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萱心有愤愤,暗道薛婉秋这狐狸精倒也有几分本事,转身,孙雅萱也就亲自上了卫府——替‘夫’道歉去了。
听到门卫传话,说是孙雅萱小姐前来道歉,卫湛却连见都没有再见孙雅萱,直接派了人将其打发走了,理由就是大帅没空。
孙雅萱心中一慌,她倒不觉得自己派人私下传的秦婉莎的那些话怎么了,只觉得宴会上的事情,怕是叫卫湛不满了。
甚至于,因为曹伯良的关系,可能连带的她都被卫大帅记恨上了——孙雅萱丝毫不怀疑卫湛能够查明曹伯良和她与薛婉秋之间的三人关系,若不是现在卫大帅不肯理她,孙雅萱直接踹了曹伯良的心都有了!
然而,坏事成双,医馆那边很快也来人通知孙雅萱,曹伯良的手断了,那一脚也差点要废了曹伯良,想要把人养好,少说半年,多则一两年都有可能,而那只手——除了提笔之外,其他事情怕日后都做不了了。
孙雅萱倒抽了一口凉气,完全没有想到曹伯良的伤情会严重至此。
曹伯良也早已醒来,听说了自己身体的情况,面对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胸腹,看着被裹得看不见的右手,面对卫湛时的惧意已经散尽,此时,他的眼中只有恨!
“啊——!”猛地掀翻了身边的医药瓶罐,曹伯良痛苦又愤恨的大吼了一声。
破碎的玻璃渣正巧砸到刚进门的孙雅萱的脚边,孙雅萱吓了一跳,忍不住朝后一退。
尚未看清来人的曹伯良一声大吼:“滚!都给我滚出去!”
等再看清站在门边的人是谁,曹伯良瞬间住了嘴,脸色煞白,双唇微颤,一副可怜样的看着孙雅萱:“雅萱、雅萱……我……”一声哽咽。
孙雅萱看着曹伯良这副摸样就来气,他如今的这副情况完全就是自己造成的!啥时候招惹薛婉秋不好,非要在卫大帅的面前招惹人家,他以为他是谁啊!
可是她已经对外宣布了曹伯良是她的男友了,孙家在这南平城也算是有脸面的人家,若是在此时将干系推干净,怕是会徒惹口舌是非,甚至耽误自家生意!
孙雅萱越想越气,心里也恨得要死——若是早知曹伯良家境是那般,又或者早一步与卫大帅相遇,她如今的情况就不是这样的!
“你这是做什么!”孙雅萱强自按耐下怒火,满眼心疼与怒火的走近了曹伯良。
曹伯良立刻抱住了孙雅萱的腰,痛哭失声——他的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如今的情况,若是孙雅萱要抛弃他,那么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曹家母亲也早已赶至医馆,原本正在外面给曹伯良准备米粥,一听说孙雅萱来了,也急忙跑了过来。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孙雅萱抹眼泪:“雅萱呀!这事儿你可要为我们伯良讨回公道啊,他可是你未来的依仗,如今他这手被伤成这样,日后写字儿时间都长不了了,咱们可一定要找回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算了呀!那卫大帅也真是欺人太甚!他的眼里,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孙雅萱听着耳边曹家母子二人的鬼哭狼嚎,心中特别想要冷嘲一声——她未来的依仗?不过就是个暂时的男女朋友,若是曹伯良真的废了,她父亲时断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再者,这整个南七省,卫家大帅可不就是那王法吗,如今你儿子这模样,那根本就是自找的!
但是孙雅萱定是不能这么说的,非但不能说,还要安慰好曹家这两母子:“慎言!曹伯母当真是糊涂了,这南平城内,卫大帅是个什么身份您心里不知道吗?如今卫大帅和那位……又是那般亲密的关系,伯良如今还能安然呆在医馆内,已是不错了,唉。”
曹母脑筋一转,瞬间就‘明白’过来孙雅萱的言下之意了,脸上表情立刻一变,伸手就插上了腰:“好哇!我就道卫大帅好端端的为何要与我儿过不去,好半天,原来还是那个贱蹄子搞的鬼,我这就上他们薛家去和她母亲说道说道,这若是今日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还定饶不了她了!”
孙雅萱心中暗喜,之后又假装劝说拉扯了两下,最终还是被怒气冲冲的曹母给挥开了。
唇边划过一抹冷笑,孙雅萱心中完全不若面上那般焦急,曹母找上薛家去闹,一能败坏了薛婉秋的名声,甚至都不用她派人去传,这事儿也很快就传遍整个南平城的大街小巷。
二来,即便大帅府派人镇压此事儿,也是他们曹家人倒霉,她可是完美的把自己摘出去。
怎么想,这都是一个一举双得的好事儿,孙雅萱又怎么可能拦。
曹伯良却只顾得上抱紧孙雅萱了,至于母亲去做什么,他是理会不了了。
半晌后,曹伯良还在那说:“如今卫家在南平城独大,这都是因为没有社会声音敢于揭露他们恶行的缘故,这和封建统治社会有什么区别!前些日子有几个朋友找我一起合办报纸,我原先还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现如今看来,我定也是要参一份的了!”
孙雅萱直觉曹伯良一家子都是疯子,这个报纸真办了,只怕她都要被牵扯进去——强耐住翻白眼的欲望,孙雅萱把曹伯良扶着重又躺回病床上:“你啊,先把你的手养好了是真,若是真落下个什么,你叫我日后该如何啊。”
曹伯良听着孙雅萱这话,一直高悬的心中才猛然一松,目光满怀感动于爱怜的看着孙雅萱。
他就知道,他的雅萱和薛婉秋那个贱货不一样,他们在一起是自由恋爱的成果,雅萱哪儿会因为他受伤或者得罪了卫大帅就抛弃他呢——这一时刻,曹伯良忍不住为了刚刚试探孙雅萱的话语而愧疚。
“雅萱你放心,我这辈子定然会对你好的,等我这次伤好了,我就上你家去提亲,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曹伯良忍不住的有感而发,却不知孙雅萱的心里,已经恶心到有些扭曲了。