西亚的战场!”
“那我们还等什么?”
太史慈虎眸凌厉,气息冉冉的散发:“传我军令,第四十一军,第四十二军,第四十三军为正面主力,半个时辰会后,给我正面强攻苏西亚城,第四十四军,四十五军,为左右两翼,策应正面!”
“诺!”
众将猛然的立正身躯,动作齐刷刷的拱手握拳,领取军令,然而迈着急促的脚步走出大营,返回自己的营盘。
“孔明,强攻能破城吗?”
“不能!”
诸葛亮道:“是否破城,结果还是在特拉城能不能被攻破,特拉城没有被攻破,那么他们军心可用,我们只能半强攻半佯攻!”
“听说这个曹文烈是曹氏第二代之中一员悍将,连陛下都对他赞赏有加,盛名之下无虚士,希望他真有其本事!”
“莫要小瞧此人!”
诸葛亮微微一笑:“我和他曾经打过叫到,年轻人之中,他无论是行军的经验还是决断魄力,都超越年轻一辈之上,在吴军的年轻人之中,恐怕只有吕蒙能媲美!”
……
特拉城。
一场已经足足维持了整整两天两夜时间没有半刻休停的强攻战役正在如火如荼的在进行之中。
“杀!”
“儿郎们,杀进去!”
“区区蛮夷,想要挡住我们的脚步,痴心妄想,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上云梯,冲上去!”
“弓箭掩护,掩护我登城!”
第四十六军的两个师交替进攻,曹休为了鼓舞军心,身先士卒,悍不畏死的冲锋,让不少将士都振奋起来。
一拨一拨的攻击,向着这一座城池不断的冲锋。
“安息人如此顽强,曹军长如此高强度的攻城,不曾休息半分,不曾补充半分体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他能破城吗?”
后方营盘观战台上,十几个参谋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一边观战,一边试图找出一个突破口,随军而来的邓芝目光看着这残酷的战场,面容微微变色。
“一鼓作气势如虎!”
杜袭道:“现在他们拼的是毅力,两天两夜的血战,我们的将士累,但是城中的安息军将士也很累,他们在拼着耐力,谁撑不住,谁就败了。”
“曹军长能为主将,而我们只能为参谋副将,这就是区别,如果交换我们之间的位置,我们恐怕都做不到他的坚毅和狠辣。”邓芝沉声的说道。
主将和参谋,少的就是一口坚持的士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