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头儿身体有了起色。”刘德深吸一口气，他开始矛盾了。
本来头儿是准备牺牲自己救段飞一命，让赵高博没理由再逼他杀人。现在倒好，头儿又恢复了，不管休养多久，大概是能彻底康复的。这会儿要是赵高博再来逼头儿杀了段飞，那头儿受了这么多苦岂不是白费？哎，这可咋整？
先把头儿正在恢复的事情隐瞒起来吧，能拖多久是多久。或者反正段飞已经知道赵高博要对他下手了，让段飞自己去解决，不要拖头儿下水不就行了么。
“我真聪明！”刘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陆翔又一次差点被包子噎到，心想刘德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太一惊一乍了。
“头儿拜托你照顾了，我想再去一趟燕京！”刘德说完就立刻动身了。
陆翔拦住了刘德，“你该不会是又要找那个段飞，我劝你最好不要。”陆翔的表情变得很严肃，眉心处都挤成了一个“川”字，“那种人，虽然我不认识，但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能惹的。昨天你已经碰钉子了，今天还要碰一次吗？”
“这不是碰不碰钉子的事情啊。我想过，昨天我找了段飞求他救救头儿，他没答应，但是头儿的伤今天就有起色了，你和头儿还说看到了段飞。我想大概是段飞良心发现，回来救了头儿也说不定。也许段飞这个人就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那种人呢？”
陆翔啐了口唾沫，“你真的有毛病。都说是幻觉了，头儿伤得那么重，估计就是做了个梦，而我呢，也肯定是精神出问题。他能把头儿往死里打就一定不会回来救的。啪啪啪打脸的事情谁愿意做啊。我劝你离段飞远点。”
身在燕京的段飞耳朵很红，他怀疑是有人说他坏话。
“我只求保头儿一命，这里面的事情你不清楚，我不跟你争辩！”刘德推开陆翔就离开了医院。
陆翔就在医院看着宋青庭，他很担心刘德把事情闹大。天龙帮才好了没几个月，又被这种事给整得支离破碎。哎，要是一开始头儿不帮赵高博做事就好了，现在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情。陆翔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宋青庭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德又到了段飞的公司，出来接待的依然是黄嘉琪。只不过左等右等段飞却没出现，最后只出现了个上官云。上官云把刘德从总裁办公室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等段飞吗？他今天不会来了哟。”上官云一边看着从段飞办公室拿过来的生意合同，一边跟刘德说道。
刘德有些震惊，连忙问为什么段飞今天不会来。
上官云说，段飞已经去上海了。
“今天才去？所以说他前天并没有去是吧。”
上官云突然停下了手的动作，抬起头，有些默然，“谁说今天去所以前天就不可以去了？”
……
刘德吸了下鼻子，他觉得周围的冷空气变多了。不，是上官云现在的眼神太恐怖了。
“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前天我明明还跟段先生在交谈呢，我都是昨天才回的上海，段先生没什么事应该不会去上海的吧，呵呵呵。”刘德干笑几声。
“谁知道呢，谁知道他想做什么。你如果找段飞的话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他去了上海，你这是白跑一趟。下次如果想跟段飞碰面，我觉得你应该提前打个电话，机票也不便宜是吧。”上官云说完又低下头开始整理文件了。
刘德在上官云的办公室了走来走去，说实话，听着脚步声挺令人反感的。
“有什么事吗？”上官云叫黄嘉琪端了一壶咖啡进来，“我觉得你好像有事要说的样子。”
借着胆，刘德把来意说了出来。
上官云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那你应该不用担心了，段飞就是去做你想让他做的事了。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听到段飞去上海的原因是想找赵高博摊牌，刘德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不过临走前他还是问了一句：“上官先生，段先生前天出现在医院过是么？”
上官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很微妙地笑了一下。刘德懂了，段飞承认错误了。
段飞虽然人去了上海，但他还得想个万全之策，要是再像之前那么冲动就不行了。反正公司有上官云看着，黄氏家族的人应该没那么容易会乱来。
