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某不同意此时此刻迁都洛阳城!”戏志才看着的曹操,反对的道:“如此急躁,对我们魏国,得不偿失!”
迁都洛阳,他不反对。
当初立都城许都,那是迫于无奈,许都虽然经过魏国多次扩建,但是规模始终不足承受一国之都,连邺城都不如。
但是这时候选择迁都,却不是一个好时候,这明显在的挑衅凉国。
“志才,孤也不想这急躁,但是……”
曹操高大的身躯静静的的站在偏殿的窗户之前,任由着窗外的微风吹拂着他额头的发丝。
他背负双手,面容有一丝忧心的愁意:“如今这个是时势,由不得我们魏国慢慢来,有些事情,就得冒险,我们如果走慢了半步,恐怕后面都会有人打上门来!”
他不是不知道国事须稳重,只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难道他不想一步步来奠定魏国的根基,脚踏实地去消化了青冀两州,等到稳固了魏国的实力之后,再去谋算关中。
但是面对南方如日中天的吴国,魏国是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脚步。
“大王说的是吴国!”
戏志才闻言,面容凝重起来,瞳孔之中闪烁着浓浓的冷芒。
吴国一举平定北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太快了,也太狠了,居然把乌丸部落连根拔起。
“当孤已经灭了袁绍,当今的天下,除了孙仲谋之外,还有谁能成为孤的敌人!”曹操点头,傲气的道。
如今天下的局势已经明朗,未来将会是南北之争!
南吴北魏的争锋,已经成为日后天下纷争的主题,吴国强大,他若是走慢一步,孙权就会比他领先一步。
如今他已经算是落后半步。
因为幽州在吴国的手中。导致吴国在整体的实力上超越魏国不少,最重要的是,因为幽州地理位置的关系,一旦南北开战。魏国就会陷入一种被夹攻的情景。
这对魏国不利。
“蓟城一战之后,蹋顿被斩杀,如今吴国基本上已经稳定了北疆!”戏志才轻声的道:“我们的确要对吴国重视起来!”
“所以,关中对魏国就至关重要了!”曹操斩钉截铁的道“孤要尽早拿下关中,入驻洛阳。就是孤的第一步!”
关中,对未来的南北之战至关重要。
“大王是想要在吴国解决西川之前,提前解决关中?”戏志才顿时有些明白了。
魏国要灭关中,而吴国也要收拾西川,而谁比谁先一步成功,就拿下西部,就会在未来的决战之中,夺取先机。
戏志才知道,魏国和吴国其实都有些无言的默契,没有解决天下其他的诸侯之前。他们是不会决战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曹操和孙权他们不会做。
所以,接下来,肯定就是兵马西行,就看是吴国拿下西南快,还是魏国拿下关中西北快。
“吴国在变法,汝可知道?”曹操突然问道。
“略有耳闻!”
戏志才闻言,微微有些愕然,连忙点点头,冷笑的道:“鬼卒的卷宗也送到了某的书案上。孙仲谋这是在自寻死路!”
“汝是这么认为的?”
曹操看了一眼戏志才,沉吟半响,他却摇头,淡淡的道:“可孤却不是如此看!”
“这四为何?”
戏志才闻言。有些意外,眉头一蹙:“大王,先不论吴国变法的内容如何,他孙仲谋选择在这个时候实行变法,不压于火中取栗,一个不慎。吴国将会不战而溃!”
在内忧外患之中,实行变法,怎么看,都写自寻死路。
“呵呵,也许是孤太了解孙仲谋了,也有些太忌惮他了!”
曹操笑了笑,然后幽幽的道:“他的每一个动作,孤心中总会不断的在推敲,在这个时候,吴国突然变法,看起来有些荒唐,但是细细推敲下来,孤认为,孙权把握了一个最好的时机!”
“最好的时机?”
戏志才心中有些不明白。
“什么是变法啊,变法其实就是改革,改掉旧的体制,建立新的体制,若是太平时候,想要改革稳定的朝纲,必然会引发众怒,所以自古变法就是流血的意思!”
曹操双眸划过一丝敬佩的光芒,道:“但是孙权却选择了一个很好的时机,吴国的权利如今还在新旧双王的交替之中,本来就有些乱,昔日玄武门一战的血还没有干,再加上北疆之战,整个吴国的体系都陷入了一种混乱。
这个时候,刚好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空隙,让他亲手建立属于他自己的制度,这样做起来,阻碍绝对是最小的,孤也有些佩服他把握时机的精明!”
