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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其琛却在看到拓跋行参脸上闪过放松的神情之后,在他离开前,忽又开口提点道:“三弟,类似的事情,做哥哥的只同你说这么一次,若还有下一次,你也别怪大哥不留情面了。”

拓跋行参的眼中瞬时闪过一抹怨毒之色,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有快速想着萧其琛作了一揖,之后又慌忙追着左丘沁心离去的身影而去了。

萧其琛看着拓跋行参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喉间轻轻发出一声嘲笑,之后转身吩咐了左右几句,这才重新回到了屋子里,从暗格中取出那个黑色的木盒,揣在怀中,去了东宫的侧殿找秦婉莎。

秦婉莎正刚刚沐浴结束,由玄灵服侍着,坐在小几上,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心中,秦婉莎却在想着那位对自己莫名亲近的拓跋皇太子。

秦婉莎的心里已经有所怀疑——要说,拓跋行参真的是因为与阿布丽昆的‘师徒’关系而对她这般贴心关照,也不是没有可能,问题是,若是连阿布丽昆真正喜欢吃的东西也会搞错,那就不应该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秦婉莎特意的吩咐了玄灵说道:“一会儿吩咐厨房弄点我平日爱用的菜色上来吧。”

玄灵不疑有他,一边继续擦拭手上湿长的头发,一边叹气关怀道:“公主可是饿了?奴婢就说,今日中午公主被逼吃下的那些,根本不是公主爱用的,下午肯定要饿,不过奴婢瞧那皇太子也是好心,公主顿顿茹素,如何才能把自己调好呢。”

听着玄灵唠叨的话,秦婉莎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

阿布丽昆的口味,和她简直有着天差地别,那么,那位拓跋皇太子,究竟是如何知晓她的口味的呢?

秦婉莎的眼睛因为心中的猜测而逐渐发亮,唇角也勾起了一抹笑靥。

没有注意到的玄灵还在劝说着什么,却听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通报——“皇太子殿下到!”

“拓跋皇太子来了?!”玄灵一惊,同时手上动作更快的替秦婉莎擦起了头发来。

然而,玄灵体内的灵力有限,修为更是一般,根本无法快速的将秦婉莎的头发烘干,不过,就让她家公主以这个模样面见拓跋国的皇太子,那可是大不敬啊!玄灵心里疯狂尖叫起来。

然而,玄灵的急切却并没有起到阻止萧其琛脚步的作用,不过片刻,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随后,这间寝宫的大门就被外面守着的侍女缓缓打开。

萧其琛抬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脸:“师父,徒儿来了。”

说完这句话,萧其琛又有些意外的看着秦婉莎现如今的模样,说了句:“师父是刚洗过澡?”

玄灵一脸紧张,手上抓着秦婉莎头发的动作都用上了几分力道。

秦婉莎被扯得轻轻:“嘶。”了一声。

还不等玄灵立刻向秦婉莎赔罪呢,萧其琛就已经靠近了过来,再自然不过的接手了秦婉莎的头发,之后对玄灵说道:“我来吧,你下去。”

“啊?”玄灵一愣,随后又是犹豫:“这……”斜眼看向秦婉莎。

秦婉莎也有心与萧其琛独处片刻,好弄清楚,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李致远,于是乎,她也冲着玄灵挥了挥手。

连自家公主都这般发话了,玄灵即便不愿也只有乖乖退下。

谁知,玄灵才不过刚走出宫门,寝宫两旁的侍女就又再自然不过的把门合了起来,玄灵有心想说什么,却被另外一名侍女拉到了一边:“你是阿布丽昆公主的侍女吧?我们拓跋国与你们阿布国服侍的规矩有许多不同,趁着主子们说话,你且同我来,我指点指点你。”

说话的侍女比玄灵要大了不少,无论以哪方面规矩来说,玄灵都不得不去。

只是,玄灵这离去的步伐却是一步三回头,直到被催促了好几声,才堪堪跟上。

而寝殿内,其实玄灵想的,什么秦婉莎被占便宜之类的事情一概没有出现。

萧其琛的灵力比起玄灵来说,要高了不知多少倍,烘干弄顺秦婉莎的头发,不过都是在眨眼间完成的。

然而,头发干了,顺滑了,萧其琛却舍不得放手了,还是秦婉莎提醒了一句:“皇太子殿下,该放手了。”

“嗯?”萧其琛丝毫没有因为秦婉莎这句话而出现什么窘迫的神情,他笑得坦荡:“师父的头发摸着太舒服了,叫徒儿都舍不得放手了。”

秦婉莎抿了抿唇,之后状似不悦的说道:“皇太子殿下说笑了,你与我不过相交一年,更是从未拜入山门,我岂会是您的师父,您这一声称呼,怕是折煞我了。”

萧其琛惊讶脸:“怎么会,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师父教过我一年,又岂可不认?否则,我岂不成了那无情无义的小人?”

秦婉莎却因为萧其琛的这番话,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一个猜测——这位拓跋皇太子,的确是从未拜过阿布丽昆为师的。

“如今拓跋国国力强盛,我又不过是个没了根骨的废人,岂会有人因此说什么闲话,怕是皇太子如今的行为,才会造成他人议论,还望拓跋皇太子三思而行。”秦婉莎一边说着话,其实一边也在透过镜子仔细看着萧其琛面上的表情。

秦婉莎的心里其实也隐隐有另一个忧虑——会不会,在这个世界复活的李致远,已经没有了关于她们之前的记忆呢?

秦婉莎的心里很急,恨不能立刻抓着萧其琛问清楚。

然而,莫名复活在其他人身体中的事情,事关重大,秦婉莎在没有确定对方确实是她所想的那个人时,都不敢轻易将一切道出,即便是询问也不行,于是乎,她只能这么一点一点的试探,如若对方能直接了当的亮出身份,那自是最好不过。

“师父在关心我。”萧其琛莫名的笑成了一朵花儿:“不过师父却绝对是多虑了,别说您并不是废人,便是,徒儿也定然要以皇后之尊护您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