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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顾长生闻言,当即低叱出声,转眼看向身边的小子们,沉声吩咐,“退下,守住药楼,闲杂人等一律不能靠近,否则杀无赦

!”

大堂之中的小子们闻言,顿时一惊,连忙躬身应道,“遵命!”

之后更是不敢耽搁,纷纷退去!

他家娘子,可是从没如此疾言令色过,可见此事的紧要!

“咦?不是有人来讨债吗?怎么你们不陪着我娘亲,反而往外跑呢?”

小肉包肉嘟嘟的小手掀着垂帘,看着身边鱼贯而出的人,不由得疑惑的开口。

他听说有人来讨债,便急不可耐的从自家爷爷的跑了出来,抽热闹来着!

怎么他一来,人都开始跑了?还跑得这么快?

顾长生听到自家小肉包的声音,眉头不由得一紧。

“娘亲……”看到自家娘亲,小肉包当即甜甜的换了一声,想要跑过去,可是看到娘亲面前的陌生人,却又不由得踟蹰不前。

她娘亲说过,在外人面前,要知进退懂礼数,他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进来,是不是失礼了?娘亲会不会怪他?

“对不起!我以为……我以为客人已经走了……”小手绞着衣角,小肉包垂着小脑袋,呐呐的开口。

柳风云在小肉包进来之时,就转头看了过去,目光一直在他眉心流连!

顾长生歪头看见自家小肉包如此,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眸底显出一丝宠溺,对着他招了招手,“夭夭过来,见过客人!”

这是她顾长生的儿子!

她知道柳风云接下来要说什么,其实她自己也好奇!

而她的儿子,和她血脉相连的儿子,他也有权利知道!

小肉包顾泽闻言,脸上顿时扬起一抹暖暖的小笑容,娘亲没生气,真好!

“夭夭见过贵客,冒昧进来,还请贵客不要生气!夭夭下次不会了!”小短腿巴拉这跑到几人身前,小肉包对着柳风云就深深的施了一礼,小脸上略带惭愧的开口。

“无碍!”柳风云闻言,淡笑摇了摇头。

“夭夭,过来!”顾长生见此,才对着自家儿子招了招手。

小肉包连忙跑了过去,爬上了软榻,趴在自家娘亲耳边窃窃私语,“娘亲,他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他是不是不爱干净啊?娘亲不是说,不爱干净容易得病吗?他是不是得病了?”

顾长生闻言,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瞪了自家小肉包一眼,假装生气的低叱,“闭嘴!安静的坐在一边,不许捣乱!”

“唔……”小肉包见此,当即抬起两个肉嘟嘟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顾长生见此,才转开了目光,打眼看向屋内仅余的孛儿只斤念和月西楼,对着柳风云缓缓开口,“柳风云,你未尽的话,继续吧!”

柳风云闻言再次抬眸,略摇了摇头,复又指了指顾长的眉心,沉声开口,“长生娘子,究其因果,这一切,怕都是因你而起

!你眉心的印记,怕是不是花钿吧?”

顾长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缓缓点了点头,“诚如你所言,却非花钿!”

时下女子喜用花钿装扮眉心眉尾以求貌比花娇,可显然,顾长生却并非如此!

许多人都误以为她眉心的是花钿妆饰,顾长生求之不得,自然不会解释,没想到,这个柳风云倒是一眼就看穿了!

“那长生娘子,可知晓此印记到底是何意?”柳风云再次开口问道。

“不知!”顾长生缓缓摇了摇头,“柳风云你若是知道,尽可告知我,也算是解了我心底的疑惑!”

柳风云闻言不由得淡笑一声,“长生娘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以你的能耐,难道真的对自己的出身全然不知?”

“南疆之人善蛊,尊崇日月为神!他们以为,日月的光火,能够带领他们脱离一切苦厄!”

柳到此处,目光如炬的像顾长生看去,“而你眉心的这个印记,正是南疆凤凰一族的族印!风凰一族,想必你们也知道,那是南疆的前皇族!而你!长生娘子!”

“你就是风凰一族的遗孤!南疆前皇族的传人!”

