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落叶纷纷。
孙权从驿站里面走出来,神色明显有些郁闷的走在秣陵的大街上,这时候的秣陵到处都是一个个繁忙的工程,显得有些杂乱,让他的心情更加的不爽了。
“罗汉,你说那死老头哪里来的这么大派头,他要去看看秣陵,自己看,干嘛要我家两个美丽的小媳妇陪他啊,真想一巴掌把他送回老家去!”孙权一边走,一边不甘心的,他咬着牙,四处看了看,只能对身边的贴身护卫,狠狠的道。
蔡琰和甄宓两个大小美女千里迢迢来秣陵,他可是乐坏了,所以就算是再忙,也要忙里取闲,空出来时间,好好的游山玩水。
一想到能左拥右抱了,好好培养感情,他的兴奋了,要是一个不小心,能吃点禁、果,把他憋了好长时间的处‘男问题解决一下,那就更好了。
可惜,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是很骨感。
大小美女都不是来看他的,她们是是陪一个老头子视察秣陵的,打算在秣陵这里建设江东第二所书院。
“公子,郑公乃是蔡祭酒的至交好友,天下闻名的大儒,门生遍布天下,在江东,就算是主公对他也要礼呆三分。”罗汉眼观鼻,鼻观心,他自然知道孙权的怨气,但是还是低声的劝道。
他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是也知道那尊大儒在天下的地位,他可不想孙权冒失的去得罪那尊大儒。
罗汉和韩刚两人作为孙权的心腹护卫,贴身保护,寸步不离,可不是仅仅懂得两手武艺就行,还兼职做秘书,孙权的事情太多的,牵涉各方各面,所以他们必须要懂得更多,只能挑灯夜读,补充自己的知识面。
“哼,就是一个乱糟糟的老头子,要不是本公子还算是尊老爱幼,看他年纪大了,本公子直接一棍子把他打出秣陵!”
孙权不是不知道那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的厉害,但是对于这个霸占了他美好时光的老头子,他心中没有一点好感。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姻,这不是碍着地球转吗!
“仲谋,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你想要把谁一棍子打出秣陵啊?”这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的儒袍老者迎面走的过来,笑吟吟的。
“郑公!”
孙权抬头一看,顿时面色一滞,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虽然说的嚣张,但是还真的没有胆量去招惹这尊大佛,连忙堆气笑容打招呼。
说句不好听的,面前这个老者就算当众甩他的几巴掌,他不仅仅不能发怒,还要恳求原谅,不然就是落下一个朽木不可雕也的形象。
这是一尊读书人膜拜的大佛,教育界的巨头,惹不得。
“仲谋,你乃是堂堂权公子,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当大街粗言,成何体统。”儒袍老者是一个比蔡邕还要死板的老学究,看着孙权,板着脸,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就是啊!粗暴!”
这时候站在老者身后的甄宓,用碧波盈盈的美眸撇了他一眼,那个清脆的声音简直在补刀。
孙权一听,那个气了,咬着牙,目光划过一抹冷芒,死丫头,你等着,本公子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粗暴。
“郑公,权应该是近来事情多,所以心有有烦闷,你老不要介意!”蔡琰一袭青色长裙,微微一笑,精致的玉颜绽放一种温婉的意境,让人如沐春风。
“他如今乃是一县之父母官,一言一行,皆为众之榜样,岂可疏忽!”老者摇摇头,冷声的道。
“郑公教训的对,仲谋知错!”孙权很无奈,老头子教训人都教训上瘾了,他不接受还不行。
儒袍的老者名为郑玄,子康成,天下的读书人要么称他为郑公,要么称他为康成公,这个时代的超级大儒,在士林之中,无论是资格还是地位都比蔡邕还要高,绝对是一尊即使是天下诸侯都不敢去得罪的大佛。
郑玄本来是在徐州的,开一间儒舍,教育几个弟子,不过最近徐州战乱频频,他呆不下去了,就想要取道东海,返回老家青州,不过在这之前,他应蔡邕的江东书院之请,来的一趟江东,为江东书院的学子勉励一番。
九月份,江东书院第三次的招生结束,目前书院的学子已经超越万人,自然就变的的拥挤起来,蔡邕日夜忧心,最后和将军府的人商议之后,便已经主意,他们打算是在江东开设第二所学院。
想要建立第二所江东书院,必须要有一个重量级的人坐镇,蔡邕再三请求,再加上如今天下四处混乱,江东却太平,郑玄才动了心,留了下来。
经过蔡邕郑玄和将军府的商议,第二所江东书院的地址,便在秣陵,毕竟如今秣陵的变异已经让整个江东都知道了。
“仲谋,你少年得志,但是要切记,不可焦躁!”