“可他一旦变法失败,吴国那不就是雪上加霜啊?”戏志才道:“这也太险了吧!”
“志才,你们这些聪明人,就是想的太多了,做任何一件事,都必须要推敲十来二十遍,才确定做不做!”
曹操淡淡的道:“但是对于一个王者来说,做事情不是一定要考虑的十全十美,而是……考虑这件事成功之后,给这个国度带来的利益够不够大!”
戏志才虽然精明,但是他对于孙权的了解,可定不如同样身为王者的曹操。
王对王!
只有敌人的王,才连接另外一个王。
“大王,你这么说,吴国的变法,有很大成功的希望?”戏志才微微皱眉。
“成功与否,孤说不上来!”
曹操摇头,刚毅的脸庞有一抹的果决:“但是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吴国的失败之上,我们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增强的实力,只有我们自己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某明白了!”
戏志才坚定的点点头。
“大王,宫门外,有人送来了一份礼物!”这时候,亲卫曹真突然急匆匆的走进来,目光看着曹操,面色有些的难看。
“什么礼物?”曹操闻言,心中有一丝不安。
“棺材!”
曹真躬身,低声的回答道。
“棺材?”戏志才大怒,双眸氤氲着一抹杀意,出身问道:“何人如此大胆!”
“吴国之人!”曹真回答的道。
“吴国?”
曹操和戏志才闻言,猛然的对视一眼,仿佛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一抹不安。
“送棺材?吴国到底意欲何为?”戏志才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道。
“小真,那棺材里面装着的是何人?”曹操心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双手拳头紧握,血色倒流,关节发白。
“回禀大人,棺材里面装着是……程昱大人!”曹真垂下头,一字一言,说的很清楚。
蹬蹬蹬!
曹操闻言,浑身颤栗,高大的身躯一下子有些晃悠,连脚步都站不稳,连忙后退了好几遍。
蓟城一战落幕之后,他让鬼卒多方打听程昱的下落,却一直没有一个准信,之前他还有些侥幸,认为程昱只是躲起来了。
“大王!”
戏志才一急,急忙的扶住他的身躯。
“快,带孤去宫门,孤要亲自迎接仲德回家!”半响后,曹操才站稳了直接的身躯,死死的咬着牙,双眸赤红,厉声的道。
“诺!”
曹真和戏志才连忙点头。
在晋王宫的宫门前,有一副上好的棺木,以一架华丽的马车为承载,停放在的城门下,安静的躺在那里。
“仲德!”
曹操疾步而来,也顾不上其他的,他亲自马车,用力的打开了棺木,目光看着程昱那一张苍白的脸庞,心如刀割,仰天长啸。
程昱不是最好的谋臣,但是一直在他身边,为他补充不足,不算出众,却仿佛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
“大王节哀!”
在城门上下,众人环绕之中,一双双目光看着曹操,皆然有些感动,齐齐的下跪请礼。
“孙仲谋,这个仇,孤一定会百倍偿还!”曹操双眸之中的小火苗蹭蹭的飙升,魏国大将战死不少,但是很少有谋士战死。
程昱这个等级的大谋士,还是第一次战死,他能不怒吗?
他动了吴国北疆,孙权就灭了他的谋士。
这是孙权对他的讽刺,也是吴国对魏国的一个示威!
算是一封战贴。
南吴北魏,两雄相争,从程昱之死,双方彻底的拉开了战幕,曹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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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
王城。
城门之前,一个青年,从远处徒步而来,锦衣玉带,相貌英俊,龙行虎步之中,气势昂然。
“来人止步,没有大王令牌,不得擅闯王城!”
一个守门将士大喝。
“去告诉孙仲谋,某家要见他,若是不放行,某可硬闯了!”青年长啸一声,声如洪雷,城门八百将士,皆然有些胆怯,不由在的后退。
“大胆,大王名讳,汝敢直呼!”
有守将大喝。
“让路!”青年孤身一人,一步一步的走进,身上却有着一股无所畏惧的气度。
“江侯,汝已经越界了!”
突然,一个刀疤大汉,猛然的出现在城门,手握长刀,胯下大马,看着的青年,冷冷的道:“汝没有大王之命令,擅自返回金陵城,已经是死罪,如今还想擅闯王城不成?”
“雷定,某家要进去,汝挡得住某家吗?”
孙策没有乌骓马,也没有霸王枪,腰间连一柄剑都没有,但是却依旧有一股天下无敌的霸道气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