顾长生闻言,面色不变,倒是小肉包捂着嘴巴,一脸疑惑的大眼睛猛眨。

“吓!这不是真的吧?”孛儿只斤念闻言,当即如遭雷击的惊呼出声。

“你不是早就知道?四国之中,虽然对南疆之事知之甚少,可皇室之中,还是有些记载的!你身为北蒙的公主,岂会不知此事?”月西楼睨了她一眼,沉声开口。

“我以为只是巧合而已!而且皇室典籍里面画的那么模糊,谁知道是不是这个印记!”孛儿只斤念闻言,当即摸了摸鼻子,一脸讪讪的开口。

“柳风云,你说的不错,家母或许真的出身南疆,而我,或许真的如你所说,是风凰一族的遗孤,南疆前皇族的传人,可是,那又如何?”顾长生抬手拍了拍自家小肉包,缓缓开口。

柳风云闻言,眉头微蹙,“长生娘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生已经说过,有外族之人涌入中原,而这些外族之人正是来自南疆!长生娘子,二十余年前,南疆皇室大乱,皇权更迭,风凰一族遭家奴背弃,失了南疆大权,如今他们大举潜入中原,为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那又能如何?”顾长生闻言,缓缓站起了身,红袖翻飞,沉声开口,“我早有察觉,柳州境被我守的固若金汤,南疆之人插翅也难飞进来,我不回南疆,不图复权,即便是他们想斩草除根,也没那本事!”

柳风云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诚如长生娘子所说,你将柳州境守的固若金汤,他们才会对我下了蛊!”

顾长生闻言,云淡风轻的一笑,“是啊,他们这是怀疑到我的头上,才设计了你来试探我罢了!”

“柳州境,他们有孔也难入,对我更是无计可施,没成想,倒是连累了你!”

顾长生说到这里,看向柳风云的眼神不由得带了丝愧疚

“这些倒也无碍,小生中了这摄魂蛊,原就想着,若是无解,便将手中事务交代他人,就算是死也不能被南疆之人左右心神!”柳风云闻言,淡笑以对,缓缓的摇了摇头,“小生不惧死,亦别无他愿,只愿江湖平静,不生风波!只是明知是南疆之人有心试探,长生娘子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不知道啊!”顾长生闻言,无语抬头,“我只是好奇,尼玛这事儿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了,他们大权也得了,家母已经避居中原,我也无疑南疆事,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非要死咬着不放呢?”

有权的地方就有争端,丫的,那就是一滩浑水啊!

打死她都不要涉足其中!

“南疆之事,小生也知之不多!”柳风云闻言,也摇了摇头。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寂,小肉包一双大眼在众人身上瞄过来扫过去,最终还是忍不住抬手扯了扯自家娘亲的衣衫,软软糯糯的开口,“娘亲,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呢?”

顾长生闻言回头,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小脑袋,温声开口,“等下娘亲再与你细说,你乖乖的坐在一边!”

“可是你们都好严肃,我有点怕怕!”小肉包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娘亲,期期艾艾的开口。

“不怕!娘亲在这里!”顾长生安抚的将小肉包给揽进了怀中。

“顾长生,要真像这书生说的,那些南疆的人,岂不是冲着你来的?”孛儿只斤念一脸凝重的开口问道。

“明知故问!定然是如此!”月西楼闻言,睨了孛儿只斤念一眼,冷声开口。

“喂!我说你吃了呛药了!怎么今天老是跟我对着来?只要事关顾长生你就莫名其妙的心烦气躁!月西楼我告诉你,顾长生那是我师兄的未婚妻,你是答应过要娶我的人!你可别搞混了!”孛儿只斤念闻言,当即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反驳了回去,可是转眼又想到了什么,看向顾长生呐呐的开口,“那个……顾长生,你是风凰一族的人,这个事儿,我师兄他知道么?”

顾长生闻言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呢?”

丫的,周沐那妖孽,什么事儿不是比她先知道?

他最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孛儿只斤念闻言,顿时就释然的拍了拍手掌,“那就好那就好!我还真怕你跟师兄因为这事儿不在一起了!那月西楼可就保不准了!”

顾长生闻言,顿时抽了抽嘴角。

月西楼更甚,看向孛儿只斤念的目光中就像夹带了刀子一般!

“其他的暂且不提,柳风云,我曾许你风云客栈一命,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必将人救活,我顾长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你既然赶来讨债,那我现在就帮你解了这摄魂蛊!”顾长生看着柳风云,云淡风轻的开口。

“明知是南疆有心试探,长生娘子还愿意出手就小生?”柳风云看着顾长生,英眉微皱,沉声开口,“可即便是长生娘子愿意救小生,小生却不能应允!这债,小生不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