郑玄目光栩栩,看着孙权,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有些感叹这个翩翩少年的成熟。
江东权公子的流言不仅仅是江东,天下知晓,特别是权公子抢亲的事情,整个天下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一开始他对孙权的态度不用太好。
不过眼见为虚,耳听为实,这些天,他和孙权相处下来,从孙权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感觉到孙权就是一个谜,孙权的身上仿佛一种超越这个世界的知识。
他郑玄的学识复杂,不仅仅是儒家,还包裹各家所长,更是一个经学大师,他自问自己一生在求学,从未有半点松懈。
但是他依旧在孙权面前感觉到知识的,权数是孙权发明出来的,这是其一,还有,他不时能孙权的口中听到一些异想天开的问题。
这让他新奇。
古人云:三人行,必有吾师!
他甚至在认为孙权的所学,是一种生而知之,所以他对孙权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他的态度和蔡邕差不多,既看好孙权,也不喜孙权的散漫,对他也就严厉起来的。
“郑公,你老人家感觉秣陵如何,哪里合适建立书院?”两人并将而走,一边说,一边走,走过大街小巷,傍晚的时候才回到驿站,孙权恭敬的问道。
“呵呵,仲谋,你真够魄力的,如今整个秣陵的规模,不要说吴县,恐怕长安和雒阳都比不上了吧,若是新城出来,必然可流芳百世!”
郑玄叹声的道,他之前不是没有来过秣陵,昔日游学,他也曾经路过秣陵,但是改变的巨大,已经让他认不出来原来的一座城了。
这一座新城雄伟,已经超出的他的想象之外,绝对是天下第一城的规模。
“郑公,外面的人都是我孙仲谋好大喜功,浪费江东财力,不知所谓。你老人家倒是宽心!”孙权苦笑。
“呵呵,他们如何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孙仲谋如何想?”郑玄微微一笑,伸手轻轻的抚摸的一下胡子,意味深长的道。
人老精,鬼老灵,他不做官,不代表他不了解江东的局势,他不参合进去,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比一般人看的更加的透彻。
“我能怎么想的,踏踏实实的做自己的事情,他们爱说就说,只要不阻碍我做事情就行了。”孙权琥珀晶莹的眸子划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他不愿意去理会所谓的流言,但是这些天,流言泛滥,越说越激烈,大有把孙权给毁了的节奏,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可是他还是不太愿意搭理,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是因为你不去搭理,要是搭理,恐怕就是心虚,假的也变成真。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老夫就给你提一个醒,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郑玄看了他一眼,没过过多的说的,想了想,才把话题带回书院的环节,道:“好了,说真是,老夫已经选好的新书院的地址!”
“哦,在哪里?”孙权问道。
“钟山!”
郑玄站起来,看着远方钟山的影子,如同一条蟠龙盘踞的钟山群山,让他有一种豪气壮烈的感觉。
“钟山?”
孙权微微有些吃惊。
“钟山富有天地灵气,能让人静心,读书就要静心!”郑玄道:“我相信,这里会是建立书院最佳的地方。”
“仲谋明白了,明天我便人去选址,量地!仲谋保证,明年九月,新书院,就能开始招生!”金陵会是一座新城,自然会少了不少底蕴,把江东的第二所书院建立在钟山,孙权倒是认为是一件大好事,。
“仲谋,老夫只要一个要求,新的书院必须要和江东书院比肩,江东书院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所以江东书院有的,新的书院也要有,蔡邕是你的老泰山,你不会厚此薄皮吧!”郑玄微笑的道。
“郑公!”
旁边的蔡琰嘤咛的一声,玉脸绯红,有些羞涩。
“不会,一定不会!”孙权闻言,额头之上顿时爆出冷汗,连忙保证的道:“仲谋保证,江东书院有点的,新的书院绝对会有。”
“那就最好!”
郑玄笑眯眯的点头。
“不过郑公,仲谋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
“建立新书院的所有资金,皆然会有江东商会负责,江东商会希望郑公能网开一面,让商户子弟优先入学!”孙权低声的道。
“可以!”