他这会儿在米卡思餐厅喝酒，一边感受着这家高级海鲜连锁餐厅的氛围，一边在思考该怎么跟赵高博好好谈谈。这个时候，上次给段飞收银的那个收银员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小碟子，小碟子里装了几片金枪鱼。
“段先生，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您第二次来我们餐厅。”收银员的声音很好听，段飞放下高脚杯抬起头看了收银员一眼。
恩，是那个收银员，不过好像变漂亮很多。
“我记得你，你之前是收银员，现在变成服务员了吗？”段飞微笑道，顺便看了一眼她的胸牌。胸牌上的名字是：赵晓雪。
恩？好奇特的名字。
赵晓雪放下托盘，把小碟子放在段飞面前，“这是我送您的，还有，我是这儿的大堂经理，并不是收银员，也不是服务员。”
段飞“哦”了一声，从这句话里段飞觉得这人大概是来者不善了。
赵晓雪儿站在段飞身旁，段飞眼神微变，“不知赵经理为什么还不离开。”
听完段飞的话，赵晓雪干脆就坐在段飞对面，反正段飞也是一个人。
“上次你喝了一瓶82年的拉菲，我没那么多钱，请不了你喝什么好酒，随便拿瓶香槟吧。”赵晓雪拍了拍手，马上就有服务员拿过来一瓶酒和两只杯子。
赵晓雪从段飞手里拿过他正在喝的那杯酒，隔空倒在了自己的嘴里，喝完之后啧啧嘴，“恩，贵的酒就是好喝。”
段飞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女的打什么主意。不过反正现在自己也是闲着，不然就陪这个女人周旋周旋好了。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赵小姐。”段飞起身，隔了一张桌子，碰了碰赵晓雪胸前的胸牌。
赵晓雪明显脸一红，胸牌的位置多特殊，而且赵晓雪还没男朋友，还没“见过世面”。不过理智告诉她得保持冷静。
“我是这儿的大堂经理，刚才不是解释过了么。”
段飞摇了摇头，“不，我是说你的另一层身份。”
赵晓雪大概明白段飞指的是什么了，她双手撑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看着段飞：“好，没错，正如你心里想的，我跟赵高博有关。他是我大伯，我坐在这儿就是为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段飞接了过去。
“是为了对付我吧，你觉得你有这能耐吗？”段飞开了香槟的瓶塞，倒进自己的杯子和赵晓雪的杯子里，“喝吧。”
“你还有王法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难道你杀了人法律容许你这么做？你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吗？”
段飞摇了摇头，“如果报警有用，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吗？再说了，人可不是我杀的。”
赵晓雪一懵，他现在还要否认人不是他杀的？
“段飞，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贱人！满新闻都在报道你的厉害，你的黑暗面根本没有曝光是吗！我今天一定要为我死去的弟弟报仇！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你，那我来制裁你好了！”赵晓雪激动地把一杯酒泼在段飞的脸上。
段飞面无表情，只是拿起手边的餐巾擦干脸上的污渍。
“冷静点，我喜欢淑女。”
“你”“嘭”的一声，桌子被掀翻了。
“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段飞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赵晓雪身前。赵晓雪节节后退，直到身后没路，被段飞一手撑在墙上。
餐厅里，人群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天哪，传说中的壁咚？”
“话说那男人是谁，怎么长这么帅。”
“霸道总裁爱上我。”
赵晓雪从段飞的手臂下钻了过去，“你有种在这儿等着，我一定会找人来收拾你的！”
找人？找什么人，除了赵高博之外，段飞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来这里。
他姑且坐在原位等着，在赵高博出场之前，保洁员已经把刚才被赵晓雪掀翻的桌子打扫干净了。
本来打算好好考虑怎么跟赵高博谈谈呢，结果被他侄女赵晓雪给搅和了，害得段飞现在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
赵高博很快就来了，他没想到段飞居然有胆子出现在他的店里。在听到侄女赵晓雪的话之后，赵高博带了一群手下到自己店里，轰散了里面的其他顾客。这间餐厅，顿时只剩下段飞一个顾客了。
“赵高博，你的速度挺慢的。”段飞不屑地看了赵高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