郑玄对于商户倒是没有其他人的那种卑贱的目光,他沉思的半刻,才道:“不过丑话我可想说在前头,即使书院不开下去,我也不会对任何人徇私的,书院的规定就是规定,考试就是考试,容不得半点虚假!”
“这个当然!”
孙权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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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陵新城建设的庞大工程,在钟山建立一座新书院,倒不是一件什么麻烦的事情,现成的施工队,现成材料。
这事情孙权交给刘晔去办之后,也没有过多的关注,目前他被一件事情给缠住的心神。
十月金秋很快就过去的,开始进入十一月,渐渐迈入冬天这个季节,天气开始骤然的下降,渐渐的开始变得有些天冷,因为天气转冷,各方的工程速度都放慢了。
县衙后堂。
“公子,事情越来也严重了,不能在这么下去的,我们是不是要反击了!”徐庶站在孙权的面前,面色有些凝重。
“很严重?”
孙权怕冷,虽然现在的天气还不算是很冷,他还是裹着一件羊袍大袄,坐在太师椅之上,目光半开半合。
“他们越来越放肆了,完全肆无忌惮了,这流言肯定后面有人在操纵,越说越难听,现在越来越多的读书人在传播,如果在这么下去,你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徐庶低声的道:“三人成虎,假的都能说成真,现在已经影响到你的声誉,要是再进一步,恐怕就要瓦解你在江东的影响力。”
“现在外面都在传些什么?”孙权眯着眼:“你说来听听!”
“具体的我就不说的,太难听了,免得说出来气了你,说的一大堆,他们散播这些流言,主要就是两个主题,你孙权是一个无君无父之辈!”徐庶道。
“是不是连我把甄宓抢回来的事情都拿出来讲了!”孙权目光有些冷。
“少不了!”
徐庶点头,道:“到处都在传,而且版本已经变成的一个恶霸少爷无法无天,**成性,不仅仅抢了一个。”
“真够给面子的!”孙权叹了一口气:“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却死死的咬着我不放,变本加厉,这不是逼我发飙吗?”
“他们就是想要毁了你!”徐庶道。
“公子,其实他们这是打算是擒贼擒王,只要拿下了你,江东商会自然就瓦解。”一直没有开口的糜竺突然道:“江东商会恐怕已经触动到这些江东世家的底线了!”
“最近江东商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孙权问道。
“还真有一件小事,也许就是这件小事,才会让他们对公子赶尽杀绝。”糜竺轻声的道。
“什么事情?”
“豫章郡的一个县,里面有一个巨商,章家,章家和本地的一个江东小世家起的冲突,如果按以前来说,自然是章家赔礼道歉的,可是章家背靠我们江东商会,自然腰杆子就挺直起来。”
“最后呢?”孙权眯眼。
“自然而然两大家族就碰撞起来,章家的当家人还真有不少的手段,连同豫章几个商户,居然击倒那个世家,世家本来就是一个团体,这不是**裸的打脸吗,他们自然不会就此罢休,这一闹就不可收拾。”
“豫章巨头魏家出手了是吧!”孙权冷笑的道。
“没错,魏家几乎把章赶紧杀绝,但是章家的当家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怒之下,全家迁出的豫章,现在已经定局秣陵!”糜竺道。
“所以现在这股怒气是算在我头上了!”孙权道。
“没错!”糜竺有些内疚点点头,轻声的:“公子,是我的错,我知道现在江东商会不宜得罪世家,可是我也没有想到章家这么决断!”
“你没错,章家也没错,要来的始终要来的。”孙权站起来,他心中很明白,江东商会想要屹立,江东世家这一关,始终要过的。
“公子,可是他现在是直接冲着你来啊!”徐庶有些担忧的道。
“元直,如果这是一场两军对垒的战争,他们的这一招,叫什么?”孙权眯着眼,冷然一笑,问道。
“斩首!”徐庶灵光一动,道。
“想要斩首,他们还不配!”
孙权冷笑,嘴角勾勒起一丝的蔑视,淡淡的道:“好玩不玩,居然想要和我孙仲谋玩舆论战,谁怕谁啊,就算他们这些江东大小的世家全部加起来,也不是我的一个手指,他们要玩,本公子就陪他们玩玩!”
“舆论战?”
徐庶和糜竺又从孙权的口中听到的一个关乎战争的新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